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楓丹動物寓言集和雪翅雁童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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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和太陽》
狐狸的養女到了出嫁的年齡,容顏如美泉一般溫潤,嬌豔絕俗,任誰都要說,她勝過世間一切絕色佳人。
於是,狐狸對自己的女兒說:
“女兒呀,女兒呀,我已經垂垂老矣,今後恐怕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照顧你,希望你可以為自己挑選一位丈夫,人們都渴望有這種榮幸,成為你的夫婿。”
少女回答自己的母親說:
“既然如此,我的母親,就請你將我嫁給凡世之物中最有力量的那一位吧。”
“啊,那便是太陽,”狐狸說,“高懸在天穹的太陽啊,你便是我的女婿啦。”
“不,”太陽推辭說,“這些雲朵遠比我更有力量,因為它能遮住我的光芒。”
“那麽,流雲啊,能夠遮蔽太陽光芒的流雲啊,就讓我的女兒和你成親吧。”
“唉,不行呀!因為風可以輕而易舉地吹散我,你還是將她托付給風兒吧!”
可風卻被群山擋住,於是狐狸又找到了山。
山則推辭說,自己曾經與老鼠發生過爭鬧,老鼠大怒,竟然在山中打穿出了一條隧道,由此可見,老鼠遠比連綿的群山更有力量。
老鼠推辭給貓,貓推辭給狗,狗推辭給狼,如此循環往複,最終竟又一次回到了太陽,於是這位年輕的美人,便也與太陽成親了。
這個故事是說,人們應當遵循命定的安排,而非百般推脫。
任你如何至誠,如何機智,終究無法逃離理應擔負的職責。
《烏鴉和狐狸》
一天,烏鴉銜著偷來的奶酪,站在樹上。
住在樹下的狐狸見狀,便仰頭對烏鴉說:“老兄,你銜在口中之物可不是什麽誘人的美餐,而是有見識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麻煩。
你的喉管如此狹窄,而奶酪卻厚重非凡,倘若直接吞下,隻恐老兄你要命喪黃泉。
城中那些製酪的匠人,正是知曉這一點,才會放任你偷走奶酪,而不是妥善保管。”
烏鴉絲毫不在意,依然咬住奶酪不鬆口。
見烏鴉並沒有放棄的意思,狐狸便又說:“老兄,這奶酪原本就不是什麽值得品嚐的珍饈,想當初,你無思無慮翱翔山林間的時候,又何曾聽說過,這世上還有奶酪的名頭?
要我說,這東西壓根就不該歸咱們享有,任它腐爛在群山之間,被狂風卷入海流。”
烏鴉抖了抖羽毛,依然咬住奶酪不鬆口。
見烏鴉依然不願意放棄,狐狸歎了歎氣:“老兄,要是你真的打算就這樣品嚐奶酪的滋味,我一隻局外之狐,自然也不會擅作阻逷。
不過老兄恐怕還不清楚奶酪該如何煮熬;
若是就這麽稀裏糊塗地將它囫圇吞下肚,隻恐浪費了這麽一塊珍貴而罕有的什物。
唉,也可惜了我從別處學到的無數食譜!”
烏鴉聽了心發癢,不由自主便開了口。
“你說的食譜,能否將它們向我傳授?”
這一開口,銜著的奶酪便掉落在地,
狐狸叼起奶酪,轉身就鑽回了巢穴裏。
這個故事是說,那些妄圖探知不應通曉的機妙之人,最終隻會連自己原本便已經擁有的一切也全部失損。
《驢子的故事》
庸人無論如何偽裝,也不會讓人覺得風流倜儻。
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優勢與缺項。
對於這一點,隻能虛心接受,正視自己的不足,切不可像故事裏的驢子,弄巧成拙、惹人笑傻。
聽說狐狸奪取奶酪之事,驢子不免也蠢蠢欲動:
“為什麽呢?狐狸也不是什麽聰明的動物,卻總能被人吹捧;
而我驢子每天辛勤勞作,卻無人對我笑臉相迎。
既然如此,那我也該像狐狸大姐那樣把事來行;
這是很容易辦到的,因為那不過是一些小聰明。”
於是,驢子便躲藏在樹叢中,等待有他人通行。
製酪人的女兒恰好趕車路過,驢子便跳了出來,模仿狐狸的姿態,抬起一隻蹄子,自作聰明道:
“哈!依我看,閣下是真的不懂得趕車的技法,
將那些奶酪丟下,更輕的車豈不是能更快抵達?”
