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張福正要說話。
    忽然。
    一抹璀璨的金光在他背後浮現。
    “老祖宗。”
    張福瞬間色變，轉身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就連頭都沒敢抬起來。
    而在林默眼前。
    一抹金光緩緩湧來，最終落在他的眉心前。
    林默眉頭微微一皺，並沒有拒絕，就這麽看著那金光觸及自己的肌膚。
    下一秒。
    “翁……”
    林默隻感覺意識被拉扯了一瞬。
    緊接著。
    他視線重新出現在了老宅前，不過卻是霧蒙蒙的一片。
    而前方。
    一團金色的人影站在不遠處。
    “小友。”
    蒼老，和藹的聲音從金色人影嘴裏傳出。
    林默心裏瞬間反應過來，抱了抱拳。
    “城西齋元樓，林默，見過老城隍。”
    聞聲，金色人影笑了笑。
    笑聲非常蒼老，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厚重和神秘感。
    “小友，我想見你可是很久了。”
    金色人影似乎一瞬靠得近了，威嚴的眸光掃在林默的身上。
    許久。
    老城隍帶著感歎的聲音響起。
    “果然神奇，這一身陽氣，舉世罕見，純粹的以陽氣支撐起了一條道來。”
    林默聽得疑惑。
    “道？”
    前方。
    那金光隱隱間散去不少，露出一個身形，不過還是模糊不清。
    “小友，你的眼神有些不安分啊。”
    正打算利用感知，詳細看透老城隍的林默心裏一驚。
    不過下一秒。
    他就聽到了老城隍的淡笑聲。
    “不過無礙，想看便看，能不能看清可就全照你的本事了。”
    林默聽到這話，心裏也是來了勁。
    遲疑了一瞬，感知全部蔓延出去。
    一瞬。
    他察覺自己的感知好像是撞在了一麵牆上。
    不過這一麵牆並不顯得堅硬。
    如波濤洶湧，自己的感知還能一點點的穿透過去。
    一秒，兩秒……
    就在林默陽氣快速消耗之下。
    忽然。
    他的感知豁然開朗。
    他看清楚了金光中的人。
    一個身穿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頭戴大冠，滿臉福相，周身纏繞著慶雲。
    “城隍。”
    林默不由心生敬畏。
    可就在林默將感知落在城隍身上時。
    轟！
    宛如驚雷平地起，林默隻感覺周身陽氣被一瞬掏空。
    而前方。
    城隍體內，是宛如一座大山般的巍峨血肉，流通的血液也似江河翻湧，體內的骨骼更像是一道道山脊。
    “這……”
    林默眼前驟然一黑。
    等再次恢複清明。
    陽氣耗盡，虛弱不堪。
    反而城隍那淡淡的金光在滋潤著自己。
    “好可怕的生命形態。”
    林默駭然的看著若隱若現的城隍，眼中甚至浮現出了恐懼之色。
    要知道這段時間裏。
    他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早就不是什麽新兵蛋子了。
    武者先天，他見識過。
    屍妖屍魔，他親自殺過。
    甚至夜遊神都宰了兩尊。
    這些都是超過普通存在的生命形態。
    可他從未見過如城隍這般可怕的，僅僅是生命形態本身，就給了他一種窒息感。
    “小友，好奇消散了？”
    城隍笑吟吟的聲音傳來。
    林默深吸了口氣，再度抱了抱拳。
    “冒犯了。”
    看著一瞬老實的林默，城隍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友，也算是給你上一課，記住，永遠不要輕視任何古老的存在，能夠抵擋歲月洗禮的人，都有屬於它可怕的那一麵。”
    老城隍說教了一句，突然若有所指。
    “你身邊那一位，她就非常的可怕。”
    林默馬上反應過來了。
    “杜雪伶？”
    而老城隍搖了搖頭。
    “不可多言，不可多說，老夫苟延殘喘不管任何事，也不該多嘴。”
    林默聽著老城隍這淡笑的話，他倒是察覺到了什麽。
    這老城隍話語間，能聽出一股本能避世的感覺。
    淡然中帶著警惕，不想多說任何事。
    不過林默也沒將這感覺當回事。
    就這麽恐怖的家夥，還不是自己現在能揣摩的。
    深吸了口氣。
    林默沉吟著問道：“老城隍，之前就聽金瀚文提及過你想見我，耽誤多日，今日前來拜訪，倒是讓老城隍見笑了。”
    老城隍笑著搖了搖頭。
    “你小子別多心，我見你就是想要看看你這身陽氣。”
    “末法時期，影響的太多太多了，老夫也想看看一些不一樣的，比如你小子。”
    林默皺眉，“不一樣的？”
    老城隍微微一笑，周身金光散逸。
    “小友，看來老夫讓你有些局促不安啊，也罷，見過一麵已是足夠。”
    林默立刻察覺到老城隍要走了。
    “哎，等等。”
    老城隍金光震了震，似乎等著林默的下文。
    “老城隍，我還有一事想要詢問你，不知會不會冒犯。”
    老城隍聲音依舊淡然，笑道：“小友，既已問出口，何談冒犯與否，你問便是。”
    林默摸了摸頭，將何雅雯的事說了一遍。
    前方。
    老城隍沉思了一瞬，隨即開口道。
    “你所說的那根線，茅山祝由科有一門法門，但這年頭已經沒有道士了，道法不存，所以老夫也難以確定，但她中的一定是屬於某種咒術。”
    說完金光一瞬散去。
    林默隻感覺眼前一花，再看旁邊，瘸子和大嘴一把扶住他。
    “嗯？”
    瘸子和大嘴滿臉疑惑。
    他們就看見林默眼睛一眯，隨後過了幾個呼吸，忽然渾身陽氣一空，緊接著直接往地上倒。
    “帶我走。”
    林默艱難的說道。
    又看見金瀚文也跑了出來，他勉強笑了笑。
    “老城隍和藹可親，我與他相處融洽，下次再來拜訪，失禮了。”
    金瀚文愣了愣。
    林老板這樣子可是與相處融洽無關啊。
    不過他理應不會蠢到和老祖宗起爭執才是。
    “額……”
    金瀚文馬上笑了笑，“林老板客氣了，慢走。”
    “告辭。”
    瘸子馬上一腳蹬在地上。
    很快。
    回到何家別墅後。
    “小默，到底怎麽回事？”
    瘸子和大嘴圍著林默。
    林默搖了搖頭，“想看那老城隍的底細，結果一瞬間被抽空了陽氣，特娘的。”
    大嘴則是皺眉道：“他對你出手？”
    “沒有。”
    林默擺手道。
    他對這老城隍的心思也看不透，就單純的想看看自己？
    至於老城隍的那些話。
    細想想也不奇怪。
    自己和這些家夥的生命層次差得太遠了，遠到根本難以接觸。
    至於老城隍給的答案。
    “瘸子神官，大嘴神官。”
    林默一邊默念子午鍛陽篇，一邊詢問道。
    “你們知道咒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