第272章 鬥上一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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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若叫百姓知曉雙生太子,恐民心不安啊…”臣子竭力勸言。
    不聽不聽,老東西念經。
    薑武帝耐著性子,跟他們講理,“先祖是用來供奉的,心中有孝義即可,沒必要事事搬出先祖,那是愚昧,爾等如此信賴先祖,怎不追隨先祖而去?”
    眾臣啞言,“陛下,您這是不講道理。”
    “朕就是在跟你們講道理。”薑武帝說,“雙生何來的不祥,我薑國如今內外太平,這些愚昧不化的傳聞是該破了。”
    “陛下英明。”顧淮卿第一個支持皇帝。
    薑禹川有勇有謀,顧淮卿自認為對他有所了解,所謂雙生不祥,確實愚昧。
    “雙生子分明乃是大福氣,朕心意已決,此事不必再議。”薑武帝一錘定音。
    眾臣知道拗不過陛下,便順著陛下道,“那敢問陛下,雙生太子,究竟誰才是儲君呢?”
    總不能,立兩位儲君吧?
    薑武帝猶豫了一秒,便聽見薑禹川說,“太子是真正的太子,臣弟願俯首稱臣,諸位大臣若不放心,將我安排去邊關戍邊也行。”
    “難得川兒有此心胸。”薑武帝欣慰道,“傳旨,封川兒為瑞王,有祥瑞之意,賜府。”
    “謝父皇。”薑禹川終得正名。
    宣王一看,不對啊,陛下將他兩個兒子安排的明明白白,和和美美的,他兒子可還在監察司羈押呢!
    “陛下,我兒是一時糊塗,還請陛下明鑒,再者,這未必就是我兒出的主意,諸位大人家的公子也參與了狩獵,沒理由隻罰一人,牢中囚犯也並非我兒提出,我兒罪不至死啊!”
    宣王嚷嚷道。
    薑武帝看了眼顧淮卿,“此事,念在初犯,監察司查明之後,小懲大誡一下,領你兒子回去吧,宣王,朕望你明白,即便是蜀地,亦是薑國國土,當守薑國律例,以人為獵這種事,朕不希望再發生。”
    “老臣明白。”宣王叩首,忍下眼中的怨憤,“老臣回去一定嚴加管教那逆子。”
    薑武帝擺手,讓他們退下了。
    刑部尚書躲過一劫,回家便要打斷兒子的腿,“逆子!牢裏的囚犯你也敢動,膽大包天,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免得日後拖累全家!”
    宣王世子在監察司大牢呆了兩日,出來後哭爹喊娘,兩條腿都打顫站不穩。
    顧淮卿並未對他動大刑,他是自己嚇的。
    “父王,你要為我報仇啊!”
    “住嘴,回家!”
    宣王連夜,帶他離開了上京城,返回蜀地。
    雙太子的消息不脛而走,薑禹川去鳳儀宮跟皇後問過安,皇後問及薑南梔的情況,薑禹川說,“阿姐一切安好,母後放心。”
    皇後這才安心了些。
    出宮後,薑禹川竟看到了蘇依依。
    薑禹川從容的從她身邊走過,被蘇依依揪住了一點衣角,“為何對我視而不見?”
    薑禹川蹙眉,“你有事麽?”
    蘇依依打量他,“你是瑞王?”
    薑禹川莞爾,“知道認錯人了還不鬆開,若是想找太子,應去東宮求見。”
    蘇依依抿唇,“我有一事想問你…”
    薑禹川不語。
    她道,“贈我花的……是你嗎?”
    薑禹川眼神微閃,麵上不變,“不是。”
    蘇依依目光清幽,“護城河邊伏擊刺客的,也是你嗎。”
    薑禹川嘖了聲,“你問題太多了,既得了太子贈花,老實等著做你的太子側妃便是。”
    他眸色戲謔。
    蘇依依不說話了。
    薑禹川要走,被蘇依依攔住。
    他不耐道,“你一個姑娘家,不怕失了禮節麽,當心入不了東宮。”
    “我又沒有很想入東宮。”如果東宮不是你……
    蘇依依望著他,語出驚人,“你撩撥了我,就得負責。”
    薑禹川嘴角一抽,“蘇姑娘,要點臉。”
    誰撩撥她了?
