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
    陳君呆呆的看著林默。
    “沒錯。”
    林默一瞬抬手按住他的眉心。
    “你要……做什麽！！！”
    陳君話還沒說完，突然就忍不住哀嚎了起來。
    此時林默的五根手指，近乎要插到他的腦海裏。
    隨著血霧炸開。
    瘸子和大嘴齊齊一挑眉。
    林默這小子，下手有點狠啊。
    而林默就盯著陳君的眼睛，他想要看看，這家夥到底是屬於什麽玩意。
    對於神性，之前他也算體會過。
    從瘸子和大嘴的描述，以及對林青的觀察。
    直白說，那是一種生命層次上的漠視。
    就像麵前的陳君，哪怕是在這等巨疼之下，他的意識還是被神性占據了主動，哀嚎也不過是一種身體反應。
    “還不夠？”
    林默眉頭一皺，五指繼續用力。
    這一次。
    他的指尖清晰感覺到已經刺入了陳君的頭骨。
    也就是這一瞬間。
    “啊！！！”
    陳君突然仰起頭，他的瞳孔驟然呈現出兩個顏色。
    一個是之前那神性的模樣，另一個則是一個年輕人，七情六欲都在，此時在劇痛之下，瘋狂的哀嚎。
    “果然。”
    林默笑了，他得到了答案。
    一把丟開陳君。
    陳君趴在地上，僅剩的一隻手痛苦的捂著頭。
    而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他那屬於自身七情六欲的意識又消失不見了，神性再次占據了上風。
    一旁。
    瘸子和大嘴看向林默。
    “怎麽樣？”
    林默笑了笑，“可以確定了，神性就類似於一個獨立意識，擁有神性的人會以神性為主導，專注的為某些東西服務。”
    “但這人本身的意識還存在……”
    瘸子和大嘴有些沒聽明白，這搞清楚了又有什麽用？
    林默見狀也沒繼續解釋。
    他之所以研究這東西，實際上不過是做了一個最壞的打算。
    那就是被神性掌控的人，還能不能恢複？
    畢竟自己現在可是被地府盯上了啊！
    “走吧，回家。”
    林默招了招手，臉上露出一貫的愜意微笑。
    瘸子和大嘴則察覺到了什麽，但他們也沒詢問。
    現在的林默，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家夥，他們也幫不上什麽忙。
    “走，小默。”
    瘸子一把抓起林默放在肩頭。
    林默靠在瘸子的腦門，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看遠處。
    “霏霏呐……”
    隨著三人離去。
    原地。
    “翁！”
    陳君眉心突然爆發出一道幽光。
    幾乎是瞬間，陳君猛地站起身。
    之前被林默踢碎的左腿，扭曲片刻就恢複如初。
    腦門的傷也是肉眼可見的恢複。
    當然。
    那斷掉的半截手臂肯定無法恢複了。
    但陳君滿臉冷漠，眉心印記閃爍間，他找到了自己廢掉的那一截殘臂。
    經過一天時間。
    上麵已經爬滿了蟲子，斷裂處甚至被啃食的不堪入目。
    “林默……”
    陳君歪了歪頭，嘴裏吐出這兩個字。
    就仿佛他突然間知道了林默的名字，緊接著他抓著斷臂在手臂缺口上一按。
    “翁……”
    一抹莫名的幽光閃過。
    那斷裂的骨頭粘在了一起。
    至於缺失的血肉，一道道肉芽催生，互相咬合在一起。
    不多時。
    陳君深呼了一口氣，朝著遠處走去。
    “必須毀掉他的陽氣，抑陽撫陰，回歸大道……”
    陳君嘴裏喃喃自語，身形快速消失在了夜幕下。
    ……
    另一邊。
    瘸子一路狂奔，大嘴則發出大笑聲，身形快速閃爍。
    一直到日出時分。
    林默三人回了紙紮鋪。
    “喲，這貓二的速度夠快啊。”
    林默看了眼老宅。
    此時老宅的外牆已經修了起來。
    雖然前院還隻有一個鋪麵和房間，其他的都在修繕。
    但他出去才兩天，這工程夠快了。
    “行了，我回去睡覺了。”
    林默擺了擺手，徑直回了房間。
    瘸子和大嘴則是沒有進院子，這似乎是夜遊神的規矩，不進院門。
    “嘿，我也回去睡覺了，波蓮，走。”
    瘸子摟著不知從哪裏跑出來的大波蓮，身形瞬間消失。
    原地。
    “哎，你的大波蓮怎麽還在？”
    大嘴呆呆的看著消失的瘸子，反應過來頓時一拍腦門。
    “草，早知道就輕點了，這他娘的……”
    大嘴跺了跺腳，轉身看了看左手，有些若有所思。
    後院。
    “呼……”
    林默躺在浴缸裏，心裏忍不住想起了梁霏。
    畢竟兩世為人。
    梁霏給他的快樂，那是頭一遭的滋味，而且最重要的是，梁霏的影子就在他腦海裏拋不開了。
    俗話說得好。
    這男人最忘不掉的兩種。
    一種是錯過的情竇初開，一種是日久生情的愛而不得。
    恰好。
    梁霏又屬於兩種都沾了，最後的結局也變成了愛而不得。
    “啪！”
    林默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就這麽傷心的躺在浴缸裏。
    不知過了多久。
    等林默睜開眼睛，此時天色接近黎明。
    “哎，果然情字最傷人，我這精神小夥都頹廢到在浴缸裏睡覺了。”
    林默罵罵咧咧了一聲，起身拿起毛巾。
    這時。
    叮鈴鈴。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林默擦著身子，拿起手機一看。
    “何雅雯？”
    林默皺了皺眉，立刻接通了電話。
    “喂，林默。”
    何雅雯有些疲憊的聲音傳來。
    林默聞聲就笑了，“你這大小姐繼承家業也用不著把自己搞得這麽疲憊吧，說話都沒力氣了。”
    而電話那邊。
    何雅雯靠在床頭，眼皮都在打架，可細看每次一低頭，都好像是猛地驚醒般。
    “林默，我情況不對。”
    “怎麽不對了？”
    林默問了一句。
    何雅雯就等林默回答的空隙，腦袋都垂下去了好幾次。
    “我好困啊，可我睡不著，已經連續三天了，一直睡不著。”
    何雅雯艱難的開口道。
    每吐出一個字，仿佛下一秒都會睡過去。
    可無一例外又都被驚醒。
    另一邊。
    正擦拭著長槍的林默愣了愣，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我給你的銅錢呢？”
    何雅雯的聲音近乎夢囈，又馬上驚醒，疲憊的說道：“被我媽借去了，我沒好意思說，都好幾天了，林默……”
    “我好困啊。”
    “本來我都不好意思告訴你的，可我實在是太困了。”
    “太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