少女見狀大驚,連忙說:
“哎呀!你一頭驢子,也敢在人們麵前耍花招?
快拿我的棍子來,我要將這個家夥趕回磨坊裏!”
看到向自己揮舞的棍子,驢子立刻就不出聲了。
這個故事是說,打算模仿別人來刻意掩蓋本性,到頭來不僅徒勞無益,反而會為自己招致害盈。
德波大飯店房間的客廳內,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柔軟的地毯上。
樂悠,溫迪,可莉還有阿貝多四個人坐在客廳看著剛買回來的書籍。
阿貝多一襲白色衣裝,優雅地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輕輕翻開手中那本裝訂精美的故事書,他的目光專注而柔和,如同對待自己精心研究的煉金術配方一般,開始緩緩講述起故事書上的內容,聲音溫潤,仿佛帶著一種魔力,將人瞬間引入那個奇幻的世界。
可莉則緊緊挨著阿貝多,懷裏抱著她心愛的朋友嘟嘟可,眼睛睜得大大的,如同兩顆閃爍的紅寶石,滿是好奇與期待。
她的小身子微微前傾,耳朵努力地豎著,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小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紅暈,時不時還會隨著故事的情節,輕輕晃動一下懷裏的嘟嘟可,仿佛在和它分享這份喜悅。
阿貝多繼續講述著,從剛開始的少女與太陽到烏鴉與狐狸。
可莉聽到這裏,忍不住插嘴問道:“阿貝多哥哥,狐狸好聰明啊,蒙德也有這麽聰明的狐狸嗎?” 歪著腦袋,一臉天真地看著阿貝多,眼神裏充滿了對答案的渴望。
阿貝多輕輕笑了笑,伸手溫柔地摸了摸可莉的頭,說道:“蒙德的話,或許有,隻不過我們沒有發現而已,不過我記得稻妻那邊有一個地方叫白狐之野,那邊也有許多的狐狸,如果想去的話,下次有機會,我們一起去。” 耐心地解釋著,那溫和的神情仿佛能包容可莉所有的好奇與提問。
可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抱緊了懷裏的嘟嘟可,說道:“那阿貝多哥哥我們下次一起去稻妻吧!” 說著,還對著嘟嘟可晃了晃。
隨後又立刻將注意力轉回阿貝多身上,催促道:“阿貝多哥哥,快接著講嘛。”
阿貝多微笑著,繼續講述著楓丹動物寓言集裏麵烏鴉與狐狸的故事。
室內暖烘烘的,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溫馨氣息。
樂悠身上那件龍龍圖案的睡衣,毛茸茸的,看起來十分可愛。
樂悠愜意地蜷縮在客廳的毛毯上,以一種極為放鬆的姿勢趴著,他的雙肘撐在沙發邊緣,雙手托著一本《雪翅雁童話集》,旁邊也放著好幾本書籍。
樂悠眼睛緊緊盯著書頁,像是被書中那奇妙的世界完全吸引住了。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時不時還會因為書中有趣的情節,忍不住輕聲笑出聲來,尾巴也在身後甩動。
《企鵝佩伊》
傳說在遙遠的南方有一片冰海,企鵝便生活在其中。
這些企鵝是一群胖胖的紳士與淑女,天生滾圓的白色身子上穿著黑色的燕尾禮服。
別看它們在陸地上行走得搖搖晃晃,又不會飛翔,可一旦伏下身來,用渾圓的肚子當作滑板一路滑過冰麵,躍進海裏,就會變成技巧高超的泳者——厚實的雙翼輔著流線型的身體,在海麵之下暢遊無阻。
