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聖駕未來，溫灼華為了確保接下來的戲碼不出差錯，又去沐浴了番。
    熱氣熏染得她麵頰紅潤。
    秋迎想為她上妝，溫灼華攔住了她。
    “不必上妝，如此便好。”
    自打她決定入宮就對這副身子肌膚格外上心，本就是千金小姐，又在她這半年細心保養之下幾乎到吹彈可破的程度。尋不到瑕疵，無一處不精致，無需再塗脂抹粉。
    “小主，聖駕快要到了。”
    殿門外傳來小太監催促的聲音，溫灼華輕輕吐出口氣道：
    “秋迎，冬霜隨我出去接駕。”
    宛晴苑院內點著宮燈，秋迎冬霜跪在溫灼華身旁，其餘四名宮人跪在台階下兩側。
    蕭峘淵下了鑾輿，躍過門檻的同時抬眼就將美人立於殿前的畫麵盡收眼底。
    女子身著胭脂色繡蝶雲緞裙，體態纖盈又不失豐腴。白淨的臉頰暈著恰到好處的緋紅，一頭烏黑青絲被簪子鬆鬆垮垮挽著，發尾的潤澤為她增添了旖旎，眼睫顫動間透著媚而不自知的風情。
    饒是蕭峘淵也不得不承認這女子姿色生得過盛了些。
    陳全安緊跟在男人身後，見他腳步略有所停頓，不免心生疑惑地抬頭瞅了眼。
    這一瞅，他頓時理解周貴妃為何要針對這溫常在了。他伺候聖上已久，對他的喜好多少有些了解。
    嘖…瞧瞧這身段、臉蛋…
    可不正正長男人心坎上了。
    五品以下妃嬪見聖上時隻能稱呼自己為妾身。待男人走近，溫灼華屈膝行禮：
    “妾身見過皇上。”
    蕭峘淵垂眸，視線在女子盈盈一握的腰肢上停留片刻，隨後不著痕跡移開。
    伸手扶住她，“愛妃不必多禮。”
    將人扶起後，蕭峘淵沒有鬆開她，牽著女子徑直走進寢殿裏。
    殿門關上，隔絕外麵一眾宮人。
    溫灼華落後男人半步，抬眸悄悄地打量著他。男人身姿頎長偉岸，眉目深邃凜冽，挺鼻薄唇，劍眉入鬢，輪廓如雕刻。
    雖說她是奔著榮華富貴、權柄地位才入的宮，但對要侍奉的帝王還是有點講究的。
    若他長相不入眼，那她這勵誌當寵妃，拚上位的天天看他豈不遭罪？
    好在當今聖上甚是俊美好看，溫灼華總算放下心來。
    蕭峘淵未登基前曾帶領千軍萬馬廝殺於戰場上，感官尤其敏銳。察覺到女子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眉梢微動，轉過頭。
    溫灼華來不及收回視線，就這麽猝不及防地撞進男人那雙墨染似的鳳眸。
    帝王威壓感撲麵而來，壓得人幾欲喘不過氣。
    她堪堪垂下眼瞼。
    這就是從一眾皇子中廝殺出來奪嫡勝出者……坐擁天下君王的壓迫感麽？
    深不可測、不怒自威。
    溫灼華突然感覺身體裏似有一把火，將血液點燃沸騰了起來。
    見女子不再看他，蕭峘淵莫名生出些不悅的情緒，伸手扣住她的下頜抬起，深沉的目光鎖在她臉上：
    “方才為何一直看著朕？”
    “妾身見皇上生得好看，所以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溫灼華配合著抬眼，嗓音嬌憨，甜而不膩。
    至於眼底的野心被她藏得很好，濕漉漉的眸子裏盛放著男人的倒影。
    問話前蕭峘淵想過許多種答案，比如仰慕他，又或是讚揚他聖明一類。
    唯獨沒想到她會是因他好看才看他。
    見女子嬌豔的麵容羞怯中帶著微薄的懊惱，似在懊惱方才膽大妄為的舉動。蕭峘淵興致漸起，粗糲的拇指研磨著手下溫軟滑膩的肌膚，不緊不慢地問道：
    “那為何後來又不看了？”
    溫灼華耳根漸粉，顧盼生輝的眸子微微閃躲，眼睫輕顫，“被皇上發現了，怕皇上責怪妾身不知禮數。”
    蕭峘淵眼瞧著女子雪白的肌膚一路從耳根紅到露在外的小節脖子，眸色漸暗，手下力度也跟著加重，“叫什麽名字？”
    “妾身姓溫，名灼華。”
    她話落，蕭峘淵腦海裏浮出一句話：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於歸，宜其宜家。
    依照女子鮮活姝麗、盡態極妍的姿容倒是襯得上前一句，至於後一句……
    蕭峘淵心裏漫不經心地嗤笑。
    皇家可無甚和和美美的親情，更無夫妻之情。無論父子、夫妻，在帝王麵前首先都是以臣子的身份。
    四周沉寂下來，眼下溫灼華暫且摸不透眼前這位心思深沉的帝王在想什麽。
    她垂眸耐著心思等待。
    不出多時，頭頂傳來男人低沉微啞的嗓音，“可會伺候男子？”
    溫灼華心中淡定，麵上一派羞赧。
    她掀起眸子無辜地覷了眼蕭峘淵，眼尾勾著媚色，咬著唇道：
    “嬤嬤教導過的。”
    女子唇生得極好，不塗口脂仍舊紅潤旖旎。素來不喜觸碰嬪妃唇的蕭峘淵此刻竟起了一品芳澤的念頭。
    他向來隨性，既意起，也不再隱忍。
    “不準咬。”男人拇指上移，動作強勢撬開了溫灼華的唇，“看著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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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恍若無措地抬眸，慌亂間舌尖又似勾引般舔了下，每一分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指尖感受到濕濡，蕭峘淵呼吸沉了分，喉結微滾，隨即俯下身子。
    帷帳落下，紅浪翻滾，殿內的動靜雖模糊不清，卻持續不斷地傳到殿外。
    今夜本該是秋迎當值，冬霜不放心便也留在殿外。兩個婢女皆是頭一次遇見這種情況，麵紅耳赤的。
    夜間起了風，不知過去多久，遲遲不見裏麵叫水。腿都站麻木的兩人甚至聽見了姑娘微弱的啜泣聲。
    互相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出擔憂。
    秋迎在冬霜的點頭下，看向另一側候著的陳全安，鼓起勇氣走到他麵前。
    “陳公公。”她聲音壓得很低，麵色頗為為難，“您看這天色這麽晚了，是否要……”
    秋迎特意停下來，並未將話說完。
    陳全安知曉她的意思，抬頭看看天色，算算時辰，心裏驚歎道：
    看來皇上對這溫常在甚是滿意。
    眼瞅亥時了，盡還未有停歇的意思。
    皇上向來有分寸。放在以往，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狀況。
    於是陳全安不由得將這溫常在的分量在他心裏頭往上拔高了層。
    身為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整日跟在皇上身邊，後宮多數嬪妃見他亦要給他幾分薄麵，如今卻不介意賣給秋迎麵子。
    畢竟這滿宮裏皆要看皇上的意思。
    皇上願意寵著誰，他自然樂於捧著誰。
    “耐心候著吧。”陳全安神色意味深長地提點道，“你們溫小主是個有福氣的。”
    禦前的人都這般發話，秋迎擔心也無可奈何，福福身子恭敬道：“多謝陳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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