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天過去了，隊伍走了幾十公裏，花了幾百元。也就是還好有丁時這個六邊形戰士，多少降低了一些損失。
    第一天晚上11點，所有人順利拿到C1駕照。近兩米高的日天，拿著駕照從考廳出來，見到初魚和丁時就抹眼淚。木木剛開始很鎮定，畢竟她是隊伍的金主，但伴隨著一次次的失敗，她原本如繁星一般的眼睛變得一片死氣。最終拿到證的她抱住初魚，死活不願意鬆開。
    至於初魚，她一開始就放棄了考試。在來南嶽縣的路上，大家嚐試上路時，她熄火率達到了90%。勉強成功的幾次，也因為上二擋而熄火。
    考場外的路燈下，大家坐在紙殼上，吃著壓縮餅幹，喝著自來水。不時能聽見等候廳處傳來吼聲：我過了，我過了。
    初魚道：“今天不算的話，還有六天時間。4200公裏，每天最少要跑700公裏。”
    大家點頭，不算很難，通常國道能跑到80100公裏。
    初魚道：“我們還剩下320元。一升汽油4元，我們還可以購買80升汽油。百公裏5個油，320元能跑1600公裏。除了趕路，我們還要想辦法搞錢。”
    凱哥道：“能搞錢的都寫在刑法裏，我們今天都見識過機械警察的厲害。”
    丁時適時開口，道：“你們考試時，我打聽到一些消息，發現了這個副本的BUG。”
    “BUG。”
    丁時點頭：“簡單一句話，手機沒有信號的地方，就沒有法律，所有的機械戰警隻能在信號區內活動。AI世界覆蓋範圍很廣，但並沒有全麵覆蓋。另外，大家看地圖。”
    丁時展開地圖，手指在上麵：“南嶽縣去南下市，總路程是380公裏。但我發現了一條無名路，在這裏。走無名路，南嶽縣到南下市隻要200公裏，其中無名路長度120公裏。”
    初魚問：“丁時你的意思是，無名路有可能是非信號區。”
    丁時點頭：“我認為無名路不僅是非信號區，還是危險區，說不定會遇見反抗AI統治的人類。我猜想是他們破壞了基站，才能製造出一個非信號區。”
    丁時補充：“此外，類似無名路的小路很多，幾乎每個省都有兩到三條。最厲害是這一條，黑水溝路，原本600公裏的路程，直接縮短到170公裏。”
    凱哥問：“黑水溝路？通緝犯飛斧手費朗所在的黑水溝？”想起了在南南村看見的通緝令。
    丁時點頭，道：“情況就是這樣的情況，我服從隊長的安排。”
    初魚眼睛看著地圖，問：“無名路的通緝犯是誰？”
    大家搖頭：“沒印象。”
    初魚道：“我們走非信號區，有可能可以獲得一些資源。”資源包含了汽油和錢等，這些東西在信號區隻能通過金錢交易獲得。
    丁時道：“在非信號區能不能獲得資源不好說。但在信號區我們基本無法獲得資源。此外，如果真能抓到一兩個通緝犯，我們就不用擔心接下去旅程的路費。”
    大家等待初魚的決定，初魚許久後道：“我們能在地圖上發現非信號區，其他玩家也能發現非信號區。”
    丁時否認：“其他玩家隻能發現捷徑，不會有太多人知道所謂的非信號區。”
    初魚問：“你是怎麽知道非信號區？”
    丁時回答：“我隻是推測。考場隔壁有圖書館，裏麵寫到AI發展的障礙，其中就包含信號難以覆蓋的非信號區。產生非信號區的因素很多，一種是磁場紊亂，一種是地貌遮蔽，一種是人為破壞。”
    丁時道：“恰巧有一條路叫黑水溝路，恰巧我們今天看見了和黑水溝有關的通緝令，於是我展開聯想，推測黑水溝路可能是非信號區。我再根據推測，找到了類似黑水溝路的道路，發現這些道路都是捷徑。”
    凱哥道：“現在的意思就是，要麽老老實實的走國道，要麽冒險走捷徑。走捷徑不僅縮短路程，並且有可能獲得資源，但也可能存在很大的危險。走國道，能保證我們始終在AI的保護之下，AI也保護了其他玩家和NPC，幾乎沒有作奸犯科的機會。”
    凱哥看初魚：“魚魚，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在副本中死亡，或者沒有完成主任務，將被強行傳送到四象城，成為北城居民，也是最低等的居民。並且屬於單向傳送，沒有機會再返回副本。
    從某些角度來看，死亡和失敗的代價還是比較大的，所有人更願意完成兩個休閑副本，拿到單程票，把握自己的命運。
    初魚問：“我們現在路費不足，假設我們走國道，有沒有辦法獲得資源呢？”
    凱哥回答：“城市內天眼的覆蓋率接近飽和，想在城市內獲取資源的難度太大。而國道則不然，盲區的麵積要大於天眼監控的麵積。但是國道上有巡警，有暗警，可能在路邊的草叢內就藏有天眼。”
    初魚道：“我的問題是，我們有資格當小偷嗎？還是有資格當搶劫犯嗎？我問你們，路邊有一個NPC家庭在野營，你們會上前搶劫嗎？遭遇主人反抗，你們會下死手嗎？為了避免暴露，你們會將小孩滅口嗎？”
    大家沒有回答。
    初魚道：“我們似乎隻能去非信號區碰碰運氣。”
    丁時道：“我不同意。”
    “嗯？”大家疑惑，丁時不是說服從安排嗎？看丁時也不是兩麵三刀的人。
    丁時道：“在我們生存遭遇危機情況下，你們連國道的NPC都不忍心傷害，有什麽資格去非信號區冒險呢？”
    日天難得開口，反駁道：“因為非信號區都是壞人，我們動手沒有心理負擔。”
    丁時想了一會：“保留意見，服從安排。”
    初魚基本摸清楚大家的想法，道：“好，我們走捷徑。凱哥，有辦法收集武器嗎？”
    凱哥回答：“我剛才看了幾個垃圾桶，裏麵東西非常單一，全是泡沫和紙殼。我懷疑是係統給我們開的後門，讓我們可以通過販賣廢品生存下來。”
    初魚點頭：“大家再休息15分鍾，日天，你負責把空瓶子灌滿水。今晚由凱哥開車，丁時導航。其他人休息，明早再換班。凱哥和丁時，你們如果疲勞的話，就找個安全地點停車休息，一切由你們自己把握。”
    丁時和凱哥回答：“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