而鮮為人知的是,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企鵝都來自高遠莫測的天穹之外,發達的肉鰭曾用以在宇宙群星之間滑翔,成群的企鵝組成龐大的飛行隊伍,光滑的身體曾反射著恒星的光芒——從年輕的紅色巨星,到垂死的亮藍色白矮星,不論是獵戶座的旋臂,還是閃光的唐豪瑟之門……
企鵝們永遠記得它們的每一次遠航,每一場探索。
後來,也許是遙遠的群星中發生了災禍,也許隻是一次家庭爭吵……
有幾個家庭從飛過星空的企鵝群中脫了隊,落在了提瓦特大陸以南的冰海之中。
於是,它們便成為了這大地上的第一批企鵝。
那時的企鵝既不會飛,也不會遊泳。
因為墜落大地的它們失去了在凝滯的空氣中飛翔的能力,更遑論在水中遊泳了——直到年輕的傳奇企鵝佩伊,第一隻企鵝泳者誕生。
與許多年輕的企鵝一樣,看著群星閃爍的夜空,看著青藍色的長空,年輕的佩伊也曾想過:「如果能像祖先那樣,自由自在地飛上天空,那該有多好呀!」
於是,佩伊決定向飛鳥學習重新飛上天空的辦法。
企鵝佩伊先找到了個頭最大的軍艦鳥,軍艦鳥說:「哈哈,豈不好說!給我三十條海魚,我便告訴你!」
於是佩伊花了五十個夜晚,在月光閃閃的沙灘上撿拾了三百顆貝殼,向海中的巨鯨換取了三十條魚。
第二天,軍艦鳥一口氣吞下了三十條魚,得意洋洋地飛走了,甩下了這樣一句話:「飛翔的訣竅就是變輕,何不從減肥開始呢!」
減肥本身卻是不難。
但企鵝若是失去了厚實的脂肪,又如何被稱為企鵝呢?佩伊搖搖頭。
孩子們都知道,軍艦鳥從此以後便被智者稱作「強盜鳥」,這是因為它的強詞奪理與貪婪。
企鵝佩伊向海鷗尋求幫助,卻隻得到嘈雜的回應,結果還是莫衷一是,海鷗們反而自己亂糟糟地吵了起來,結果有一些氣得索性不再飛翔,從此退化成了海雀,當然,那就是後話了……
佩伊又去找海燕幫忙,但高傲的海燕也隻能教他無法實踐的技巧,不屑於教他最基礎的課程——因為這些飛翔的貴族早已看出:既然連滑翔都做不到,又如何在風暴中舞蹈呢?
於是,失落的佩伊又回到了海邊。
望著夜色中平靜的海麵,佩伊頭一次發現倒影中星星點點的浪花正如故鄉的群星那般。
於是,它義無反顧地跳進了深沉無垠的大海——
就這樣,在短暫的無所適從之後,企鵝佩伊很快便學會了如何在海中飛翔——不論是快速滑翔,還是急速轉彎,它厚實的鰭翅與渾圓的流線型身軀正是為此而生的!
就這樣,企鵝佩伊成為了第一隻學會遊泳的企鵝。
在它之後又有許多企鵝鼓起勇氣跳入大海,像它們的先祖那樣盡情在磷光的群星中探索、覓食、嬉戲。
在企鵝佩伊之後,企鵝們習慣了大海的生活,卻逐漸忘記了有關星空的回憶,即使在夢裏也不再能回到深邃無限的太空。
於是,企鵝一族被永遠地束縛在了大地與海洋之間。
《茉潔草公主》
在並不遙遠的過去,草木與走獸都各自有自己的王國。
在茉潔草的王國之中,就有著這樣一位生著粉紅色長發的公主,傳說她在蟹鉗中誕生,卻從未在任何地方紮下柔嫩的根係,永遠是一顆堅硬的種子。
「我最親愛的女兒,我最心疼的寶貝。為何不選擇安定高貴的生活,遲遲不選擇成長的道路呢?」茉潔草王父焦急地問道。
「父親,父親,請不要氣惱著急!女兒生在蟹鉗之中,蟹鉗正如我的旗艦,女兒的命運並非紮根在尋常的土壤之中,長成一株豔俗嬌嫩的花朵,而是征服大海,向著理想的新大陸前行!」
王父為公主的話感到震怖,畢竟他自己也不過一棵軟弱的花朵。
今日公主不滿足於肥沃鬆軟的大地土壤,明日若想將花冠生得比王父更加華貴,可還了得?王父之所以會這樣想,乃因為他不過一朵自卑豔俗的花朵而已。
於是他將公主連同蟹鉗深深地鎖在一個金匣之中,又將金匣藏在了純水製成的梳妝鏡中,再把梳妝鏡沉入了久雨蓮國度的藍寶石大湖之中,隻有讓蓮花母親露出笑容才能將那憂鬱的金匣開啟,讓這囚牢一層又一層地浮出水麵——但誰都知道,久雨蓮早已習慣了哭泣。
