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攻勢正酣,父子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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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將閣下!大事不好了!”參謀跌跌撞撞衝進指揮部“天朝戰車部隊朝 33師團陣地殺過去了,天上全是他們的轟炸機!”
    崗村手忙腳亂舉起望遠鏡,鏡頭裏右側陣地正騰起遮天蔽日的黑煙。
    轟炸機編隊像一片移動的烏雲,炸彈雨點般砸向33師團的防線
    他不用等戰報也知道,那幫剛補上來的新兵蛋子,怕是連槍栓都沒拉開就被炸上天了。
    “八嘎!”崗村罵罵咧咧放下望遠鏡,突然又一名參謀從門外衝進來
    “師團長!偵察隊發現天朝一千二百輛坦克正從左翼迂回!應該是想要包抄我軍後路!”
    “調遣這麽多戰車迂回我軍後方?不可能!”
    崗村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憑借這一千多輛坦克想要堵住他們的後路是不可能的。
    如果再有個幾萬步兵,這還差不多,既然堵不住,那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崗村百思不得其解,隻能開始做出一些部署調整,希望能夠有用。
    ............
    天朝第九戰區前線指揮部
    王康背著手站在沙盤前,指揮棒在“東海縣”標記上畫了個圈:“六個坦克師,這會兒正繞到東海縣背後了。
    一百架 B24、一百架輕型轟炸機、五十架斯圖卡都在天上候著,隻要坦克師號角一吹,立馬往下扔‘鐵餃子’。”
    王亦秋湊過來,手指在“連雲市”方向點了點:“按計劃,十九號傍晚五點前得啃下外圍陣地,二十號早上就玩‘分割包餃子’
    把鬼子切成小塊兒,逐個兒下鍋煮。雖說咱頭回玩這手戰術,坦克和空軍磨合還有點磕磕絆絆。
    但你瞅小鬼子那熊樣,早被咱的轟炸機炸懵圈了,隻要咱腳程夠快,第一階段穩得很。”
    “不錯!”王康突然把指揮棒往沙盤上一戳,指向東海縣到連雲市的藍色防線:“崗村這老鬼子把重兵堆在東海縣,以為咱會跟他硬碰硬!結果咱玩迂回。
    連雲看著薄弱,實則有海軍撐腰,他以為那兒是安全港,殊不知咱壓根兒沒打算讓他喘口氣。”
    王亦秋從兜裏摸出煙盒,給王康遞了一根:“要說變化比計劃快,咱這還算好的。
    你記不記得魔都那會兒,咱拿血肉之軀填鬼子的機槍眼?現在倒好,坦克在前麵衝,飛機在天上炸。
    小鬼子怕是做夢都沒想到,咱能玩出空坦協同這手狠的。”
    王康吐了口煙,煙圈在沙盤上方打轉:“所以說啊,這仗咱得往狠裏打。
    等六個坦克師到位,B24先給鬼子來波‘鋼鐵暴雨’,斯圖卡跟著俯衝,保管把崗村的電話線都炸成麻花。
    沒了通訊,他就是個瞎子,咱想怎麽捏就怎麽捏。”
    兩人正說著,參謀抱著電報卷跑進來:“報告!坦克六師已抵達攻擊位置,請求指示!”
    王康看了眼懷表:“告訴他們,再等兩小時,轟炸機借著陽光俯衝,小鬼子睜不開眼!”
    說完他又轉向王亦秋,“老王,你那步兵師可得跟緊了,等坦克撕開口子,你們得糊上去,別讓鬼子有喘氣的空。”
    聞言,王亦秋把煙頭按在沙盤邊緣,留下個焦黑的印子:“放心!我早跟弟兄們說了,這回不是衝上去填戰壕,是跟著坦克撿漏。
    見著鬼子就拿波波沙掃,見著機槍巢就招呼斯圖卡炸,保準讓崗村寧次知道,咱天朝軍隊不是好欺負的。”
    .....................
    郃肥,張元初小院
    “元初,為父前幾日到郃肥,看你忙得腳不沾地,一直沒撈著問。”張興忠背著手在廊下踱步,皮鞋踩得青石板哢哢響。
    “你和校長之間,按說該等打跑鬼子再談別的,咋這會兒就做出決斷了!”
    張元初靠在廊柱上點了根煙,火光映得他眼角細紋清晰:“老爹,有些事由不得我。
    您瞅咱第九戰區,地盤越打越大,魯南剛收複,東海縣又要吃下,可手裏沒官兒可用啊!
    原先想留用偽政府的人,誰知道這幫孫子盡搞歪門邪道,民生搞得一團糟,隻能全撤了。
    現在好了,地盤大了,衙門卻空了,跟缺胳膊少腿似的,我隻能自立政府來招人了。”
    “少給老子打馬虎眼!”張興忠突然停下腳步,手指戳向兒子:“你缺官員是事實,但因為轄區擴大,心裏有想法才是真吧!”
    老爺子眼神犀利,像看穿了張元初的心思。
    張元初笑笑沒接話,煙灰簌簌落在軍褲上,這事兒確實瞞不過老爹,自從轄區從淮河再次擴大,他心裏那點野心早被戰火烤得滋滋冒油了。
    張興忠歎了口氣:“你讓為父來辦培訓班,怕是也沒安‘好心’吧?
    為父跟江浙財團的交情你清楚,這次跟來的二十多號人,哪個不是想在新政府謀個差事?
    你之前左推右擋,現在突然讓為父牽頭,他們肯定往政府裏鑽,可這不是你樂意看到的,對吧?”
    “嘖,就知道瞞不住您。”張元初碾滅煙頭,索性攤牌,“堵不如疏,每月拿人家的軍費,總不能翻臉不認人。
    搞個培訓班做幌子,明麵上說‘合格才能當官’,實則把他們往清水衙門引。至於核心部門……”
    他頓了頓,然後說道“我另搞了套政工班,挑信得過的人重點培養。”
    張興忠突然笑了,笑得眼角皺紋堆成核桃:“好你個小子,拿為父當擋箭牌!培訓班是麵子,政工班才是裏子!”
    “知子莫若父。”張元初聳聳肩“您反正推不掉財團的麵子,就讓他們在培訓班裏折騰。
    真正的實權,咱攥在自己人手裏,這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張興忠搖頭歎氣,卻沒生氣:“你啊,打小就鬼精!行,為父幫你扛著這麵旗,但醜話說前頭,江浙那幫人不是省油的燈!
    你既要用他們的錢,又要防著他們的手伸太長,可得把分寸捏準了。”
    “放心吧老爹。”張元初望著遠處的天空,聲音低了幾分“我這棋盤上,每顆子該擺哪兒,心裏有數。”
    廊外傳來衛兵換崗的口令聲,張興忠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沒再說話。
    他知道,兒子早已不是當年寧京城裏的紈絝子弟,而是在戰火中磨出了自己的章法。
    用培訓班做緩衝,用政工班抓實權,用財閥的錢辦自己的事,這套軍政平衡術,連他這個老政客都忍不住暗暗叫好。
    在這亂世裏,要想站穩腳跟,就得有這般手段。
    而他這個當爹的,能做的也就是替兒子擋住明槍暗箭,讓這盤大棋,穩穩當當地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