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帝後日常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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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應寒回到後宮,薑南梔笑著說,“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沒等她說完,宮應寒拽著她,猛地拉到自己懷裏。
    薑南梔被他抱了個滿懷。
    他抱的太緊了,薑南梔動彈不得,她輕輕扶上宮應寒的後背,“怎麽了?”
    宮人們見怪不怪,聖上向來膩歪帝後,都默默的退了出去。
    半晌,薑南梔聽到他嗓音悶沉的說。
    “南梔,對不起。”
    他隻是想出口惡氣,想將南梔掠來,囚禁在身邊。
    像她曾經折磨他那樣,折磨她。
    可薑國終究因他而滿目瘡痍。
    南梔因他喪命。
    他想,隻要南梔認錯,哄哄他,哪怕是騙他的,他會像這輩子一樣,甘之如飴。
    “為什麽跟我道歉?”不會是受了什麽刺激吧?
    那殘敗不堪的結局,就不要讓南梔知道了。
    他道,“我已經交代了臨夜,即日便啟程,我們回薑國。”
    南梔笑笑,“好。”
    這次回薑國,陣仗很大。
    光馬車就有好幾輛。
    除了日常所需,宮應寒還準備了好幾車的厚禮,真像是去回門的。
    薑南梔抱著皇太子,小禦璟在她懷中熟睡。
    半月後,因著薑南梔的身份,順利的過了北境,抵達旦州。
    旦州的地方官,是平息了長公主之亂後,薑南梔姐弟親自提拔上去的。
    黎國一早就送來了消息,薑南梔要回薑國,郡守一大早就在城門口迎候。
    直到,瞧見薑南梔的車馬。
    郡守連忙迎上去,“下官楊良,恭迎公主。”
    馬車停穩,楊良隻見一隻手挑開了簾子,“楊大人不必多禮,途徑旦州,時辰晚了,我們會在旦州留宿兩晚,權當故地重遊。”
    “是,下官已備好了酒席,請公主入城,下官為公主接風洗塵。”楊郡守瞧了眼,公主懷中還抱著個孩童。
    定是黎國皇太子無疑。
    黎國聖上也是熟麵孔了。
    楊郡守並不陌生。
    “酒席就不必了,孩子累了,直接去驛館。”薑南梔道。
    “驛館下官也命人清掃幹淨了,公主可直接入住。”楊郡守前頭領路。
    一行人抵達驛館,車馬太多,東西都搬到驛館放著。
    薑南梔抱著小禦璟不好下馬車,宮應寒伸手將孩子抱走,“我來。”
    小禦璟在他肩頭迷迷糊糊的醒來,皇太子揉了揉眼睛,“母後,到了麽。”
    “到薑國邊境,要見外祖父,還需些時日。”薑南梔輕聲說。
    皇太子乖巧的趴在宮應寒肩頭不動了。
    一家三口,溫馨極了,令人羨慕。
    就在薑南梔剛要進驛館時,聽3到有人喚她。
    “公主!”
    薑南梔回頭,眼神詫異,“楚玄驍?”
    楚玄驍策馬而來,在驛館門口下馬,“聽說公主進城,我還當聽錯了,你這是要回上京?”
    南梔頷首,故地見故人,總是開心的,薑南梔道,“嗯,阿寒陪我回上京,你怎會來旦州,是要回西南麽?”
    “我路過,順道來看看你。”楚玄驍遲疑一下說。
    薑南梔挑眉,路過?
    回西南似乎用不著路過旦州吧?
    不過薑南梔也沒挑明。
    老朋友見麵,敘敘舊也好。
    楚玄驍看了眼宮應寒,和三年前相比,宮應寒此時已經是成熟的帝王了。
    他頷首,“見過黎帝,這是你兒子?”
