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凱撒千帆列神龍一笑定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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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的風,是鹹的,也是熱的。
但今日,這片,被羅馬人,視為“吾主之海”的蔚藍,卻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的肅殺之氣,所籠罩。
一支,由超過三百艘三列槳戰艦組成的,龐大的,羅馬無敵艦隊,如同移動的鋼鐵森林,遮天蔽日地,出現在了亞曆山大港的外海。
艦隊的中央,是一艘,比尋常戰艦要龐大五倍不止的,通體由黃金與象牙裝飾的,華麗的,羅馬首席旗艦——“朱庇特之怒”號。
甲板之上,數千名,身披分節式重甲,手持方盾與短劍的羅馬軍團士兵,結成了最森嚴的戰陣。他們的眼神,冰冷,驕傲,充滿了,對戰爭的渴望,和,對勝利的絕對自信。
而旗艦的最頂端,一麵巨大的,繡著金色雄鷹的紫色鷹旗,在海風中,獵獵作響。
那,是整個西方世界,至高無上權力的象征。
那,是,蓋烏斯·尤利烏斯·凱撒的……戰旗。
當這支,足以踏平地中海任何一個國家的無敵艦隊,出現在“鎮海號”的對麵時。
甘寧,和他身後的三千“考工銳士”,第一次,直麵了,來自另一個,同樣強大的,戰爭帝國的……滔天軍威。
“將軍!”
羅馬旗艦之上,一名百夫長快步上前,對著那個,身披紫色帥袍,負手而立,眼神如同鷹隼般銳利的中年男人,躬身稟報。
“前方,便是那艘,來自東方的黑色怪船!”
“如特使安東尼所言,他們……他們,降下了所有的戰旗。隻,升起了一麵,畫著白色龍紋的,商旗。”
“船上,未見任何兵刃出鞘。甲板之上,也隻有,寥寥數人。”
“這……這會不會,是東方人的……詭計?”
凱撒,沒有說話。
他隻是,從副將馬克·安東尼的手中,接過了那份,由最上等的蜀錦,書寫而成的……英雄帖。
他,看著那上麵,他看不懂,卻又能感受到那其中,所蘊含的,那種,與他如出一轍的,無上的,霸氣的東方文字。
他,聽著安東尼,用他那,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的聲音,將信上的內容,一字一句地,翻譯了出來。
——“龍與鷹,不必,於血海之中,一決生死。”
——“星辰與大海,足夠,你我二人,平分。”
當聽到這兩句話時,凱撒那張,總是如同雕塑般,不怒自威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種,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真正意義上的……笑容。
“哈哈哈!”
他放聲大笑,笑聲,充滿了,征服者的豪情與自信。
“好!好一個‘平分世界’!”
“好一個,敢與羅馬,與我凱撒,共商‘新秩序’的,東方國士!”
他轉過身,看著他身後那,一個個,神情緊張,如臨大敵的將軍與元老。
“你們,都以為,這是一場,需要用刀劍,來決出勝負的戰爭嗎?”
“不。”
“你們,都錯了。”
“這,是一場,更有趣的,遊戲。”
他,將那份英雄帖,小心翼翼地,重新卷起,放入懷中。
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下達了一道,讓所有羅馬將官,都為之,震驚的命令。
“傳我將令。”
“命,第十軍團,放下武器。”
“命,地中海艦隊,收起戰帆。”
“備,一艘小舟。”
凱撒看著遠處那艘,在自己的無敵艦隊麵前,依舊,如山嶽般,沉穩不動的黑色巨獸,眼中,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我,要親自,去會一會。”
“那條,敢於,邀請雄鷹,共飲美酒的……”
“東方之龍!”
當凱撒,隻帶著,他的副將安東尼,與,那名,如同鐵塔般的日耳曼護衛官,三人,登上“鎮海號”的甲板時。
迎接他的,不是刀劍,也不是軍禮。
而是,一個,身著錦帆賊華服,腰間掛著銅鈴,臉上帶著張揚笑容的東方提督。
和,一張,早已備好的,由紫檀木打造的,小小的……棋桌。
桌上,擺放著兩隻,由夜光美玉雕琢而成的酒爵。
爵中,是,早已溫好的,來自中原的,醇香烈酒。
“羅馬的王,”甘寧,對著凱撒,拱了拱手,用那生澀的商路通用語,朗聲笑道,“我家東家說,真正的英雄,論天下,隻在,杯酒與棋盤之間。”
“不知,閣下,可敢,與我家東家,隔著這萬裏山海,對弈一局?”
凱撒,看著甘寧,看著他那,充滿了自信與豪情的眼神。
他,再次,大笑。
他,沒有絲毫猶豫,大步上前,在棋桌的另一側,盤膝而坐。
他端起那杯,他從未聞過的,東方烈酒。
對著甘寧,也對著,那遙遠的,東方。
高高舉起。
“告訴,你的東家。”
凱撒的聲音,充滿了,王者的氣魄。
“他的酒,我,喝了。”
“他的棋,我,接了。”
“一個月後,”他一飲而盡,眼中,是無盡的,戰意與期待,“我,會派羅馬,最龐大的使節團,前往東方。”
“去親眼,看一看,他,和他那個,偉大的帝國。”
“也去,親自,問一問他——”
“這片,星辰與大海,到底,該,如何……”
“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