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萬國逐鹿白骨原神器釣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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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那句“售予其國,‘神臂火槍’……十杆!”的魔鬼之音,在玉門關外,那死寂的黃沙之上,落下時。
    一場,前所未有的,席卷了整個西域的……血腥狩獵,便,正式拉開了序幕。
    沒有結盟的誓言,沒有聯合的軍令。
    那二十七國,剛剛還跪伏於地的君主們,在得到了墨塵的“首肯”之後,竟不約而同地,用一種,近乎於逃命般的速度,瘋狂地,返回了各自的王國。
    他們,不是要去抵抗。
    而是,要去……搶功!
    一日之後。
    整個西域,都瘋了。
    曾經,讓所有邦國都聞風喪膽的匈奴人,在一夜之間,從凶殘的餓狼,變成了,行走的,會呼吸的……金礦!
    “一個匈奴人的腦袋,就能換一套大秦的製式兵刃?”
    “百夫長的腦袋,能換一把‘考工鋼’的寶刀?!”
    “天哪!若是能提了那新任單於的頭……就能得到,十杆,能崩山裂石的……‘神臂火槍’?!”
    這個消息,如同最猛烈的催情之藥,注入了每一個西域男人的血管之中!
    商人們,放下了手中的絲綢與寶石,組織起了自己的商隊護衛,鑽進了深山。
    牧民們,丟下了心愛的牛羊,拿起了生鏽的獵刀,衝向了荒漠。
    甚至,就連那些,曾經與匈奴人,有過姻親,有過盟約的部落,此刻,也毫不猶豫地,拔出了,背刺盟友的,屠刀!
    在“神器”那無法抗拒的誘惑麵前,所有的道義、所有的盟約,都顯得,蒼白而可笑。
    一場,由墨塵親手點燃的,名為“貪婪”的,滔天大火,開始,在這片,廣袤的,黃沙萬裏之地,熊熊燃燒!
    天山,一處隱秘的山穀之內。
    匈奴最後的狼王,冒頓(左屠耆王之子),正用一雙赤紅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如同地獄般的景象。
    他的腳下,躺著十幾具,他曾經最信任的,部落首領的屍體。
    他們的腦袋,都不見了。
    是被他們自己的族人,在睡夢之中,悄悄割下,拿去,向那個東方的魔神,換取……賞金。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他嘶吼著,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不甘與……絕望。
    他想不明白。
    為何,他們,這些曾經讓整個草原都為之顫抖的雄鷹,會淪落到,被一群,他們曾經視若豬狗的綿羊,瘋狂圍獵的……地步?
    “大單於!不好了!”一名親衛,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烏孫國和龜茲國的聯軍,已經,攻破了我們最後一道防線!他們……他們,是來,取您的人頭的!”
    “取我的人頭?”
    冒頓慘笑一聲。
    他緩緩地,拔出了,他那柄,象征著單於榮耀的,黃金彎刀。
    他看著帳外,那黑壓壓的,如同潮水般湧來的,曾經的“盟友”。看著他們那,因為貪婪而變得扭曲、瘋狂的臉。
    他的眼中,沒有了憤怒。
    隻剩下,一片,死灰般的,麻木。
    “傳我王令。”
    他的聲音,沙啞,卻又恢複了,草原之王,最後的尊嚴。
    “所有的勇士,隨我……迎敵!”
    “我,匈奴,沒有,跪著生的人。”
    “隻有,站著死的……王!”
    戰鬥,並沒有持續太久。
    當冒頓,這位匈奴最後的狼王,力竭而死,被數個西域小國的國王,如同瘋狗般,爭搶著,割下頭顱時。
    這場,持續了數月之久的西域之亂,便以這樣一種,充滿了荒誕與血腥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三日後,玉門關,大秦西域都護府。
    墨塵,正與蒙恬,下著一盤棋。
    棋盤之上,黑子,已被白子,圍殺得,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就在這時,鄯善王,烏孫王,以及十幾個,在這次“獵頭”行動中,出力最大的西域君主,被孟西白,帶了上來。
    他們的手中,都捧著一個,用石灰醃好的,血淋淋的……木盒。
    “偉大的……東天之神!”
    鄯善王,第一個,將木盒,高高舉起,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
    “罪人,不辱使命!已將那,叛逆之首,匈奴單於冒頓之首級,為您,取來!”
    “請神上使,兌現您的……承諾!”
    他們的眼中,都燃燒著,對那十杆“神臂火槍”的,無盡的渴望!
    墨塵,沒有去看那些頭顱。
    他隻是,輕輕地,落下了,棋盤之上的,最後一枚白子。
    “啪。”
    黑子,全軍覆沒。
    “好。”
    他緩緩抬起頭,看著這些,為了利益,可以,毫不猶豫地,出賣一切的西域之王。
    他的臉上,露出了,如同魔鬼般的,和善的笑容。
    他,對著身後的王翦,輕輕地,一揮手。
    “去,將我們的‘神器’,取來。”
    “賞給,我們這些,最‘忠誠’的……朋友。”
    王翦,領命而去。
    很快,十杆,通體漆黑,散發著冰冷死亡氣息的“神臂火槍”,被呈了上來。
    當鄯善王,顫抖著手,接過那,比黃金,還要沉重萬倍的“神器”時,他隻覺得,自己,仿佛,擁有了,整個世界!
    然而,當他,抬起頭,迎上墨塵那,似笑非笑的,深邃的眼眸時。
    一股,比麵對匈奴人時,還要強烈百倍的,徹骨的寒意,瞬間,籠罩了他的全身。
    他忽然明白了。
    他,得到的,不是神器。
    而是一道,由那個東方魔神,親手,為他,為整個西域,套上的,永世無法掙脫的……
    死亡,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