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城，城南大街上。
    李明玉開著車，走在前往希望小區見程淵的路上。
    隻是此刻的他臉上憂心忡忡，顯然是有些心事。
    雖然妖魔作亂之事已經平息，一次死了兩位妖王，從理論上來講，天樞城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將會風平浪靜。
    因為妖域恢複實力也需要時間。
    但李明玉知道，這平靜幾乎是不可能的，對外的爭鬥一旦結束，對內的爭鬥就要開始。
    上麵絕不會允許天樞城同時擁有三位入道級戰力，更別提其中一位還能殺妖王如砍瓜切菜。
    若是找不到那位前輩。
    調走穆凝霜或者城主，便是最好的製衡方法。
    但是，他們兩人真的願意就這樣被調離嗎？
    就算他們願意，自己背後的天南城也不願意！
    作為天南城的中校武者，李明玉清楚的知道，天南城對上麵的反感，比天樞城大太多了。
    畢竟，越強就越要被針對。
    如果天樞城和上麵鬧掰，那最開心的就是天南城，他們甚至願意放下舊願，背後支持天樞城。
    要是天樞城醒了，那天南城來自上麵的壓力也會減弱。
    如果是上麵贏了，那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天南城，正好可以將天樞城慢慢蠶食，壯大自身。
    無論怎麽樣都不虧。
    但這裏麵存在一個關鍵問題，那就是有些超強戰力的那位前輩，不參與進來。
    他隻要倒向哪一方，哪一方幾乎都擁有了絕對的話語權。
    這就是絕對武力的重要之處！
    而李明玉這次去見程淵，就是要搞清楚一個關鍵問題：
    他到底站在誰那邊！
    隻是，當他快要到達希望小區時，忽然注意到了街邊一道奇特的身影。
    隻見大街人群中，有一個女孩特別鶴立雞群，比周圍普通人要高出一頭還多。
    而且盡管她裹著黑袍，那胸前宏偉規模卻依舊難以遮掩。
    正是這些特征，讓李明玉多看了一眼。
    不過，當看到這女人的容貌時，他卻驟然一驚，猛然踩下了刹車。
    “這長相……是夜鶯？”
    為了防止自己看錯，李明玉趕忙推開車門，下車查看起來。
    這時，夜鶯也注意到了他。
    轉身挑釁的笑了笑之後，身影鑽入人流中，徹底不見。
    “真是夜鶯，我沒看錯！”
    李明玉此時十分肯定。
    雖然他隻看過夜鶯的資料，並沒有打過交道，但她的特點實在是有點明顯，絕不會認錯。
    “可這個半人半魔不是叛城的人嗎，怎麽會出現在天樞城？”
    李明玉百思不得其解。
    妖域並不是一個整體，而是由多個小妖域組成，每個小妖域都有通往地球的穩定空間通道，這便是妖域入口。
    但不同妖域之間的空間通道就沒那麽穩定，可能十天半個月才能通過一次，而且基本由所在妖域內最強的妖王把控。
    所以，一般妖域入口在哪裏，妖域裏的妖物，基本便在入口附近方圓千裏範圍內活動。
    夜鶯和叛城所在的妖域入口在北邊，天樞城則南邊。
    想要過來一趟，相當的麻煩。
    “難道叛城也盯上天樞城了，他們也想橫插一腳？”
    李明玉不禁如此想著。
    一想到天樞城可能有人和叛城勾結，他就冷汗直冒。
    最可怕的是，這裏距離前輩的家很近，前輩或許就是和叛城有聯係的那人！
    而且，叛城城主方遠行二十年前反叛，和前輩的年紀恰好相仿。
    他該不會就是方遠行吧？
    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但隻是想一想，就讓人覺得頭皮發麻，手腳發涼。
    “不可能的，方遠行可不擅長刀法，而且根據調查來看，前輩已經在天樞城生活幾十年了。”
    “他們不可能是同一人！”
    打消心裏的陰謀論之後，李明玉重新上車，向著希望小區開去。
    此刻，他腦子裏全是疑惑。
    急需程淵為他解答。
    ……
    希望小區門口。
    “晚輩天南城武者軍中校副團長李明玉，見過前輩。”
    這次，李明玉沒有再裝模作樣的試探，而是一上來就開誠布公，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哦？這次不試探我了？”
    程淵看著他，似笑非笑。
    “明玉之前未能確認前輩身份，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還請前輩恕罪。”
    李明玉誠懇道歉。
    直接就是一拜到底，沒有絲毫的水分。
    見此，程淵也懶得追究，抬抬手道：“罷了，看在你這次還挺坦誠的份上，就給你個機會。”
    “說吧，找我什麽事兒？”
    “前輩，您可知道叛城？”
    李明玉雖是問句，卻沒有試探，隻是拋磚引玉的說了自己剛才遇到夜鶯的事兒。
    “叛城？夜鶯？”
    “不清楚，那是什麽？”
    程淵喝了口茶，不甚在意的開口詢問道。
    他沒說謊，雖然這麽多年武道境界不斷攀升，但他幾乎都守在希望小區這一畝三分地。
    不但沒離開過天樞城，就連認識的武者都沒有幾個，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基本來自網絡和新聞。
    他連妖神會都不知道，更別提什麽叛城了。
    “既然如此，那晚輩就簡單介紹一下叛城的由來。”
    李明玉神情好看許多。
    前輩不知道叛城，這可是好事，說明兩者之間並無聯係。
    “二十年前，華夏曾發生了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兒，一位入道武者帶著全城叛逃，加入了妖物一方。”
    “這座城，便被稱為叛城！”
    “這是自災變發生以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現的大規模倒戈事件，所以華夏上下都很憤怒，幾乎調集了所有能用的力量去征討叛城。”
    “但令人意外的是，那叛城城主方遠行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竟然將整座城市都拉入妖域之中。”
    “圍剿計劃，也因此失敗。”
    “據探查，這麽多年以來，叛城在妖域發展的相當不錯，甚至已經占據所在妖域，圈養起了妖物。”
    說到這兒，就連李明玉眼裏也多出了一絲欽佩之色。
    程淵也是有些震驚。
    將一整座城市都拉入妖域，這是入道境武者能做到的嗎？
    如果這是真的，那這方遠行對天地之力的感悟，恐怕已經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或許，他已經摸到了入道之上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