    “你也要點臉。”蘇依依步步逼近,目光清幽嘲弄,“敢做不敢認?我看不起你。”
    薑禹川麵色沉沉。
    隨即嗬笑一聲,“蘇姑娘是嫁不出去了麽?如此恨嫁。”
    “你若對我無意,為何贈我花,為何不推開我。”蘇依依盯著他。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他忽然就理解了。
    薑禹川腳步轉了個彎,“有病,懶得跟你說。”
    他繞過蘇依依離開,卻好似落荒而逃。
    他和太子性格上截然不同,太子不會說這種沒素養的話。
    蘇依依勾唇,你逃不掉的。
    …
    “公主,前麵便是京都了,京都傳信來,主子要處理一下,我們在此歇息片刻,今日便可進城。”張鬆前來道。
    薑南梔抬眸,透過馬車的窗戶,仿佛能望到遠處巍峨的城池。
    她頷首,“黎國京都,是個什麽樣子?”
    張鬆想了想,“公主去了就知道了。”
    宮應寒很快回來,察覺南梔手有點涼,他低聲道,“怕嗎?”
    南梔搖頭,“遠離故土,有些不安罷了,你當初來薑國,也是這樣的心情嗎。”
    “我沒有不安。”宮應寒說,“在薑國時,你從不會委曲求全,到了黎國也一樣,南梔,你隨心所欲做自己即可,不會有任何人要求你做出改變。”
    聽此言,南梔安心了些,“好。”
    半日後,馬車進城。
    南梔見到了京都的繁榮,與上京城不相上下。
    馬車停在一處府邸前,宮應寒扶了她下馬車,寒王府三個大字映入眼簾,宮應寒道,“這是我為質時,黎帝賜的府邸,先將就住著,過幾日給你換更大的住處。”
    南梔進門,卻聞到絲絲血腥味。
    味道很淡,像是經過衝洗。
    仍有一絲殘留。
    她有孕,對氣味很是敏感,“這裏死過人?有血腥氣。”
    宮應寒頓步,他若什麽都不告訴南梔,南梔心底恐會不安。
    於是他坦誠道,“我回來時發現,府邸被人占了去,她們大約是以為,我回不來了,再者,我不為黎帝看重,便是占了我的府邸,也不會有人怪罪。”
    南梔擰眉。
    宮應寒笑了笑,“所以,我把他們都殺了。”
    這才是宮應寒的作風吧。
    南梔抿唇,“宮明哲逃竄,黎國那些臣子服你嗎。”
    “南梔擔心我?”
    惹來南梔一個白眼。
    廢話。
    當然擔心。
    身在黎國京都,隻有宮應寒地位穩固,她才安全。
    宮應寒笑說,“我在黎國謀劃多年,若連那幫臣子都鎮不住,如何許你江山為聘。”
    “主子,聖上不好了,大祭司請主子即刻進宮。”張意來報。
    黎帝要死了?
    薑南梔道,“你去忙吧,我就住這。”
    “等我。”
    宮應寒走後,沒等南梔安頓下來,就來了個宮裏打扮的嬤嬤,嬤嬤打量著南梔,說話老成道,“你就是王爺帶回來的女子?賢妃娘娘召見,請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吧。”
    南梔微笑,“賢妃是……”
    嬤嬤隻覺得,這女子當真絕色,便是京都第一美人的宋嫣兒也要遜色三分,“賢妃娘娘乃寒王殿下的母親。”
    南梔眯起眸子。
    宮應寒的生母早已過世。
    這賢妃是……養娘?
    她前腳剛到,賢妃便派人來請,連口氣都不讓人喘,看來這黎國,也並非福窩啊。
    那便,鬥上一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