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偽娘電梯慘禍,隱形殺手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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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梯門在紅裙女孩腳邊投下狹長陰影,她抬起腳,銀鈴碎響著跨進來。
    李寶喉結滾動,虎符在掌心燙出一片紅痕——這女孩的眉眼與乾陵壁畫上那名被血牡丹纏住的妃子分毫不差,連發間血牡丹的花瓣褶皺都如出一轍。
    "哥哥們要去哪層呀?"女孩側過身,指尖在按鍵上劃過,發間牡丹掃過李寶手背,涼得像浸過冰水。
    她按下"13"鍵,金屬按鍵"哢嗒"輕響,顯示屏數字開始跳動:"2、3、4..."
    張遠山的八卦鏡在袖中發燙,鏡麵白霧散了又聚。
    他瞥一眼李寶,見對方正盯著女孩腳踝——銀鈴串上沾著幾點暗褐色汙漬,像幹涸的血。"小姑娘挺趕時間?"張遠山故意放輕聲音,目光掃過她耳後,那裏有半枚青灰色指印,邊緣還泛著紫。
    女孩歪頭笑,哼起支走調的曲子,尾音像被掐斷的貓叫。
    電梯平穩上升,李寶卻聽見頭頂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一下、兩下,與電梯運行的"嗡嗡"聲重疊。
    他摸向後腰的洛陽鏟,觸感卻被虎符的灼熱覆蓋——這平靜太反常,就像暴雨前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悶。
    "叮——"
    13樓到了。
    電梯門剛開條縫,陰風裹著腐葉味灌進來。
    女孩突然僵住,銀鈴串劇烈晃動,她踉蹌後退,發間牡丹"啪"地掉在地上,花瓣邊緣滲出黑血。
    李寶看見門外走廊鋪著褪色紅地毯,盡頭有扇朱漆門,門楣上"往生堂"三個字被蟲蛀得殘缺不全。
    "不、不去了......"女孩聲音發顫,指甲掐進掌心,"我要下去......"她撲向按鍵,卻按錯了"1"層。
    顯示屏數字開始跳動:"12、11、10..."可電梯根本沒動,李寶貼著內壁的手摸到潮濕的水痕,正順著牆麵往上爬。
    "嗤啦——"
    布料撕裂聲炸響。
    女孩的裙角突然被無形的手攥住,紅綢像被利刃割開,從腳踝一路扯到腰際。
    她尖叫著去捂胸口,卻見另一隻無形的手正拽她的衣領,珍珠盤扣崩裂彈在李寶臉上,生疼。
    "別、別脫我衣服!"她聲音裏帶著哭腔,可李寶注意到她喉結在動——這根本不是女人。
    張遠山猛地扯過李寶後退,看見空氣裏浮起兩道模糊人形:左邊是個高壯男人,右手虛握著不存在的衣料;右邊是個瘦女人,指甲正往"女孩"後頸裏紮。
    "是隱形人!"李寶脫口而出,虎符突然灼痛,燙得他幾乎鬆手。"女孩"的衣服被剝得隻剩貼身內衣,露出精瘦的胸膛和喉結——果然是個偽娘!
    他臉上的濃妝被冷汗衝花,露出青黑的胡茬,此刻正瞪著發紅的眼睛,聲音破了音:"哥、哥救我,他們是之前......"
    "啪!"
    隱形女人的位置突然掀起一陣風,腐肉味瞬間變淡。
    張遠山的八卦鏡"當啷"掉在地上——那女人走了。
    偽娘趁機往電梯角縮,可隱形男人的手已經掐住他後頸,將他按在電梯壁上。
    李寶看見空氣裏凸起的手腕處有道疤痕,形狀像條蜈蚣——和王曉軍手腕的刀傷一模一樣!
    "王曉軍?"李寶下意識喊出聲。
    隱形男人的動作頓了頓,接著更用力地掐住偽娘。
    偽娘的臉漲成紫色,突然從褲腰摸出把折疊刀,朝空氣亂刺:"洪雅你個瘋婆娘!
    說好隻......"
