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甚至在想，當初留下來幫他們，到底是對是錯。”
    “萬一最後沒能護住古堡，反而讓他們白白送了命，我豈不是成了罪人？”
    “罪人？”
    李若懷挑了挑眉，落在桌角的燭台上，指尖輕輕一點，火苗便“噗”地跳了一下。
    “我認識的林陽，可不是會糾結這種問題的人。”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瞻前顧後了？”
    這話像一記重錘，敲在林陽心上。
    他愣了愣，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
    是啊，從前的他，從不畏懼挑戰，哪怕勝算渺茫，也會拚盡全力去爭取。
    可這次，因為牽扯到整個吸血鬼族群的生死，他反而變得猶豫了。
    李若懷見他沉默，也沒再多說，隻是輕笑一聲：
    “路是你選的，怎麽走，得你自己定。不過你要記住，與其在這裏糾結對錯，不如想想怎麽把接下來的仗打好。”
    話音剛落，便化作一縷青煙，重新鑽回了葫蘆裏。
    隻留下書房內的燭火依舊搖曳。
    林陽看著那隻葫蘆，良久，緩緩挺直了脊背。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筆，在作戰圖紙上重重畫了一道橫線，眼中的迷茫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以往的堅定。
    “不管對錯，既然選擇了留下，就必須護住古堡。”
    “就算對手再強，也要拚一把！”
    接下來的兩天，古堡上下都陷入了緊張的備戰中。
    馬庫斯帶著人類士兵們加固城牆，在古堡周圍挖了深深的戰壕，裏麵鋪滿了尖銳的木刺。
    還在城牆上方架設了投石機和弓箭。
    斯特蘭則帶領吸血鬼們熟悉作戰方案，將他們按照異能類型分成不同的小隊。
    火焰異能小隊負責正麵突襲。
    水流異能小隊負責掩護，感知異能小隊則分散在古堡各處，密切關注周圍的動靜。
    一旦發現敵軍蹤跡，立刻匯報。
    林陽則穿梭在古堡的各個角落，親自檢查防禦工事。
    指導士兵和吸血鬼們演練戰術。
    他告訴馬庫斯，對付吸血鬼獵人時，不能硬拚，要利用地形優勢，比如在狹窄的走廊裏設置陷阱。
    用石塊或木頭阻擋他們的前進路線，再趁機從側麵偷襲。
    他還叮囑斯特蘭，讓吸血鬼們在戰鬥時盡量避開銀製武器。
    一旦發現獵人，先用水流或泥土覆蓋他們的武器，削弱銀器的威力，再發動攻擊。
    “記住，我們的優勢在於配合。”
    林陽站在古堡的廣場上，看著眼前整齊列隊的士兵和吸血鬼，聲音洪亮。
    “人類士兵對付獵人，吸血鬼對付軍隊，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就能擋住他們的進攻！”
    “是！”
    眾人齊聲應道，聲音中充滿了鬥誌。
    盡管他們知道接下來的戰鬥會很艱難，但在林陽的鼓舞下，每個人都充滿了信心。
    很快，三天時間過去了。
    這天清晨，天剛蒙蒙亮，感知異能小隊的吸血鬼艾米莉便匆匆跑到廣場，對著正在檢查武器的林陽喊道：
    “林陽先生！不好了！將軍帶著軍隊和吸血鬼獵人，已經到古堡外麵了！”
    林陽心中一緊，立刻下令：“所有人各就各位！按照之前製定的方案，準備戰鬥！”
    話音剛落，馬庫斯便帶著人類士兵衝向城牆，斯特蘭則帶領吸血鬼們分成小隊，守在古堡的各個入口。
    林陽快步登上城牆，朝著遠處望去。
    隻見黑壓壓的軍隊如同潮水般湧來。
    將整個古堡圍得水泄不通，旗幟上的“將軍”二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將軍身披金色鎧甲，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位於軍隊的正前方。
    身旁站著的羅伯特傑瑞，正指揮著一群手持銀製武器的獵人。
    他們個個眼神銳利，身上散發著冰冷的殺氣。
    將軍似乎也看到了城牆上的林陽，他勒緊韁繩，對著城牆方向大喊：
    “林陽！我知道你在上麵！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隻要你帶著那些吸血鬼出來投降，我可以饒你們一命，還能讓你們加入我的軍隊，一起開創大業！”
    “若是你們不識抬舉，頑強抵抗，我就下令開炮，把這座古堡夷為平地！”
    “到時候，不管是人還是吸血鬼，都別想活！”
    林陽冷笑一聲，對著將軍喊道：“開創大業？你所謂的大業，不過是建立在別人的鮮血和痛苦之上！”
    “你為了自己的野心，濫殺無辜，還想抓捕吸血鬼做實驗，打造所謂的不死軍隊，這種惡行，人神共憤！”
    “今天就算你把古堡圍得水泄不通，我們也絕不會投降！”
    “你若是敢硬闖，我必定讓你們有來無回，為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報仇！”
    “好！好一個有來無回！”
    將軍被林陽的話激怒了，他猛地拔出腰間的佩劍，指向古堡。
    “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傳令下去，開炮！把古堡的大門給我炸開！”
    “是！”
    身後的士兵齊聲應道。
    立刻推動早已準備好的火炮，調整角度，對準了古堡的大門。
    “轟隆！轟隆！”
    幾聲巨響，炮彈如同流星般朝著古堡飛來，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砸在古堡的大門上。
    古堡的大門是用厚厚的橡木製成的，外麵還包著一層鐵皮，可在炮彈的轟擊下，很快就出現了裂痕。
    又一輪炮擊過後，“哢嚓”一聲脆響。
    大門轟然倒塌，揚起漫天塵土。
    將軍看著倒塌的大門，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羅伯特傑瑞！該你上了！帶著你的獵人，衝進去！把那些吸血鬼都給我殺了！”
    “是！”
    羅伯特傑瑞應了一聲，抽出腰間的銀製長刀，對著身後的獵人喊道。
    “弟兄們！跟我衝！殺了那些吸血鬼，將軍重重有賞！”
    五十名吸血鬼獵人立刻舉起手中的武器。
    有的拿著裝填了銀子彈的步槍，有的拿著綁著銀箭頭的弓弩，還有的提著銀製的長刀。
    他們如同餓狼般朝著古堡內衝去，腳步飛快，眼神中滿是嗜血的光芒。
    剛衝進古堡，獵人便看到幾名負責守衛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