「這樣便萬事齊全了,」王父想著,「這樣我的王冠便高枕無憂,隻需等待長久的時光,等待我最愛的女兒飽滿的種皮布滿溝壑,等待她對無限的冒險失去渴望,不得不迎接無法逃避的成長……」
「到那時候,我的乖女兒終究像我一樣,服從命定的規矩,好好地、健康地成長起來!」
但漫長的囚禁怎會讓勇敢的公主屈服?為了打開金匣,公主一遍又一遍地練習著各種笑話,直到說得蟹鉗咯咯笑出聲,直到金匣也咯咯地震動起來。但這還不夠。
於是,公主一遍又一遍地排練著各種各樣的喜劇,直到蟹鉗忍不住同種子一起手舞足蹈——哈,盡管它們沒手也沒腳!直到金匣成為了浩大的喜劇劇場。但這也還不夠。
於是,公主就地取材,從自己被囚禁的牢房中尋找到各種各樣的笑料,取笑著周身的一切,直到蟹鉗也同她一起又笑又哭,哭了又笑,直到愛哭的久雨蓮們也被她的樂子所吸引,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終於——按捺不住好奇,蓮花母親特許這位種子公主可以見她一麵。
出人意料的是,蓮花母親一見到公主,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笑聲越來越大,震撼了清冷的宮闕,震破了藍寶石的湖麵。
於是,茉潔草公主為自己贏得了自由——更重要的是,她獲得了在無限的苦難中也能歡笑、還能帶給別人歡樂的能力。
就這樣,乘著蟹鉗斬破海浪,永不生根發芽的茉潔草公主向著遙遠的夢鄉家園遠航而去,從此以後,大海之中長久流傳著蟹鉗旗艦的傳說。
《狐狸先生與發條警衛》
很久很久以前,狐狸先生與發條警衛是一對好朋友。
狐狸先生是一個大盜,而發條警衛,顧名思義,是個警衛。
當然,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但如今他們依然是一對好朋友,即使工作會變,職位會變,社會地位會變,他們之間的友誼是永遠不會變的。
一直以來,發條警衛心中縈繞著一個煩惱,隨著年歲的增長,機械的老化,煩惱也像氣球一樣越漲越大,像足月的小豬一樣越來越重,又像狐狸先生日益稀疏的大毛尾巴那樣揮之不去,令人煩躁莫名。
發條警衛向好朋友狐狸先生吐露了自己的煩悶:「我已經活了太長時間,見證和告別了太多的人,再好笑的笑話也聽了無數遍,再難過的事也已經一遍又一遍淡忘掉了——即使我是發條驅動的機械,『淡忘』於我而言談何容易。」
狐狸先生自然明白老友的煩惱,於是他提議道:「如果長命久活隻會帶來遺忘與麻木,不如用死亡來證明你曾有生命。」
「可是,我毛茸茸的老朋友,」發條警衛摘下合金警帽,歎了口氣,「在很久以前的那場大劫案中,你不是把『死亡』從蟾蜍小姐的梳妝台裏搶走了嗎?你鬧了好大的亂子,險些讓全世界的活物忘記了死去。」
我們都知道,死亡的代理人是蟾蜍小姐,她是一切又醜、又冷又討厭的生物的女王,但同時卻司掌著最美麗冷漠的寶石——「死亡」。
「唉,那時我還年輕,我瘋狂地追求著胡狼小姐,隻想把拍賣行最貴重的珠寶獻給她……」
「然後呢?」
「我成功了,她死了。」
「死亡」從胡狼小姐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片融入了土壤,再也不見了蹤影。
於是,大地上的大家恢複了正常的死亡,該死的都死得好好的,但狐狸先生本人卻不幸錯過了自己的死刑,苟活了下來。
「既然死亡仍然在這個世界上存在,我們不如走遍整個世界來把它尋找吧!」於是,狐狸先生攜起好友冰冷的機械手,離開了家鄉的大都市,前往世界的各個角落尋找死亡。
