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孫幼瞳就愣住了。
    因為他發現這妖物非但沒有繼續發起攻擊，反而退後了幾步，臉上露人性化的忌憚之色。
    妖物怎麽會忌憚一連個武者都不是的看門老頭？
    我不會是看錯了吧？
    就在她懵逼時，程淵終於走到了這一人一妖的麵前。
    他看著狼狽的孫幼瞳，以及如臨大敵的妖物，笑容玩味道：
    “小姑娘，不是跟你說了嗎，晚上還是早點回家睡覺的好，你怎麽就不聽呢？”
    “我……”
    孫幼瞳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看著麵前發生的詭異場景，她此時的心情相當複雜。
    雖然程淵還沒出手，但從妖物的忌憚神情來看，應該是一位高手。
    而自己剛才卻還說人家不懂武道，這簡直太尷尬了。
    而那妖物看著忽然出現的程淵，心情十分糟糕。
    這人類太詭異了，明明身上感受不到什麽強烈的氣血波動，但就是讓他本能的覺得危險。
    理智告訴它，現在跑是最優選。
    但看著那已經沒多少反抗能力的雌性人類武者，它實在是舍不得就此放棄。
    “嘶嗷～”
    最終，欲望終究是戰勝了理智，它紅著眼不管不顧的向著兩人衝去，雙爪和尾巴同時出手。
    “前輩小心……”
    看著衝來的妖物，孫幼瞳下意識開口提醒。
    “嘖，見了我還不跑，你在妖物裏也算是個人物了。”
    “小姑娘，你家的那套拳法不是你那麽練的，看好了，這一招我隻演示一次！”
    說罷，程淵左腳虛步上前，抬肘沉肩，展示出了一個古樸拳架。
    緊接著，一股獨特氣勢從他身上升騰而起，混元如一。
    “這是……拳意！”
    “用的還是我孫家的拳法！”
    孫幼瞳瞪大了眼睛，神色滿是不可思議。
    孫家的家傳拳法名為催山拳，隻傳孫家嫡係，且修習難度極高。
    百年以來，隻有寥寥數人修煉出了拳意，其中成就最高者便是那位通玄境大宗師。
    莫非這位前輩是孫家故人？
    不等她多想，那妖物已經攻到了程淵身前。
    卷起獵獵風聲炸響，是它尾巴和利爪撕破空氣的聲音。
    麵對這犀利的攻擊，程淵神色自信，右掌握拳直直向前打出。
    轟！
    這一拳看似平平無奇，但給人一種能摧山斷嶽之感。
    一股沛然氣勁自拳上迸發，被擊中的妖物宛如被一座山撞到，來不及發出一聲哀鳴，就炸成了碎片。
    妖血殘肢散落一地！
    連一塊完整的肢體都不存在。
    “好厲害！”
    看著眼前那高大的背影，感受著他身上洶湧純粹的拳意，孫幼瞳心裏升起了滿滿的安全感。
    自從父親走後，她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過了好一陣，她這才反應過來，略帶可惜的看了眼妖物的殘破屍體，趕忙開口道：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剛才是我無禮了。”
    “晚輩鬥膽問一句，前輩可是我孫家故人。”
    打完收工，身上不沾半點血跡的程淵散去拳意，滿不在意的擺擺手：
    “我不認識什麽姓孫的。”
    “隻是剛看你耍了一遍，學會了一點而已。”
    隻看一眼就能學會並領悟拳意？
    孫幼瞳人傻了。
    這種事就算大宗師來了也做不到吧？
    “你早點回家養傷吧。”
    既然妖物已經清理，程淵也沒了待下去的興趣，轉身就要離開。
    “前輩留步！”
    “怎麽，還有事兒？”
    孫幼瞳趕忙開口解釋：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前輩不但救了我的命，還特意為我演示了一遍拳法，這份恩情，晚輩孫幼瞳沒齒難忘，一定報答。”
    “哦？你打算怎麽報答？”
    程淵興致缺缺道。
    “我……”
    孫幼瞳愣了，她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到能報答的地方。
    能領悟拳意，前輩至少也是一位通玄境大宗師。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隱姓埋名在這裏當一個看門保安，但尋常的東西定然難入法眼。
    更何況，她剛離開了孫家，不但境界低微，而且還身無長物，實在沒什麽值得一提的東西。
    “也不對，我長的應該還算漂亮，若是前輩能年輕一點的話……”
    想起那些影視劇裏以身相許的經典橋段，孫幼瞳忍不住幻想起來。
    “孫幼瞳，你怎麽能這麽想呢？這是對前輩不敬！”
    她很快便反應過來，趕忙正色回應道：
    “雖然晚輩現在實力低微，但隻要前輩需要，晚輩定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聽到這像是電視劇裏才有的台詞，程淵嘴角微微抽搐。
    不過，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後，卻也來了興趣，嘴角勾起道：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老夫就不客氣了，你跳個舞吧，攢勁的那種！”
    “啊？”
    “跳舞？”
    孫幼瞳頓時愣住了。
    她從小就開始習武，隻會耍槍弄棒，哪裏會跳舞？
    而且，前輩一個世外高人，怎麽會提出這種要求，難道……
    想到這裏，她不禁俏臉微紅，伸手捂住剛在戰鬥中被妖物撕裂的衣物。
    “不對，肯定是我想岔了。”
    “前輩可是高人，怎麽會如此庸俗！”
    “他說的跳舞，一定不是普通的凡俗舞蹈！對，肯定是這樣！”
    於是，她搖了搖頭，咬牙開口道：“既然前輩如此抬愛，那晚輩就獻醜了。”
    說著，她隨手從一旁樹上折下一段樹枝，表演一段劍舞。
    月光之下，孫幼瞳長發飄飄，身姿婀娜，一舉一動都充滿了美感，甚是好看。
    尤其身上那有些破碎的衣服，平白增添了幾分楚楚動人之感。
    但這卻讓程淵有些失望。
    他想看的是這種舞蹈嗎？
    都說了要攢勁，那肯定是甩裙子、扭屁股的澀澀舞蹈啊。
    這小姑娘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不多時，一舞結束。
    孫幼瞳放下樹枝，氣喘籲籲的來到程淵麵前，一臉期待的開口：
    “前輩，我跳的還可以吧？”
    “就勉勉強強吧，跟你那拳法一個水平。”
    程淵毫不客氣道。
    見此，孫幼瞳非但沒有失落，反而眼裏閃過一絲狡黠，恭敬行了一禮後，誠懇開口道：
    “還請前輩指點一二！”
    “？？？”
    這是訛上我了？
    看著麵前的孫幼瞳，程淵頓時想起了喬薇那個煩人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