    話音未落,他的動作猛地僵住。
    李寶看見他胸口插著把刀——刀柄在空氣裏,刀刃沒入他心髒。
    偽娘瞪大眼睛,血從嘴角湧出,順著下巴滴在銀鈴串上,把暗褐色汙漬暈成刺目的紅。
    他手指抽搐著指向李寶,嘴型分明在說"莫小蘭",然後腦袋一歪,癱在地上。
    電梯突然劇烈震動,顯示屏數字開始瘋狂跳動:"13、0、13、0..."張遠山彎腰撿起八卦鏡,鏡麵映出李寶發白的臉。
    李寶盯著偽娘屍體,看見他後頸有朵血色牡丹印記,和之前旗袍姑娘肋骨間的那朵一模一樣。
    電梯門開了。
    門外是條漆黑的走廊,隻有盡頭有盞昏黃路燈。
    李寶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混著塑料袋摩擦的"沙沙"聲。
    張遠山握緊八卦鏡,鏡麵白霧凝成兩個字:"小心"。
    隱形男人的輪廓在空氣裏晃了晃,彎腰撿起地上的血牡丹。
    李寶盯著那雙手——戴著手套,指節處沾著暗褐色汙漬,和女孩銀鈴上的一模一樣。
    腳步聲停在電梯口。
    一隻戴手套的手探進來,指尖勾著個黑色塑料袋,袋口露出半截紅綢——正是偽娘被撕碎的裙角。
    戴手套的手在電梯金屬門框上壓出淺痕,李寶後槽牙咬得發酸——那雙手的指節弧度,與王曉軍慣用洛陽鏟磨出的繭子位置分毫不差。
    他餘光瞥見張遠山的八卦鏡鏡麵泛起青霧,霧裏影影綽綽映出半枚蛇形玉佩,正是洪雅總戴在頸間的那枚。
    "袋子裏裝的是..."張遠山聲音發澀,話尾被電梯突然響起的"叮"聲截斷。
    顯示屏數字終於停在"1",金屬門緩緩滑開,穿堂風卷著消毒水味灌進來——這是醫院一樓大廳,淩晨三點的候診區空無一人,連導診台的護士都趴在桌上打盹。
    隱形男人的輪廓在空氣裏浮動,戴手套的手突然攥緊塑料袋提手。
    李寶看見袋身凸起的人形輪廓——偽娘的屍體被塞了進去,銀鈴串撞在袋壁上,發出細碎的"嘩啦"聲。
    那雙手蹲下來,指腹抹過偽娘後頸的血牡丹印記,動作像在撫摸什麽珍貴的東西。
    "他在確認標記。"李寶喉結滾動,虎符在掌心燙出月牙形紅印,"和之前那幾個死者一樣,都是血牡丹。"張遠山的八卦鏡突然劇烈震顫,鏡麵青霧凝成"追"字,他猛地拽住李寶袖口:"走,別讓他發現。"
    隱形***起身,塑料袋垂在身側,像提著一袋被雨淋濕的衣物。
    他走向大廳玻璃門時,地磚上倒映出模糊的人形陰影——高壯,肩寬,正是王曉軍的體型。
    李寶摸出手機想拍,屏幕剛亮起就自動黑屏,電量從98%驟降到1%,他心裏一沉:"他們能幹擾電子設備。"
    玻璃門"吱呀"打開,夜風吹得李寶後頸發涼。
    他和張遠山貼著牆根追出去,路過導診台時,趴著的護士突然直挺挺栽倒在地,額頭撞在大理石上,鮮血順著桌角滴成小灘。
    張遠山蹲下身摸她脈搏,抬頭時臉色發白:"暈過去了,體溫低得像冰。"
    "是洪雅。"李寶盯著護士後頸——那裏有半枚青灰色指印,和電梯裏偽娘耳後的一模一樣,"她剛才在這,用隱形狀態掐暈了護士。"話音未落,停車場方向傳來"哢嗒"一聲,是汽車後備箱解鎖的聲音。
    兩人貓著腰衝進停車場,路燈在雨棚上投下蛛網般的裂痕。
    李寶看見最角落的銀色捷達車後備箱敞開,隱形男人的影子彎下腰,將黑色塑料袋塞進去。
    他數到第三根路燈杆時突然停步——捷達車牌被泥糊得嚴嚴實實,但前擋風玻璃下的停車卡上,"莫小蘭"三個字被雨水泡得發皺。
    "是莫小蘭的車!"李寶攥緊虎符衝過去,張遠山的八卦鏡突然"當啷"落地,鏡麵裂出蛛網紋。
    他彎腰去撿,卻見鏡麵上浮起一行血字:"回頭"。
    李寶剛要回頭,後頸突然泛起刺痛——那是被洪雅盯上的直覺。
    他拽著張遠山撲向捷達車,後備箱"砰"地合上,引擎聲炸響。
    "追!"李寶抄起張遠山懷裏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著指向捷達車。
    兩人衝出停車場時,捷達剛好拐上省道,紅色尾燈像兩粒血珠在夜色裏跳動。
    李寶摸出車鑰匙按響遙控,他們的越野車"滴"地亮起雙閃,張遠山跳上駕駛座猛踩油門:"保持距離,別跟太近。"
    省道兩側的白楊樹連成黑影,捷達開得極穩,既不加速也不減速,仿佛知道有人在追。
    李寶盯著導航,發現目的地正指向莫小蘭的老家——那個藏在秦嶺褶皺裏的小山村,村口有棵三百年的老槐樹,樹下埋著莫小蘭奶奶的骨灰。
    "他為什麽去那?"張遠山握緊方向盤,雨刷器"刷刷"刮著細雪,"偽娘臨死前說"莫小蘭",難道她和這些血牡丹案有關?"李寶沒說話,他盯著捷達後備箱,塑料袋的影子在顛簸中晃了晃,銀鈴串的脆響混著輪胎碾過碎石的聲音,像有人在黑暗裏哼著走調的曲子。
    車子駛離省道時,路牌上的"青牛村"被積雪蓋住最後一個字。
    捷達拐進山間土路,車燈掃過村口老槐樹,樹身上新刻的血牡丹印記在雪地裏格外刺目。
    李寶的虎符突然燙得灼手,他低頭一看,符身浮現出乾陵地宮的紋路——和血牡丹的花瓣形狀一模一樣。
    捷達停在山窪前,後備箱"哢嗒"彈開。
    隱形男人的影子鑽出來,扛著黑色塑料袋走向山窪。
    李寶和張遠山的車剛停穩,捷達突然發動,車燈在雪地裏劃出兩道白光,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山窪裏傳來塑料袋摩擦的"沙沙"聲,混著若有若無的銀鈴響,像有人在說:"來啊,來看看莫小蘭的秘密。"
    李寶摸出洛陽鏟,鏟頭在雪地裏劃出半道弧。
    張遠山撿起塊碎石扔向山窪,"撲通"一聲——那裏有個被積雪蓋住的洞,洞口邊緣沾著暗褐色汙漬,和偽娘銀鈴上的血漬一個顏色。
    山風卷著雪粒子灌進領口,李寶聽見洞底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一下、兩下,和電梯裏那個夜晚重疊在一起。
    他握緊虎符,符身的灼熱順著手臂竄上後頸——那裏有片新冒的紅痕,形狀像朵未開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