他們走啊走,走啊走,走到狐狸先生漂亮的紅色皮毛都泛了白,走到發條警衛引以為傲的警徽生了鏽,才終於來到了蟾蜍小姐的家鄉。
「蟾蜍小姐,蟾蜍小姐。」發條警衛敲敲門。
蟾蜍小姐慢慢打開門,伸出一隻布滿瘡疤與毒癩的手來。
「美麗的蟾蜍小姐,我們為再次冒犯深感抱歉,但我的摯友很是痛苦,隻有你看管著治療他的良方。」狐狸先生摘下帽子,謙卑地說。
「蟾蜍小姐自然明白她自己有多美麗,」沙啞的聲音從歪歪斜斜的村屋傳來,「你的朋友,想要自尋死亡,是不成的。」
「生命不是茶,死亡也不是糖。永遠鮮活的泉水無法分明其中區別,但擁有機械之心、機械之舌的你,擁有著一次又一次生命來體驗它們的滋味…」蟾蜍女士撥開雕花的壽衣麵紗,顯露出那名為「死亡」的清冷寶石,伸出手來邀請發條警衛,「來吧,年輕的警衛,來吧,孩子…任何人都會經曆考驗,但不要輕易認輸,堅強的孩子…」
「我的蛆蟲吃不掉你,我的苔蘚附不上你。無論那對手是年歲還是責任,是悲哀或是無聊…不要輕易認輸,我的孩子。」
說著,蟾蜍小姐輕輕將他的機械手撫在那名為「死亡」的寶石上,令他看到很久、很久以後,自己的結局——
在無數年歲的洗禮之後,殘破的發條警衛被投入了銷毀廠的烈火之中,與千萬年間積累的廢棄鋼鐵熔在一起,化作了無法分辨的龐大金屬海洋,金屬們僵硬的思想與麻木的感情統統遭到了熔解、升華與融合,成為了新的生命——那是專屬於金屬生命的耀眼歸宿,與之相比,即使「死亡」的光彩也淪為凡俗。
於是,望見未來的發條警衛坦然放棄了死亡。而他的摯友狐狸先生也鬼鬼祟祟地縮回手,放棄了偷竊的念頭——「生命不是茶,死亡也不是糖。既然我尚有朋友陪我一起將苦澀飲盡,我又何必如此著急、如此貪婪地求取不屬於凡世的寶石呢?」
後來,孩子們都知道,狐狸先生與發條警衛又活了好久好久,活到他們所在的小小世界變得一片荒蕪,活到他們的太陽熄滅、月亮隕落…在那之後,他們的故事仍舊無窮無盡,在許許多多世界之間傳揚。
當樂悠的目光掃到“企鵝”還有“佩伊”這兩個詞時,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菲米尼時常掛在嘴邊的那隻企鵝佩伊 。
樂悠不禁微微挑眉,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由自主的想到‘看來菲米尼那個佩伊原型就是來自這個故事的啊。’
此時,一旁坐在沙發上可莉和阿貝多的對話傳來過來。
樂悠聽到可莉的聲音,側過頭看向她,揚了揚手中的書說道:“可莉,這本書裏麵也有關於狐狸的故事哦,晚上的時候你可以聽這本書的故事,裏麵的狐狸說不定和你講的一樣有趣呢。”
可莉眼睛瞬間亮得如同璀璨的星辰,開心的對著樂悠說道:“真的嗎真的嗎!那晚上的時候我們就交換一下兩個人的書吧,剛剛阿貝多哥哥講的故事也可好聽了。”
樂悠聽到這裏,也開心的點了點頭。
和可莉對話完,發現身旁的溫迪一直沒有說話,好奇心頓起,便輕輕偏過頭往溫迪那裏看了看。
隻見溫迪安靜地坐在柔軟的地毯上,雙腿隨意地交疊著,陽光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形,發絲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他的眼眸專注地落在桌子上攤開的那本書籍上,神情十分投入,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從書中讀到了什麽有趣的故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