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樣的人？”
    林默聽到這答複，臉色變得驚疑不定。
    那人影說完手腕一翻，收起了鬼核。
    不知是不是錯覺，整個觀星樓的幽光都強盛了些許。
    “還有什麽要問的？”
    林默搖了搖頭，臨走時又看了眼那人影，才離開觀星樓。
    嘎吱！
    觀星樓的大門自動關上。
    “林默，怎麽樣？”
    何雅雯第一時間圍了上來，關切的問道。
    “消息已經打探到了，先走。”
    林默拉著何雅雯就走。
    大嘴也沒說話，聽到走更是跑在了前麵。
    鬼蜮這存在對他而言，謹慎大過了好奇，尤其是現在所謂的鬼市，空空蕩蕩的嚇人。
    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
    他們每路過一個地方，都感覺有人在死死的盯著他們。
    一直回到最初的酒館。
    遠遠的還未靠近，就看見了那一盞燭火下的人影，就這麽站的筆直的盯著他們。
    “走走走。”
    大嘴嘟囔著往外走。
    “酒是好酒，就是嚇人，還不收錢，給人的感覺就他娘的不安。”
    林默和何雅雯聽到這話對視了一眼。
    大嘴這感覺也是他們體會到的，心裏總空落落的摸不到底。
    而就在他們即將離開鬼市時。
    身後。
    “刷刷刷！”
    一道道目光匯聚，還有無數道模糊不清的呢喃聲響起。
    “我要出去！”
    “那小子體內的陽氣好強，不同於道法，他能不能代替我留在這……”
    “該死的，鬼蜮的規則已經將我吞噬，我的力量一絲一毫都用不了，隻能作為傀儡！”
    “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本以為躲在鬼蜮，能夠躲避天咒，沒想到連鬼蜮都被鎮壓了，我等也徹底淪為了鬼蜮的一員，永生永世無法脫離！”
    “如今鬼蜮提前開啟了，是祂的意誌選擇嗎？”
    “不不不不，祂的意誌是興武滅道，但我能感受到武道的氣運還遠遠不夠，鬼蜮不應該是這個時候能打開的。”
    “難道有人動搖了祂的意誌，還是說，違背了祂的意誌？”
    另一邊。
    林默三人行走在黑暗匯聚的路上。
    前後左右都被黑暗遮擋，好在前方逐漸出現了一個光源，隨著靠近，能看見就是那一條斷頭路。
    “我要殺了你們！！！”
    突然。
    一道尖銳的爆鳴，出現在林默等人耳邊。
    林默一把將何雅雯抱在懷裏，發現黑暗中一道扭曲的鬼影正在瘋狂掙紮。
    “何偉？”
    三人都一眼認出了這個鬼影。
    “你，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地方是鬼市，是不是早就知道開啟鬼蜮之後，我就會淪為鬼市的守門人？”
    “回答我，回答我！”
    何偉麵色猙獰，可不管他如何掙紮，始終都脫離不了那片黑暗。
    “嘖嘖嘖。”
    林默搖了搖頭，摟著何雅雯轉身就走。
    大嘴遲疑了一下。
    中指都比劃出來了，可想了想還是沒敢抬手。
    “嘿。”
    大嘴裂開，給了一個微笑。
    “站住，你們給我站住！”
    何偉痛苦的哀嚎道。
    “給我一個答案，就一個！！！”
    聽著何偉這悲戚的聲音。
    林默腳下頓了頓，臉色平靜的看向他。
    “問吧。”
    何偉見林默停下來了，那猙獰的臉也逐漸恢複平靜。
    “你知道一切對吧，你知道我們三人體內代表的力量，是用來打開鬼蜮的，也知道作為守門人，將會永遠的停留在此！”
    “你還告訴了楊萍和陳景，卻沒有告訴我！”
    何偉每說一句，林默都會點了點頭。
    “那你……”
    他眼睛死死的盯著林默，突然顫聲道。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聽到這話。
    何雅雯立刻就想站出來說什麽，大嘴更是手都抬起來了。
    可就在他們有所動作的瞬間。
    “噓！”
    林默按住何雅雯的嘴，另外一隻手拍了拍大嘴的肩膀。
    “嗯？”
    二人都疑惑的看著林默。
    而林默此時的表情嚴肅到了極致，他眼中帶著思索，就這麽看著麵皮隱隱作顫的何偉。
    “沒有看不起你。”
    林默輕聲道：“引渡的過程，擺在了你麵前，每一次我都通知了你，但兩次機會，你都沒有選擇！”
    說完。
    林默抱著何雅雯就走，還揮了揮手，示意大嘴跟上。
    隨著離開。
    何雅雯和大嘴都有些疑惑，林默說話啥時候這麽保守了？
    尤其是大嘴。
    他雖然怕觸犯忌諱。
    可想著如果換做他，高低得送點含媽量的詞匯給何偉。
    而就在他們疑惑著，即將踏出鬼市的時候。
    “啊！！！”
    一道哀嚎在身後猛地響起。
    那是何偉的慘叫。
    “啊啊啊！”
    “該死的，明明我隻需要在這做一千年的守門人，怎麽現在變成了一萬年！”
    “不不不……一次機會怎麽就從千年變成了一萬年！”
    前方。
    “這……”
    何雅雯和大嘴都是驚奇的看向身後。
    隻見黑霧之中。
    何偉的身形突然被丟了出來，但這不是脫困。
    相反。
    無數的黑霧在他身上匯聚，一點點讓他的身形變得膨脹。
    原本他截然不同的兩副表情開始撕裂，化作了兩顆頭顱，手腳上都長出密密麻麻的鱗片。
    眨眼間。
    一尊怪物出現在了黑暗中，發出滲人的嘶吼。
    “林默……”
    何雅雯呆呆的呢喃道。
    “先出去。”
    林默腳下加速，踩著黑霧一步踏出。
    等視野恢複。
    旁邊就是隧道大山，不遠處就是之前的那個分叉口。
    抬頭看去。
    圓月高懸，夜色靜謐。
    “離開了。”
    大嘴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心口，緊接著就是笑了。
    這和林默小子每一次出來，都充滿了刺激。
    “林默，你剛才是怎麽察覺到何偉不對勁的？”
    何雅雯對剛才林默的反應有些不可思議，像個好奇寶寶似的，拉著林默的肩膀。
    “說不清楚。”
    林默搖了搖頭。
    看向身後，緩緩閉上眼睛。
    鬼市重新出現在他的感知中，隻需要一步就能進入。
    “我好像可以察覺到這鬼市的意念存在，剛才何偉問出那句話的時候，鬼蜮意誌的力量就落在了他身上，非常奇怪！”林默睜開眼睛，聳肩說道。
    不過有一句話他沒說。
    就是再次麵對這個鬼市，他似乎不需要進入黑霧。
    隻需一個念頭，就能出現在鬼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