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指揮對這起墜樓案，是不是有什麽看法？”
    賀屹川搖頭：“我隻是關心而已，因為我的家人就住在對麵六樓，病房正好與墜樓的位置相對。”
    刑警雖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頭道，“一起上樓看看？”
    賀屹川讚同，“好啊。”
    一行人從六樓一路找到八樓，終於發現了蛛絲馬跡。
    因長期沒人打掃，樓內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
    而八樓對應的房間內，地麵明顯被人打掃過，地上還鋪著一床涼席。
    刑警抬手阻止幾人進門，他套上鞋套，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看到窗台上有雜亂的腳印。
    刑警退了出來：“看來，他們是從這裏墜樓的。”
    賀屹川往樓上看了看：“要不，我們再去上麵看看？”
    刑警留下兩人查看現場後，陪著賀屹川往上走。
    九樓相對應的房間內，連個腳印都沒有，不像是有人進去過的樣子。
    九樓之上就是天台，此刻天台的門鎖著，鎖都生鏽了，明顯很久沒有打開過。
    刑警笑著搖頭：“走吧，從現在的情況看，樓上的可能性為零，我們去八樓尋找答案。”
    刑警邊走邊介紹情況。
    “死者是一男一女，女的二十五六歲，男的三十七八歲，男的後腦勺著地，女的是麵朝下，兩者都是當場死亡。”
    兩人再次站到了八樓的房間門口。
    刑警問查找線索的同事：“有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嗎？”
    “有幾根煙頭，用過的紙巾，在涼席上發現了一些人的皮屑和幾根頭發，另外還提取了幾枚腳印，其他的就沒有了。”
    刑警點頭提醒，“再仔細找找，看還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
    說著，他又從衣服口袋中掏出鞋套，遞給賀屹川一雙，自己也重新套上了一雙，兩人準備好，才跨進了房間。
    賀屹川走到窗邊，探頭往下看了看，又看了眼窗台上的腳印。
    轉頭問刑警：“從我們掌握的這些東西和這些腳印來看，能不能判斷是自殺或者他殺？”
    刑警猶豫了一瞬，還是實言相告：“單純從屍體的位置和姿勢，窗台上的腳印，還有屋裏的情況判斷，自殺的可能性偏大。
    但是，僅憑這些還不能排除他殺，一切等法醫鑒定過後，才能下結論。”
    賀屹川點頭，抬眼往對麵的樓上看去。
    這一看，讓他心裏一驚。
    對麵從七樓到五樓，肉眼都能看到裏麵的人走動，七樓和六樓的視線最好。
    如果想做點什麽，再借助某些工具的話，病房裏麵的情況將一覽無遺。
    看他站在窗邊好一會兒沒挪動，刑警走上前。
    “賀指揮，你在看什麽呢？”
    賀屹川指向對麵的樓層：“在這裏，能清楚看到對麵病房裏的人。”
    刑警往對麵看了眼，又看了眼賀屹川，“不管現場有多複雜，但證據會說話。”
    聽起來風馬牛不相及的對話，賀屹川卻點頭道謝，“謝謝，我就不打擾你們辦案了。”
    刑警微點了下頭，“如果有什麽新情況，我們會告訴你。”
    他站在窗邊，看著賀屹川出門，又看著他出現在樓下後走遠。
    刑警又往對麵的樓望了一眼後，親自蹲下身子，仔細尋找線索。
    突然，他被窗下水泥牆上，掛著的一小截黑色纖維吸引了注意力。
    他很專業地將它收進了一個專用的小口袋裏，交給自己的手下。
    他憑經驗可以判斷，這是穿著黑衣服的人與牆發生摩擦時，被水泥牆刮出來的衣服纖維。
    刑警姓郭，是名資深的老刑偵了。
    他之前接到警察局長龔建軍的電話。
    “老郭啊，賀指揮位居少將，是軍部重點培養的接班人。
    他的嶽父，也就是現在住在病房的那位，可是國家級的功勳人物，他臥底二十來年……
    他們兩位的背後，還是龍騰和芳華兩大財團。
    他們謹慎些也是正常的，你仔細點，如果隻是單純的墜樓案倒是好事，如果有什麽人在搞鬼，這事可就大發了。”
    想到龔局長的話，讓他不得不仔細對待現場的每一個細節。
    時間、地點，確實有巧合之處。
    賀指揮親自來看現場，肯定也是對某些情況有所防備。
    如果因為自己的大意，而忽視了某些細節，給出了錯誤的判斷，導致那兩位放鬆警惕，在自己人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自己沒法交待。
    這邊打著手電，又在房間的每個角落仔細查找線索。
    另一邊，賀屹川回到病房，把看到的情況如實告訴徐敬堯。
    “爸，人是從八樓墜樓的，從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可能是自殺。
    但是有一點，我心時沒底，就是站在那八樓的窗邊，往我們這邊看，病房裏的情況盡收眼底。
    我們昨晚住進來，今天下午就出事，還是在病房的正對麵，有這麽巧合的事嗎？”
    爺倆正小聲說著。
    徐家的兩個保鏢來找徐敬堯報道：“老爺子派我們來醫院保護您！”
    徐敬堯皺起了眉頭：“我爸上午走時，沒說要派人來，他這會兒是怎麽想的又派你們來了？”
    “是一依小姐給老爺子打了電話。”
    徐敬堯明白是怎麽回事後點頭，“那就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這是我們的工作。”
    如此，賀屹川也安心了些。
    “爸，事情在沒查清楚之前，我晚上就在醫院裏陪著您。”
    徐敬堯有些不放心：“那家裏就隻剩一依他們一群老弱婦孺了？”
    “他們不出家屬院沒事，如果您還是不放心，我打電話叫邱琳她們幾個去陪著。”
    “行，叫她們去吧，這樣我們安心一些。
    我倒不是說他們在家裏不安全，而是他們會怕會擔心。”
    賀屹川打了一通電話給邱琳等人後，又給徐敬堯說起了六零九病房的事。
    “我剛才回來的時候，路過六零九號病房，進去看了看他們，大家都挺好的，傷得最輕的那個，還跑去對麵看熱鬧了。
    對了，上午那兩個孩子的家長來我的辦公室了，感謝我們救了他們的孩子，又對連累你們受傷表達了歉意。”
    “大家沒事就好。”徐敬堯笑著搖頭。
    賀屹川為了活躍氣氛，又說起今晚要吃的飯菜來。
    “爸，今晚有好吃的，我來的時候，周阿姨正在準備食材，說是要做您喜歡吃的菜。”
    徐敬堯點頭，“經你這麽一說，我倒有些期待了。”
    “您在期待什麽？”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