    他看了眼趴在宮應寒肩頭的小東西。
    宮禦璟露出臉來,“我是他兒子。”
    然後聽見宮應寒教兒子,“小王爺對你有救命之恩,叫楚叔叔。”
    楚玄驍揚眉,“黎國皇太子叫我叔叔,不敢當。”
    “楚叔叔。”宮禦璟乖巧的叫了聲。
    楚玄驍硬著頭皮應下。
    “你就是那個差點成了我爹的楚叔叔呀?”宮禦璟忽然又冒出句。
    勾起了楚玄驍的回憶。
    別說。
    真別說。
    宮禦璟還在薑南梔肚子裏時,是楚玄驍把她從上京百姓的‘圍剿’下撈出來的。
    還真差點給小家夥換了個爹。
    宮應寒將他放下來,又不輕不重的踹了腳,“找你楚叔叔去。”
    楚玄驍悻悻。
    宮禦璟看看楚玄驍,又看看親爹,“父皇,我錯了,父皇抱抱。”
    宮應寒不理,牽著南梔走了。
    薑南梔無奈,“你跟個三歲孩子鬧什麽脾氣,他是你親兒子。”
    宮應寒眉梢微動,“小東西有的是人疼。”
    正好讓宮禦璟去纏著楚玄驍,省的有事沒事往南梔麵前湊。
    宮禦璟委屈巴巴的,楚玄驍忽然有點父愛泛濫,“來,楚叔叔抱。”
    宮禦璟對薑國的城池很好奇,休整好後,薑南梔便帶他出去轉轉,不想,在驛館門口,碰上一個熟人。
    “薑南梔,你回來了?”
    周逸雲打量著她,三年不見,薑南梔風華依舊,更勝從前。
    看來當了黎國帝後,宮應寒將她養的很好。
    周逸雲瞧著她牽著的宮禦璟,“這是你的孩子?”
    “表兄怎會在這。”沒成想,會在這裏見到周逸雲。
    “我負責旦州的軍備。”周逸雲說。
    盡管過去鬧過不愉快,但到底是嫡親的表兄弟,薑南梔想著,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周逸雲能重新振作起來,對葉婉兮的‘死’應該也是釋懷了。
    “禦璟,叫表舅。”薑南梔教宮禦璟叫人。
    宮禦璟乖乖的喊人,“表舅。”
    周逸雲頷首,語氣沒那麽親厚,“過去的事,我不與你計較了,你今後好好跟宮應寒過日子,別再摻和我……”
    說著,他話音一頓。
    南梔沒太聽明白。
    “既然回來了,就早些回上京吧。”周逸雲沒想多說。
    薑南梔有點懵。
    但也沒多想。
    直到,她在路上遇到一個人。
    女子身形單薄,帶著麵紗,在給老人瞧病,楚玄驍忙前忙後的打下手。
    “葉大夫,茯苓,白芷,半夏,都在這,你看看我有沒有拿錯?”
    楚玄驍捧著一把藥材。
    葉大夫蹙眉,似是不喜楚玄驍的殷勤,但治病要緊,她未曾說什麽。
    她先是給老人施針,又抓了幾味藥,給老人拿著,輕聲囑咐道,“這藥拿回去,三碗水煎成一碗,服用兩日,老人家的症狀便可緩解。”
    老人佝僂著腰,連連道謝。
    葉大夫背起藥箱要走,楚玄驍跟著。
    她有些不耐,“你能不能不要再跟著我了!”
    楚玄驍正兒八經道,“我是來請葉大夫治病的,家父早年在戰場上留下一些舊疾,每到陰雨天,舊疾複發,家父疼痛難忍,為人子想盡些孝心,還請葉大夫莫要誤會。”
    葉大夫猶豫了。
    他父親,是西南王。
    鎮守一方。
    既是在戰場上留下的舊疾,便是為國為民。
    她立誌治病救人,但她並不想答應。
    “楚公子不必再跟著我了,以你的家世,府上不缺大夫。”
    葉大夫要走,被他攔住,“江州一別,葉大夫走的太快,我那時便想請你為家父醫治,隻因府中的大夫一貫溫吞,不及葉大夫醫術精湛,你連時疫都能救,定能治好我父親。”
    薑南梔瞧著,楚玄驍這是……
    葉大夫一轉身,就看到了薑南梔,她牽著一個孩童,葉大夫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薑南梔眸色清亮,她勾唇。
    “別來無恙,葉婉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