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到，聲音先到。
    賀屹川聽得聲音，笑著對徐敬堯道：“爸，沐澤來了！”
    結果跨進門的，除黃沐澤而外還有姚建彬，兩人都一手提一個保溫桶。
    “徐叔叔，您有沒有好些？”
    徐敬堯點頭：“好多了，謝謝你們來看我！”
    “醫生怎麽說？”
    徐敬堯避重就輕道，“醫生說，就是肌肉拉傷，沒事，休養幾天就好了。”
    黃沐澤看了一下他的胳膊，“沒事就好，我們是來給你們送飯的。”
    賀屹川看著四個保溫桶，“這麽多，你們吃了嗎？”
    “我們吃了才來的。也不多，有一個保溫桶裏麵裝的，是給徐叔叔的補品。”
    “你們來時，邱琳她們幾個到了嗎？”
    黃沐澤點頭，“到了，還一起吃了飯的。”
    這下，徐敬堯和賀屹川都放心了。
    賀屹川先倒了一小碗補品，喂給徐敬堯喝了，才招呼大家吃飯。
    黃沐澤接過他手裏的碗：“你們吃你們，我來喂徐叔叔吃飯。”
    徐敬堯有點過意不去：“沐澤，還是讓屹川來吧。”
    “徐叔叔，您別和我客氣，我們不是外人，您是長輩且傷了胳膊，喂一下飯而已，沒關係的。”
    待大家吃完飯，幾人圍著病床閑聊。
    黃沐澤問起了墜樓的事。
    賀屹川沒有隱瞞：“現在警方正在查，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目前還沒有定論。
    主要是時間和地點太巧合了，我們例行的防備一下而已。”
    “應該的，小心使得成年船。
    屹川，你們的情況特殊，以後出門還是得帶幾個人在身邊，安全第一。”
    “嗯，你提醒得對，我們以後會注意。”
    徐敬堯轉移話題：“沐澤，關於軒軒學習的事，我和首長還有屹川都商量過了，決定把軒軒學習技術的進度調慢一些，你覺得呢？”
    黃沐澤點頭讚同，“可以，等他的文化課提升到一定的程度，再往深了學。”
    “嗯，我之前還一直想著，要不要給他請個物理和化學老師，考慮到軒軒太小了，不能再給他增加學習量，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要不然，他學累了，容易產生厭學情緒，那就得不償失了。”
    “你們的顧慮有道理，軒軒完全是憑興趣在學，如果他學得太累了，失去興趣了，以後想再讓他重拾興趣就難了。
    你們放心，在進度方麵，我有辦法讓他放慢速度。”
    徐敬堯由衷道，“那就謝謝你費心了！”
    “舉手之勞而已，說謝就見外了。”
    兩人在病房呆到天黑，才告辭離開。
    送他們下樓返回後，賀屹川小聲對徐敬道：“爸，我們是不是也該給沐澤發工資啊？”
    徐敬堯點頭：“應該的，軒軒雖然是在他的上班時間去學，但他也花費了很多精力教軒軒，我們怎麽也得表示表示。
    不過，如果直接說給他發工資的話，他肯定不會要，得換一個合適的由頭。”
    “行，我們慢慢找機會。”
    警局刑偵科。
    老郭一行人，反複勘察現場，了解了一些死者的基本信息後，天黑才收隊回到刑偵科。
    會議室裏，大家圍桌而坐，吃著泡麵，聽著老郭說接下來的安排。
    老郭衝同事們道：“今天的案子暫時沒有頭緒，今晚就不用加班了，折騰了大半天，大家也累了，都先回家休息吧。
    等明天技術科的檢測結果出來，我們有得忙。”
    有個手下追問：“頭兒，你覺得他們倆真是自殺？”
    老郭搖頭，“現在說什麽都為時尚早，一切還得等現場的物證說話，就算是自殺，那也得搞清楚自殺的動機，證據鏈閉環才能結案。”
    手下咽下嘴裏的泡麵，“如果是自殺的話，會不會是殉情？
    你們看哈，他們一個是醫院的醫生，一個是醫院的護士，說不定是一段不被人接受的辦公室戀情。”
    他的話一出口，就引來另一個同事的嘲笑。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戀愛腦啊，腦補這麽多。”
    “你不是戀愛腦，那你來說說。”
    “我說就我說，我覺得他們如果是自殺的話，偷情的可能性大，他們年齡相差十來歲，男的有家庭，應該不存在殉情一說。”
    “那照你的說法，他們是偷情，可那個位置很隱秘，基本不可能被人發現，他們為什麽要自殺啊？”
    “萬一就是被人發現了呢？”
    “就算被人發現了，也不過是件丟人的醜聞而已，犯不著自殺吧？”
    “有可能是他們的身份，不允許出這種醜聞。”
    “你的意思是說，因為被人發現了，所以承受不了後果而選擇自殺？你這想法也太奇葩了吧？”
    “我隻是合理推測而已。”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看似是無聊的爭論，卻讓老郭順著他們的思路，在心裏推測了很多種可能。
    吃完泡麵，大家才散了，各自回家。
    技術科。
    法醫的辦公室，燈火通明。
    一男一女兩個法醫互相配合著，對刑警提供的一些東西，逐一進行檢測分析。
    很快，一項項數據相繼出來。
    女法醫指著血液的檢查結果：“他們血液裏有少量致幻興奮的成分，不注意的話，容易忽視。”
    男法醫也看著手裏的幾份檢查結果。
    “從現場的煙頭檢測結果看，與死者不符。
    還有那黑色纖維，不是死者身上的，纖維上沒有灰塵，應該是最近才留下的。
    頭發檢查也有一根不是死者的……”
    女法醫嘟喃了一句，“還有腳印，除了死者的腳印外，還提取到另外一枚腳印，四十二碼。”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從彼此的臉上，都看出一份凝重。
    “看來，我們得對女的進行屍檢。”
    “嗯。”
    兩人說幹就幹，淩晨兩點過，結果出來。
    女法醫看著檢測報告：“她體內的提取物，檢測結果是男死者的。”
    男法醫伸了伸腰。
    “明早把檢測結果給老郭他們，我們的事就算結束了。走吧，下班，我送你回家。”
    “那就謝謝了！”
    “同事之間，說謝什麽？這半夜三更的，你一個女的不安全。”
    兩人打著哈欠走出辦公室。
    刑偵科。
    上午九點。
    老郭就神情凝重地召集大家開會，把檢測報告分發給大家。
    “技術科的檢測結果出來了，從現場的煙頭、黑色纖維和頭發看，案發現場有第三個人出現，從腳印看是個男的，情況越來越複雜。
    接下來，大家分頭行動。
    一組去調監控，從昨晚到今天案發時候的，別漏過任何蛛絲馬跡。
    一組重新去勘察八樓的其他病房，我們昨天先入為主地隻看對應的病房，肯定漏掉了什麽。”
    有個新來的刑警，看著手裏的檢測報告。
    “頭兒，就這份報告，是不是能說明有他殺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