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就是一個“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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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快跑——”
    挖空的山腹中霎時火光衝天,山頂上冒出滾滾濃煙。
    有通體赤紅的東方神龍長吟一聲,自火海中一飛衝天。他的身後,無數藤蔓伴著葉片化作的綠影飛刃緊隨而來。
    “你們膽敢燒我洞府!!!”
    身後尖利的女妖之聲驚動了整個山頭的飛禽走獸,所有妖獸紛紛躲藏起來,不想遭神仙打架的池魚之殃。
    薑珩四人站在盛無燼的背上,精神緊繃到了極致。
    照塵金印佛光脫手,在麵前展成耀眼的“卐”字,何妙衣的九條雪白狐尾瞬間聚攏成盾,而薑珩則快速繪出一個防禦陣法:
    “冷魄凝山,寒光互界,魍魎退避,天盾永列!”
    “玄光鎮嶽陣,啟!”
    厚重的冰殼在風雪中凝聚,擋在最前列。
    做完這一切,殺氣凜然的藤蔓已經襲至身前,與所有人的防禦術法悍然相撞。
    薑珩的陣法擋在最前,承受的力量最多也最猛烈。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破裂聲,防禦陣法當即破碎開來。而藤蔓依舊突破後續的層層防禦追擊而來,很快就突破到最後一道防線,與何妙衣靈巧的九尾纏鬥在一起。
    “盛無燼你快啊!!!”
    “別吵!已經很快了!!!”
    真的已經很快了,化為龍身的盛無燼早就使出了畢生的速度,全力往遠處竄去。
    沒有任何目的地,就是一個“逃”字!
    “她怎麽還在追???”
    照塵都要破防了,這個藤蘿女妖,就這麽恨嗎???
    盛無燼卻是幽幽低喃了一句:“那個......我的九日神焰她大概是撲不滅的......”
    薑珩瘋狂禦敵的空隙噗嗤一笑:“我懂了,所以,她老巢被你燒沒了?”
    照塵愈發破防了:“你還笑得出來?她家沒了,不是了無牽掛地追殺我們了嗎?!”
    “快撤了她的洞府的火試試!”
    薑珩坐在盛無燼的頭上,隨手抬手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龍角上。
    盛無燼本就通紅的龍臉不動聲色地默默一紅:“咳,用得著你說?正有此意!”
    一股烈焰自追擊而來的藤蔓源頭處竄出,眨眼就回到了盛無燼的龍身上。
    “藤蘿大姐高抬貴手!火已經撤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我們吧!”
    而追擊的藤蔓似乎依然緊追不舍,卻又在下一秒頓了頓,隨後慢悠悠地往回撤。
    “她竟然真的撤退了?這就完了?”
    何妙衣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對眼前的狀況表示不理解。
    不管怎麽樣,危機解除,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而一直充當透明人的照空忽然開口:“那藤蘿有女聲,應當是一隻極為強大的藤蘿女妖。不知你們是否注意到,那藤蘿女妖一直是原始藤蘿的狀態。”
    何妙衣被提點,也摸著下巴思索道:“確實,她的力量至少已經到了合道期,怎麽還保持著藤蘿之身盤踞在山腹中?”
    照塵撓了撓頭:“就不能是人家喜歡自己的藤蘿狀態嗎?”
    何妙衣嘖嘖搖頭:“你不懂我們妖獸,人身是實力的象征,而顯出妖身意味著全力出手。一般修為越高的妖獸,越是常年保持人身,極少以妖身示人。
    以藤蘿女妖的修為,不應該以妖身的狀態盤踞在山腹中。”
    至此,薑珩盤坐在盛無燼頭上,以一側龍角為倚靠,歪著身子托腮分析:
    “撤退的也很莫名其妙,我隻是稍稍滑跪,它就沒有追擊欲望了?”
    盛無燼沒有發言,不知道在心裏盤算著什麽。
    由於逃竄的時候慌不擇路,現在所有人更是完全迷失方向。
    在這舉目無親、人生地不熟的蒼州,漫無目的地在天上飛了一段時間後,終於在遠處看見了一個小小的村落。
    這一次薑珩做主:“咱們不如往這村落裏去看看,順便問問路?”
    幾人齊齊點了頭。
    於是盛無燼在距離村落一段距離的位置,化作人身,五人選在一側密林中下落,步行前往村中。
    ?
    神州。
    北鬥劍宗近來頗有些鬱鬱。
    眾人猜想的原因也很簡單,小師叔不在,掌門嘴上不說,卻也總是悄悄唉聲歎氣的。
    “師尊,您近來是否有什麽煩惱?若有,不妨和弟子們說說?”
    玉清劍仙和昭敘劍仙坐在不丹劍尊兩側,昭敘劍仙抬手給不丹劍尊恭恭敬敬地倒了一杯茶,溫和地問道。
    不丹劍尊看了她一眼,又是歎了口氣:“七劍的劍靈回歸意識狀態,北鬥實力大損,雖不能為弟子所知,卻是懸在我心頭的一根刺。”
    談到這個問題,玉清劍仙也垂了垂眸,沒有回答。
    不丹劍尊又歎了口氣:“你們回自己院中去吧,別在這裏煩老夫了。”
    玉清劍仙和昭敘劍仙無奈地起身,朝著不丹劍尊恭恭敬敬地拱手一禮,默默退回到自己的院中。
    昭敘劍仙回到院中之時,恰巧稚尤來尋她。
    稚尤自關山月離開北鬥之後,近幾年在北鬥劍宗老老實實做人,踏踏實實扮演勤懇的醫修,口碑不錯。
    而她也脫離了剛來這個世界的浮躁,做事學會了三思而後行。尤其是從綠珠子那裏得知,這不是書中世界,而是真實世界後,她的一切觀念瞬間轉變了過來。
    這裏的人並非思想單一的紙片人,所有人都是活人,有血有肉,思想千變萬化。諸位長者更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個個洞若觀火,十分不好糊弄。
    而她也迅速沉靜下來,安安分分扮演乖巧的小弟子,不再主動惹事,不動聲色地在昭敘劍仙和諸位師兄弟麵前刷足了存在感。
    “稚尤,尋為師何事?”昭敘劍仙看到稚尤前來,也不意外,隨意地坐在藤椅之上問道。
    稚尤也不急著回答,而是溫溫柔柔地看著昭敘劍仙,雙眸隱含關切:“師尊近來總是愁眉不展,可是有心事?不知弟子能否為師尊分憂呢?”
    昭敘劍仙歎了口氣,卻沒有多說:“此事無需你們這些小弟子擔心,你若無事,就回院中抓緊修行吧。”
    稚尤十分識趣地沒有再多問,自覺地轉換了話題:“師尊,弟子此來是向師尊請示的。弟子想去參加今年玄水閣組織的醫修大比,望師尊恩準。”
    昭敘劍仙點點頭:“去漲漲見識也好,若是能為北鬥爭光,自是更好,準了。”
    “謝師尊。”
    離開天璿院的主院,稚尤就聽到了綠珠子的聲音:
    【我猜,他們是在煩惱七劍失去肉身之事。】
    此言一出,稚尤大驚失色:“七劍劍靈出事了?此事我們怎麽一點也沒有聽說?”
    【北鬥瞞得還挺好。】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卻聽綠珠子嗤笑一聲:
    【很簡單啊,那是我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