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勤部大廳裏，百來號西裝革履的商人正交頭接耳，茶桌上的茶涼了又熱，誰也沒心思喝。
    這些年靠米字國訂單發家的軍火商們，今天全被“軍方招標”的電報從全國各地拽到寧京，個個眼睛發亮地盯著主席台，像極了盯著肥肉的餓狼。
    孫銘往台前一站，咳嗽兩聲，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各位老板，咱開門見山。今天叫大夥來，就為兩件事：換槍，換機。
    先說好，隻要東西過硬，百萬支步槍訂單管夠，戰機訂單更是上不封頂。”
    孫銘頓了頓，接著說道：“但醜話說在前頭，軍方的要求可不像米字國買掃帚，得經得起炮火檢驗。”
    李德鄰接過話茬，展開手中的文件：“先說步槍！第一，得能連續突突突打個不停，別打兩槍就卡殼；
    第二，重量不能超過5.2KG，咱士兵得端著它跑山路。
    第三，射程至少400米，射速每分鍾500發以上，彈匣裝彈25發起步。
    第四，精度必須拔尖，不能比咱現有的SKS差。
    最重要的，半年內得拿出樣槍，結構要簡單，造價要便宜，能讓咱十萬大軍人手一支。”
    台下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有人掏出鋼筆飛速記錄，有人皺著眉跟身邊的工程師咬耳朵。
    晨光兵工廠的陳老板捅了捅自家總工程師：“老周，咱那挺改了半截的衝鋒步槍能達標不？”
    總工程師苦著臉搖頭：“射速夠，但精度差兩成，重量還超了半斤。”
    “別急，還有空軍的硬骨頭！”王康走上前，手裏的文件夾拍得啪啪響：“咱要的戰機，第一，肚子得能裝，不掛副油箱得飛1200公裏。
    第二，飛得夠快，時速600公裏起步。
    第三，翅膀不能太胖，機翼麵積25平方米以內。
    第四，爬升率每秒15米以上，推重比0.3起步，萬米高空得能翻跟頭。
    最關鍵的，得裝大口徑機炮，見著鬼子的重型轟炸機就得能咬碎它，爛泥地、冰天雪地都得能起飛。”
    這回台下直接炸了鍋。
    振興飛機廠的李老板差點沒從椅子上蹦起來：“王部長，您確定這是要造的戰鬥機？機翼麵積小、航程遠、動力足，這不是讓駱駝鑽針眼嗎？”
    “我知道這事兒對你們來說很難！”王康敲了敲桌子說道：“但還是那句話，能啃下這塊硬骨頭，五千架訂單管夠。
    要是覺得難，去國外挖人也好，幾家合夥也罷，十八個月的時間準備，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P47戰機堪稱從戰爭開場打到落幕的常青樹，這機子的設計相當拔尖。
    甭管對上零式艦載機，還是BF109，都能應付得遊刃有餘。
    但P47的短板也相當紮眼，低空纏鬥能力堪稱“戰五渣”。
    當時各國戰機都追求靈活機動的格鬥性能，可P47在低空就像個戴著鐵盔跳廣場舞的大漢，轉身慢、動作笨，跟靈活的敵機周旋時吃虧不少。
    所以，它主要給重型轟炸機當保鏢，畢竟大塊頭抗揍，能硬扛傷害。
    但給輕型、中型轟炸機護航就有點雞肋了，這些轟炸機更需要身手敏捷的貼身侍衛，這也是空軍這次發布招標的原因。
    當然，要是國內軍火商搞不定，張元初也不慌，大不了從係統裏直接提取現成戰機，反正咱有底氣“開掛”。
    畢竟他的本意是促進軍工科技發展，早日自主研究新型戰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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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拉夫國首都，克裏姆林宮
    大胡子坐在自己辦公室內，右手上拿著玉米煙鬥有一口沒一口的吸著。
    辦公桌上攤開的戰報，明斯克淪陷的消息紮的他睜不開眼。
    “該死的，又錯了。”大胡子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煙鬥柄。
    兩個月前撤掉朱渴夫總參謀長職務的決定，此刻像根魚刺卡在喉嚨裏。
    當時覺得朱渴夫堅持撤退是懦夫行為，現在日耳曼軍把西南方麵軍圍在基輔像捆柴火，他才明白那個脾氣火爆的將領有多正確。
    抓起黑色電話機，他對著聽筒吼了幾句，十分鍾後，伏羅希洛夫元帥推門而入：“約瑟夫同誌，您找我？”
    大胡子清了清嗓子：“你現在以我的名義發電，讓朱渴夫複任總參謀長，馬上來軍事會議室見我。”
    伏羅希洛夫挑眉，沒多問就轉身出去了。他知道，能讓大胡子低頭的，隻有戰場上的慘敗。
    當朱渴夫推開會議室門時，足足遲到了半小時。
    “抱歉，我來晚了。”朱渴夫的聲音像把刀，在靜謐的會議室劃開一道口子。
    大胡子抬頭，嘴角扯出個僵硬的笑容：“你遲到了三十分鍾，要休息嗎？”
    “我來是打仗的，不是來喝茶的！”朱渴夫啪地立正，目光掃過牆上的作戰地圖，基輔周圍的藍圈已經被紅筆咬得千瘡百孔。
    會議室裏沒人敢吭聲。
    他們都記得兩個月前，朱渴夫因為堅持撤退被撤職時，摔門而去的巨響。
    現在他回來了，誰都不敢輕易招惹這頭暴躁的熊。
    大胡子幹咳一聲，轉入正題：“很好！祖國就需要你這樣的人，那我們現在來說說這一次軍事會議吧！”
    此刻的斯拉夫國正經曆著前所未有的軍事危機。日耳曼軍南方集團軍群已對基輔形成鐵壁合圍，被圍的幾十萬西南方麵軍陷入絕境。
    後勤補給線完全斷絕，武器彈藥極度匱乏，被全殲隻是時間問題。
    明斯克戰役的慘敗更是一記重錘：斯拉夫軍在此戰中遭遇毀滅性打擊，陣亡超過三十萬，被俘超過五十萬。
    曾經精銳的西方麵軍近乎全軍覆沒，僅存的少量殘兵也已喪失成建製戰鬥力。
    盡管後續投入的部隊在斯摩棱斯克一線構築防線，試圖以節節抵抗遲滯敵軍攻勢。
    但這些臨時拚湊的隊伍戰鬥力薄弱，根本無法與鋒芒正盛的日耳曼裝甲集群抗衡。
    更嚴峻的現實是，斯拉夫國這個戰爭機器已接近過載極限，空軍僅剩不足三千架作戰飛機，裝甲部隊的坦克保有量跌破兩千輛，各型火炮總數不足一萬門。
    即便首都周圍已部署六十餘萬守軍，大胡子仍感到兵力捉襟見肘，後方的預備役征召工作正以近乎殘酷的速度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