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
    林默有些頭疼的捏著眉心。
    難怪之前一直沒有好的辦法處理這根線，原來是因果的力量。
    這就有些難搞了。
    “怎麽辦？”
    瘸子看著林默問道。
    林默下意識掃了眼四周。
    這杜雪伶之前神神秘秘的，都沒有跟著回燕北，否則的話她肯定知道因果的力量。
    “去一趟東鄉。”
    林默拿起手機看了眼地圖。
    一旁瘸子撇了眼導航，確認方位後一把抱起林默。
    身形宛如一條黑線，在夜幕下快速穿梭。
    轉眼。
    十幾分鍾後。
    鄉村公路的盡頭，一個小鎮映入眼簾。
    “就是這了。”
    林默確認了導航，這就是東鄉。
    瘸子一步衝進鎮裏。
    夜色下。
    小鎮街道上冷冷清清，看不見一個人。
    “嘶嘶嘶……”
    瘸子鼻子動了動。
    “都睡著了，這地人好少啊，都是些留守的老人。”
    林默點了點頭。
    經濟快速發展的時代，鄉鎮的年輕人確實越來越少。
    但隨著他的感知蔓延開來，隱隱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不是人少的原因。
    而是整個小鎮給人一種幽深之感，透著一股壓抑。
    “小默？”
    瘸子左右張望，似乎沒察覺到什麽異常。
    可在林默眼中。
    瘸子的眼神有些飄忽，三隻眼左右張望，渾身透著一股不尋常的緊張。
    “瘸子神官？”
    林默喊了句，還伸手在瘸子眼前揮了揮。
    瘸子明顯反應慢了半拍，後知後覺疑惑的看著林默。
    “沒事，走吧。”
    林默走進小鎮。
    如今衝破地闕大關之後。
    他的感知已經接近千米的範圍，幾乎等同就是一個人形雷達。
    “小默，咱不小心點？”
    瘸子一把拉著林默，身形都有些佝僂。
    林默頭也不回的說道：“沒必要了，我們從抵達清河，就已經暴露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了。”
    果然。
    隨著林默這話落下。
    遠處夜空之中，隱隱間出現了一縷縷絲線。
    這些絲線從天掉落，順勢往上看去……
    那夜幕下的雲層中，如有一尊神祇！
    林默臉色微變，瘸子則是三隻眼第一時間都冒起了藍光。
    “小默。”
    瘸子嗓音都嚇得變了。
    “走。”
    林默眼睛眯了眯，繼續朝鎮子裏走。
    而天邊那些絲線，若隱若現，也沒有多餘的動作，仿佛是一張無形的網，等著林默他們走進去。
    此時瘸子跟在林默身旁，精神高度集中，鎖鏈也拖在了手裏。
    可每走一步，那麵皮都在做顫。
    轉眼間。
    整個小鎮被他們逛了一圈。
    給人的感覺就兩個字，死寂。
    這好像是整個小鎮唯一的基調，看不到其餘的任何色彩。
    再配上空中那一根根絲線。
    仿佛這小鎮就是某個神祇的樂園，神秘到讓人頭皮發麻。
    “小默？”
    瘸子低聲喊了句，他有些看不懂林默的動作。
    明明這小鎮打眼看就不對勁，可小默卻硬生生的逛了一圈。
    敵暗我明的情況下，這不是讓對方在暗中窺視的明明白白？
    而林默此時已經帶著瘸子回到剛來時的小鎮入口。
    “瘸子神官。”
    林默盯著四周，又看了眼頭頂的絲線。
    瘸子已經渾身顫抖，聞聲如驚醒一般，喃喃道：“小默，你要幹嘛？”
    林默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別太把這東西當回事，什麽狗屁的邪神，不過就是一個山精罷了，他越是跟我玩神秘，越說明這玩意就不是回事。”
    瘸子聞聲連忙擺手，甚至忍不住嗬斥道：“小默，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謹慎了，我們……”
    話說一半，瘸子就像是大夢初醒一般。
    “草！”
    瘸子一甩頭，他自己都沒發現，什麽時候對這個還沒露麵的家夥這麽害怕了。
    仔細回憶。
    那種忌憚，害怕，甚至是恐懼，似乎像本能反應一般。
    不知不覺就填滿了他的所有意識。
    這時。
    “這呢。”
    林默輕笑的聲音響起。
    瘸子順著林默的手一看，眼睛微微回轉，他背後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根絲線。
    正連接著他的後腦勺。
    “該死！”
    瘸子三隻眼驟然瞪出血絲，“什麽時候的事？”
    林默對著瘸子招了招手，扭頭看著天邊那一條條細線。
    “從你心生恐懼的那一刻就開始了，我也差點上當，就是看著你沒出息的樣子，我越看越不對勁，心裏有了懷疑，反而什麽都沒感覺到了。”
    聽到這話，瘸子老臉一黑，小默這話怎麽聽起來有點侮辱人呢。
    “那現在……”
    瘸子壓下心裏的不爽，心裏默念了幾遍百無禁忌。
    “這邪神的手段，似乎就是利用這種恐懼，何雅雯那似睡非睡也能解釋了，不是睡，是意識處於茫然的恐懼中……”
    林默解釋道，腦海裏則回想起老爺子留下的一些書籍。
    “夢魔，以夢中恐懼為執念，但凡心神不寧者，皆入他之煉獄。”
    “睡夢鬼，以睡夢編織落網，竊取人之精氣神。”
    這兩隻邪祟，是林默覺得最貼合現在這情況的。
    這一根根絲線。
    就像是兩種邪祟的結合體，再想到對方是道家人轉化成的山精。
    “哎，這世道亂了，什麽稀奇古怪的生命體都出現了，能力也是雜亂結合，不過能摸到底細，也算是個好消息。”
    林默說話間又掃了眼小鎮，突然想到了什麽。
    “瘸子神官。”
    一旁，瘸子正鼓著眼睛盯著四周，心裏一直默念百無禁忌。
    “怎麽了？”
    林默皺眉看著瘸子，“你說，我們到底是中招還是沒中招？”
    瘸子聞聲有些茫然，“小默，你這話說的，我也就是謹慎過頭才被那線搞到了，你用不著……”
    “噓！”
    林默伸出一根手指，示意瘸子低頭。
    瘸子看不懂林默要做什麽，下意識埋下頭。
    可下一秒。
    翁！
    林默突然掐動第一咒。
    瞬間。
    他周身綻放出刺眼的光芒，撕裂了四周的夜色。
    緊接著。
    眼前場景開始寸寸分裂瓦解，死寂的街道破碎，四周房屋一點點消融。
    前方。
    正低著頭的瘸子眼眸瞬間瞪大。
    “假的？”
    “什麽時候！！！”
    而林默抬手猛地一壓，徹底摧毀掉最後一絲痕跡。
    嘩啦！
    夜風吹拂。
    林默腳下一空，落地看向前方。
    他們的位置正在那條鄉村公路上，遠處就是小鎮入口。
    一旁，瘸子還保持著跳動的姿勢，三根絲線不知何時落在了眉心，似乎就是他狂奔而來的時候中了招。
    至於自己。
    林默一伸手，後腦勺摸到了一條由陰氣匯聚的線。
    “好手段，無聲無息。”
    林默麵色陰沉，看向前方喃喃道：“但可惜，強度太弱，放個屁就給你崩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