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墓室生死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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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裏的檀香像根細針,紮得錢一多鼻腔發酸。
李半仙的話還在耳邊晃——"要是有天警察問起來...你就說孟衝是自己滑下去的"。
他望著對方眼角堆起的褶子,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山下茶攤,李半仙剝蜜餞時染黃的指甲。
那天孟衝也在,說要帶素梅去看海,素梅是李半仙亡妻的名字,紅繩上的玉玨就是素梅的遺物。
"老錢?"李半仙的聲音突然近了。
錢一多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退到了青銅燈樹旁,夜明珠的光割得後頸生疼。
對方的手搭上來時,他聞到了蜜餞的甜腥氣——和老周屍檢報告裏的毒藥味一模一樣。
"你怕什麽?"李半仙笑,指腹蹭過錢一多腰間的洛陽鏟,"我就是想...萬一孟衝真留了活口呢?"他的拇指壓在錢一多腕脈上,像按在繃直的琴弦上,"你說警察要是查到孟衝的相好,再順著相好查到咱們...老錢啊,有些事,死無對證才幹淨。"
錢一多的後槽牙咬得發顫。
他終於聽懂了——李半仙要讓孟衝的"死"坐實,而自己,就是那個"目擊證人"。
等警察順著盜洞進來,看到滿地財寶和他的屍體,自然會把所有罪名扣在孟衝頭上。
李半仙既能獨吞玉匣裏的寶貝,又能借警察的手清理掉知情人。
"半仙哥..."他喉嚨發緊,"我、我就按你說的...說孟衝自己滑下去的..."
"好,好。"李半仙的手從他腕間滑到後背,突然攥住他後領往棺床帶,"來,幫我抬玉匣,這玩意兒沉得很。"錢一多踉蹌著撞上棺蓋,玉匣的金絲硌得肋骨生疼。
就在他要伸手時,李半仙的袖管裏寒光一閃——是把淬了毒的匕首,刀刃上還粘著半塊蜜餞。
"對不住了。"李半仙的聲音像塊冰,"你心髒偏右的事,我早從老周那本《法醫筆記》裏翻著了。"
錢一多的瞳孔驟縮。
他想躲,可後腰被棺沿卡得死緊。
李半仙的膝蓋頂在他小腹上,力氣大得像塊石頭——這老東西年輕時學過把式,他早該想到的!
匕首刺進來的瞬間,他聽見自己肋骨裂開的聲音,疼得眼前發黑。
檀香混著血鏽味湧進鼻腔,他模模糊糊看見李半仙的嘴在動,大概是說"睡吧",然後所有聲音都遠了,像被按進了深潭。
不知過了多久。
錢一多是被凍醒的。
墓室的風從門縫往裏灌,吹得青銅燈樹搖晃,夜明珠的光在他臉上忽明忽暗。
他試著動了動手指,能碰到後腰的洛陽鏟——李半仙沒搜他身,大概以為他必死無疑。
胸口的傷口還在滲血,他摸了把,黏糊糊的,卻沒想象中疼。
想起李半仙說的"心髒偏右",他突然笑了,笑得咳嗽起來,震得傷口火辣辣地疼。
"寶子...宋隊..."他呢喃著,摸向貼在胸口的證物袋。
那是李寶三天前塞給他的微型錄音筆,貼著他心髒的位置——此刻正被血浸透,卻還硬邦邦地硌著皮膚。
原來李寶和宋瑞安早料到李半仙會滅口,才讓他以盜墓者身份潛伏,收集證據。
可他剛才差點把命搭進去,要是錄音筆壞了...
"嘩啦"一聲。
錢一多猛地抬頭。
李半仙正把金鋌往蛇皮袋裏塞,玉匣抱在懷裏像護著命根子。
他的褲腳沾著血,是錢一多的血。"老錢啊,你躺這兒挺好,警察來了還能給我作證。"他蹲下來,用匕首挑起錢一多的下巴,"放心,我會給你立塊碑,就寫"孟衝同黨,畏罪自殺"。"
錢一多攥緊洛陽鏟的手背上暴起青筋。
他想喊,可喉嚨像塞了團棉花。
李半仙站起身,拍了拍袋子,轉身往盜洞走。
手電筒的光在洞壁上搖晃,照出他佝僂的影子,像隻縮成一團的老蠍子。
盜洞口的風突然大了。
李半仙扶著洞壁往上爬,蛇皮袋蹭得磚屑簌簌往下掉。
錢一多望著他的背影,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裏,混著頭頂傳來的細碎響動——像是有人壓著嗓子說話,像是木棍敲在石頭上的悶響。
李半仙的腳剛夠到盜洞外的土,突然僵住了。
錢一多盯著他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上方傳來一聲低喝:"下來!"
(下章提示:李半仙如何應對突襲?
錢一多能否帶著證據逃出墓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