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默猛地抬起頭。
    這話裏的意思，可謂是信息量極大！
    不管那道仙是不是因為封印女鬼而死，都已經說明了女鬼的恐怖。
    瘸子見林默沉思，也勸了句。
    “一個活了三百多歲，真正算是道士的家夥，他都死了，小默，你可得離那女鬼遠點。”
    林默聞言深吸了口氣，並沒有回答。
    瘸子也沒再繼續說。
    林默的想法，他大概能夠猜到。
    畢竟女鬼凶嘛。
    自己和大嘴都奈何不了對方，小默又能怎麽辦？
    瘸子猶豫再三。
    “小默，你，你看著辦吧，等盲拐和廚子回來，我們非和她做一場。”
    林默輕輕點了點頭，見氣氛有些凝重。
    “瘸子神官，冒昧問一句，盲拐神官和廚子神官在哪裏？”
    瘸子一聽這話就來勁了。
    可剛要說話，突然想起什麽，看了眼林默。
    “小默，你可還記得你爺爺交代你的事。”
    林默下意識回想了一遍。
    老爺子要是交代了什麽，自己還用得著窮困潦倒一年？
    不過轉念一想。
    林默不確定的問道：“紅棺？”
    瘸子猛地點頭，似乎顧忌著什麽，快速說道。
    “盲拐和廚子就在盯著那家夥，算起來還有兩個月左右，那家夥一旦前來，情況不對的話……”
    林默聽著瘸子這凝重的語氣，立刻意識到了什麽。
    “跑？”
    “沒錯。”
    瘸子給了林默一個讚賞的眼神，“這也是我和大嘴時刻都守在齋元樓的原因，情況不對的話，我們就帶著你跑。”
    林默詫異的看了眼瘸子。
    雖然想法有些不對，可他還是忍不住吐槽。
    這兩位夜遊神看見女鬼認慫就算了，怎麽麵對紅棺也直接做好了跑路的準備。
    “咳咳。”
    瘸子被林默看的不好意思的移開頭。
    林默也適時收回目光，想著氣氛又尷尬了起來。
    “瘸子神官，方便說了一下末法時期嘛，我現在算不算一個道士？”
    瘸子聽見聊這個，馬上就活絡了過來。
    “末法時期，說白了就是道士以往抬手天雷地火，現在能畫個符都是了不起的了，通幽請神更是別想。”
    “至於你……不算道士。”
    林默聽得一頭霧水，想起穿越前看的小說。
    “是天地間沒有靈氣了嗎？”
    瘸子撇了眼林默。
    “你在哪裏聽得什麽詞，靈氣是啥？”
    林默下意識摸了摸鼻子，沒在繼續說，而是詢問的看著瘸子。
    瘸子直言道：“什麽都沒少，但就是道士不行了，突然就不行了，你要問什麽原因，那就是……”
    林默順著瘸子的手看向天空。
    “陳舊的秩序發生了變化。”
    瘸子沉聲道：“規則我們無法觸及，但身處規則之下，我們一切都隻能順應改變。”
    “比如你爺爺！”
    瘸子看向林默，語氣帶著一股莫測的深邃。
    “當年你爺爺死後還魂，被選定成為陰間典當鋪的中間人，後獲得秦天子的印記，幫助地府引渡鬼魂。”
    “再到你繼承典當鋪，也獲得了秦天子的印記，這都是順應規則的發生。”
    “乃至於我，大嘴，廚子他們，都是規則下的存在。”
    “典當鋪，本意就是填補道士的空缺！”
    林默聽著瘸子這番話，腦海裏忍不住一震。
    不過仔細想想。
    紙紮鋪裏的物件，十有八九都是和道士有關的。
    偏偏瘸子又說他不是道士。
    林默急忙問道：“瘸子神官，那我到底算什麽？”
    瘸子看了眼林默，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
    “你不算道士，但你身上這股純粹的陽氣，同道士的力量相同，隻不過沒有規則上的束縛，理論上在這時代，你都可以登仙化羽。”
    林默聽到這四個字，下意識嘴角抽了抽。
    成仙。
    聽起來好騷啊！
    一旁，瘸子看著林默若隱若現的笑容，他馬上潑了一盆涼水。
    “小默，你可別有什麽冒進的想法，引渡鬼魂吸收鬼氣，這是你爺爺早就給你規劃好的路，但像上元公墓這一類的事，現如今的你，最好不要去碰。”
    “畢竟，這世道可深著呢。”
    瘸子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凝視著林默。
    “規則的變化，就像是一座大橋坍塌，但也有人先一步跳到了安全地方，而掉落的人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
    林默聽到這話神色微微一凝，也沒多言語。
    這些東西，距離他實在是太遠了。
    半響。
    林默重新睜開眼，此時正站在紙紮鋪門口。
    轉身時。
    正好看見女鬼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調查了多少？”
    林默聽到這話沉默了一瞬，想到瘸子去調查的動靜，居然瞞不過這女鬼。
    這時。
    一道電話鈴聲傳來。
    林默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正是梁霏。
    “喂。”
    “林默，你對那個封印有沒有什麽計劃？”梁霏開門見山的問道。
    林默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眼麵前的女鬼。
    “靈異管理局的道家人已經來了，他們研究了一天的陣法，已經找出幾種破譯封印的辦法。”梁霏繼續說道。
    林默拿著手機，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女鬼。
    按照瘸子的消息。
    女鬼的封印，是地道玄門那最後一位有法力的道士所下。
    這點女鬼沒說。
    其次女鬼要的東西具體是什麽，她也沒說。
    所以林默現在就是要女鬼一個態度。
    要麽讓自己安心，起碼告訴自己想要的訊息。
    要麽自己不管，就讓靈異管理局的人去解開封印，這點不也恰合了女鬼的意。
    隻要封印破除。
    依照女鬼的實力，陣法裏的東西還怕拿走了？
    “喂？”
    梁霏見林默一直不說話，忍不住又喊了聲。
    一秒。
    兩秒。
    女鬼看著林默嚴肅的眼神，臉上有幾分氣憤，又有幾分無可奈何。
    “想問什麽直接問啊，人家又不是不說，何必咄咄逼人。”
    林默聽到這話直接翻了個白眼，也沒忘對手機說道。
    “梁霏，我在！”
    電話那頭，梁霏聲音微微發冷。
    “你怎麽不說話？”
    “有點事耽誤了，等我一分鍾，別掛電話。”
    林默說完，目光看著女鬼，直接問出正題。
    “你為什麽不敢去上元公墓？”
    而女鬼像是被林默這話氣笑了，扭頭撇了眼上元公墓的方向。
    “這天底下哪有我不敢的啊。”
    話語間。
    女鬼臉上恢複了清冷，似乎這才是她的真實神態。
    “隻是我去的話，那個老家夥怕是會立刻蘇醒。”
    林默聞言眼睛一眯。
    “誰？”
    “地道玄門的那個老家夥，好像叫程全道，他可很有脾氣的啊。”
    女鬼微笑道：“當年為了鎮壓我，以門下十四位親傳的命作為陣眼，兵解自身三百年修為，燃燒血肉之軀，為此付出的代價之大……”
    “是成為了一個比鬼還恐怖的家夥，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