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屹川喂蘋果的動作突然頓住。
    徐敬堯也轉頭看向小邵：“你快去看看，外麵發生什麽事了？”
    小邵答應了一聲，飛快地出了病房。
    賀屹川和徐敬堯臉上的笑容消失，都轉向門口。
    剛才的一聲悶響，好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希望不是什麽意外 。
    十來分鍾後，小邵表情凝重地回來：“首長、賀指揮，外麵出事了，有兩個人墜樓。”
    “兩個？”
    “嗯，一男一女，年紀看起來都不大。”
    “是我們這棟樓？”
    “不是，是後麵的那棟樓，而且就在我們病房的正對麵。”
    “對麵？”
    徐敬堯和賀屹川都習慣性地警覺起來。
    賀屹川繼續追問道，“兩個人墜樓，我們怎麽隻聽到一聲落地的悶響？”
    “有目擊者說，他們幾乎是一起墜落的，所以聽起來隻有一聲響。”
    徐敬堯擰眉吩咐賀屹川：“趕緊打電話給一依，實話告訴她，就說醫院出了事，情況不明，為了安全起見，讓他們別來。”
    賀屹川撥通了一依的電話，如此這般一說後，還不放心地叮囑：“等軒軒上完課，你就在家裏陪著他玩玩就好。
    如果我晚上沒回來，你們晚上出去散步的話，讓小劉他們陪著。”
    這下，輪到一依不放心了。
    “屹川，你如果要回家，路上一定要小心。”
    掛斷電話後，她想了想後，給徐老爺子打了個電話。
    “爺爺，醫院那邊出事了，說是有兩個人墜樓，具體情況不明，我擔心爸爸，您派兩個保鏢去醫院吧。”
    徐老爺子自責起來：“看我，都老糊塗了，隻想著有兩個勤務員照顧你爸爸，都沒想到他也需要人保護。”
    一依解釋道，“那兩個勤務員是文職，隻是部隊的普通護士，真遇到什麽事，他們不行的。”
    “行，你別擔心，我立馬就派兩個保鏢去醫院。”
    另一邊，賀屹川掛斷電話後，走到窗邊拉上了薄窗簾，對朱以安和小邵道：“這窗簾暫時別拉開了。”
    吩咐完又衝徐敬堯道：“爸，我去看看情況。”
    徐敬堯點頭提醒道：“情況不明，你小心點。”
    “放心！”
    賀屹川出了病房，往護士站走，沿路都聽到大家在議論。
    “我當時走到窗邊往外看，正好看到兩個人掉下樓。”
    賀屹川停下腳步，上前詢問：“請問，你有沒有看到，那兩人是從幾樓墜樓的？”
    “那倒沒看到，我隻看到黑影一晃就掉地上了，但我當時是平視對麵的樓層，所以應該至少不會是六樓以下。”
    問不出什麽，賀屹川果斷放棄，去護士站。
    有個護士認出賀屹川，看到他打招呼道：“賀指揮，有事嗎？”
    賀屹川笑著搖頭：“剛才聽到一聲悶響，就想出來看看是怎麽回事，我一路走過來，聽大家說有人墜樓了，你們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不清楚，聽說警察已經來了。”
    “那對麵那棟樓是做什麽的？”
    “那棟樓是傳染科的，平常空著，有傳染病的時候，作為隔離區域。”
    “照你的意思，裏麵現在是空的？沒有病人住？”
    “是！”
    “那平時一般的人能上去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平時都不往那邊走的。”
    同樣問不出什麽，賀屹川道謝後，下樓去往出事地點。
    此時，出事地點的樓下，已經用警示條拉出了一個隔離區。
    隔離區外已經圍了一圈人，有兩個民警在維持秩序，隔離區內，有兩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兩個法醫正準備取證。
    賀屹川看了看現場，抬頭往樓上看，二樓和三樓的窗口，都看到了警察的身影。
    他往外科的住院樓層看了看。
    爸住的是六樓，照那個家屬說的情況看，兩人應該是從六樓以上的樓層墜樓的。
    賀屹川正要給民警反映情況，自己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他戒備地轉身，認出是在家屬院參與救人的年輕軍人。
    年輕軍人小聲問道：“賀指揮，你也來湊熱鬧？”
    “嗯，我聽到響聲，正好這會兒沒事，就下來看看，你怎麽沒在病房休息，也下樓來了？”
    “我傷得最輕，在病房裏呆了一天，悶得不行，液體輸完後，就想出來轉轉透透氣。”
    “那其他幾個呢？他們的情況如何？”
    “他們都還在輸液。”
    “你們住哪個病房？等一下，我去看看兄弟們。”
    “我們住六零九。”
    賀屹川點頭後朝一旁走了幾步，向一個民警反映情況。
    “這位同誌，我們住對麵的六樓，有人說看到了黑影一晃就掉下去了，所以，人應該是從六樓以上樓層墜樓的。”
    民警點頭後，將這一情況，用對講機告訴了上樓查看的同伴。
    賀屹川又衝民警問道，“我能上麵看看嗎？”
    民警搖頭，“抱歉，刑偵科的同事正在勘察現場。”
    賀屹川隻得打電話給龔建軍。
    “龔局，我現在正大軍區總醫院，這裏有兩個人墜樓，你的人正在現場處理，我想去樓上看看情況，你能不能讓你的人通融通融？”
    龔建軍調侃道：“賀指揮也對查案感興趣了？”
    “不是對查案感興趣，而是對今天的墜樓事件感興趣，我嶽父受傷住院，墜樓正好發生在我們病房的正對麵。”
    龔建軍是知道徐敬堯的，聽賀屹川這麽一說，也多了一個心眼。
    “你稍等，我馬上給我的人打電話，讓他們讓你上去。”
    “好，謝謝！”
    賀屹川掛斷電話，回到原來的位置，衝年輕軍人道：“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你還是回病房去吧，小心被人擠到，加重傷勢。”
    軍人笑著點頭。
    賀指揮厲害，連這都能預料到。
    自己剛才還真被人撞了一下，胳膊這會兒正痛來著。
    “那我先回病房了。”
    看著他走遠，賀屹川才轉身看著走向自己的民警。
    民警向賀屹川敬了個禮：“請問是賀指揮對嗎？”
    賀屹川回禮後點頭：“是我！”
    “我們剛才接到通知，你可以上樓去看看。”
    “好，謝謝！”
    賀屹川直接往樓上衝，到五樓的時候，正好和從裏麵出來的刑警碰了麵對麵。
    “你是賀指揮？”
    “嗯，我想上樓去看看。
    對了，有位病人家屬看到黑影往下掉，所以死者應該是從六樓以上的樓層墜樓的。”
    警察笑了笑，“我們已經查看了五樓以下樓層，確實沒發現什麽問題。”
    話落，他看向賀屹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