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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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目標‘破損冰係本命靈劍’投資異變接近極限崩潰邊緣!臨界點突破!】
    【叮!融合…成功?!生成未知形態!】
    【檢測到新物質誕生:‘冰煞·蝕心殘鋒(變異態、初生期)’!】
    【狀態:極度不穩定!(冰火煞氣混合,狂暴,靈性混亂,嗜血本能微弱覺醒!)】
    【特性:攻擊附帶冰火雙重煞氣侵蝕傷害!可緩慢吞噬低階金屬/能量自我修複(有失控風險)!對宿主存在微弱…呃…敵意?(可能源於投資過程粗暴及火煞廢鐵殘留怨念?)】
    【警告:該劍器對非宿主目標威脅度飆升!】
    【‘功德金主’投資保底成功!獎勵部分發放!期待後續目標憑借此劍取得更高成就後獲得完整返還!】
    一股夾雜著冰霜碎片和細微火星的罡風猛地從山洞裏衝出!
    “呃啊!”洞口處盤坐療傷的慕容塵猝不及防,直接被這股狂暴混亂的氣息撞得悶哼一聲,本就虛弱的身體氣血翻騰,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他急忙運轉《龍象搬山功》殘餘力量護體,驚駭地望向洞內:“這…這是什麽怪物氣息?師父安置的不是人嗎?”
    山洞深處。
    平台之上。
    那把劍…
    已經不能稱之為劍了!
    劍身徹底變成了灰黑與暗紅交織的混亂顏色,如同一塊粗劣駁雜的鐵條。裂紋依舊猙獰,但裂紋深處不再是冰藍或黯淡,而是閃爍著極其不穩定的、時而冰藍時而暗紅的微光,如同壓抑的地火在冰層下奔流!劍柄也沾染了黑色,布滿扭曲的紋路。
    一股令人心悸的凶煞之氣從劍身上彌漫開來,冰冷與灼熱交替衝刷著空氣,發出如同無數細碎冰晶爆裂又蒸騰的怪異聲響!嗡嗡…的低沉劍鳴,不再清越,反而充滿了暴躁和渴望破壞的低吼!
    在這把散發著混亂狂暴煞氣的“鐵條”旁邊,那個昏迷了許久的冰山美人——陸淩雪,似乎被這近在咫尺的、源自她本命物最深層根基的劇烈變化所驚醒!
    她沒有立刻睜開眼睛。
    但蕭閑的視角(通過係統“投資綁定”後的某種微弱聯係)清晰地“看到”:
    她擱在身側、原本蒼白纖細的手指,極其細微地蜷縮了一下!
    那長而濃密的睫毛,也如同受驚的蝶翅般,劇烈地顫動起來!
    一直冰冷沉寂如萬載冰原的臉龐,眉心處緊緊蹙起一個微小的結,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來自靈魂的撕裂感!
    一股冰冷刺骨、卻又帶著混亂灼燒感的靈力,如同受驚的毒蛇,開始不受控製地在她經脈中亂竄,讓她身體不由自主地輕輕痙攣!
    更關鍵的是!
    蕭閑能感覺到!
    當那把散發著混亂煞氣的“鐵條凶器”,似乎感應到身邊人的氣息(或者說,是感應到本命聯係),那劍身上的暗紅光焰猛地跳動了一下,劍尖(如果能稱之為尖的話)無意識地、帶著強烈的渴望和一絲…稚嫩的噬血本能,朝著陸淩雪搭在平台邊緣的、白皙脆弱的手腕!
    微微挪動了一絲!
    極其細微,但充滿了威脅!
    仿佛一個初生卻充滿邪念的惡魔,想要觸摸並撕咬創造它的主人!
    “!!!”蕭閑心髒猛跳,下意識地就要衝過去!SSS級的羊毛還沒薅呢!這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工具人(以及投資載體)可不能被自家搞出來的怪物凶器給吞了!
    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就在那把邪異鐵條幾乎要接觸到陸淩雪手腕皮膚的瞬間!
    “嗯…”
    一聲微不可聞、卻如同堅冰摩擦般的冷哼,帶著一絲壓抑到極致的痛苦和一股驟然迸發的、純粹冰冷的意誌,從陸淩雪的鼻息間發出!
    她緊閉的雙眸!
    驟然睜開!
    冰!
    蕭閑的腦海裏隻剩下了這一個字!
    那雙眼睛,沒有焦距,尚未完全清明,卻已如同凝結了萬載極地最深處、最純粹的冰髓!瞳孔深處一點墨黑,四周冰藍彌漫,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凍結、洞穿!
    沒有絲毫剛蘇醒的迷茫,隻有一種被褻瀆了核心領域的無邊冰冷和……
    暴怒!
    嗡!!!
    那把即將觸碰到她手腕的、因異變而產生了混亂懵懂凶靈意識的“冰煞·蝕心殘鋒”,在接觸到這目光的刹那,整個劍身猛地一僵!劍身內狂暴混亂的冰火煞氣如同遇到了克星天敵般陡然收縮!所有躁動不安的嗡鳴瞬間消失!
    劍身上暗紅色的暴躁光芒瞬間被壓製,隻餘下代表畏懼的、暗淡的灰黑和微弱的冰藍光澤在紋路上艱難閃爍。
    下一秒。
    陸淩雪那隻剛剛蜷縮的手掌,以一種看似緩慢、卻超越思維的速度抬起!沒有動用任何靈力(她的靈力此刻亂得一塌糊塗),就那麽簡簡單單地,用五根纖細卻骨節分明的手指,精準地、重重地握在了那把鐵條凶器冰冷而粗糙的劍柄(鐵柄)上!
    攥緊!
    動作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掌控權和…
    無言的暴力鎮壓!
    哢嚓!一聲微不可聞的、仿佛內部結構被強行捏合的脆響!
    “嗚…”一個極其微弱、如同受傷幼獸哀鳴般的意念,通過蕭閑與劍器極其微弱的“投資鏈接”,清晰地傳遞到了蕭閑的感知中!充滿了委屈、恐懼和被馴服的示弱!
    混亂狂暴的煞氣瞬間被強行壓製到了劍身之內!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冰冷大手死死攥住!劍身重歸於一種死寂的、壓抑的平靜!隻是微微地、小幅度地顫抖著,如同被嚴冬凍僵的爬蟲。
    陸淩雪握著劍,緩緩地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動作僵硬,帶著重傷未愈的虛弱和劇痛。
    但她的脊背挺得筆直,如同插入冰原的孤峰。
    她抬起眼,沒有去看手中的劍,也沒有去看這陌生的山洞環境。
    那雙剛剛睜開、尚未適應光線而顯得有些迷蒙的冰藍色眼眸,穿透了不算太遠的距離,帶著未消的怒意和一種審視世間螻蟻般的冰冷探究,直直地、毫無遮攔地!
    與洞口剛剛反應過來、探進腦袋查看情況、臉色還帶著虛白的慕容塵!
    還有通過慕容塵身上微弱的“投資反饋氣息”作為跳板,似乎穿透了空間!
    隔空“鎖定”在了山頂碎石堆上,正舉著半根玄參、目瞪口呆的——
    閑魚峰主蕭閑的臉上!!!
    【叮!檢測到目標‘陸淩雪’蘇醒!對本命劍掌控壓製成功!初步穩定混亂煞氣!成就:‘降服異變凶兵’達成!】
    【部分十倍返還發放:宿主獲得‘初級冰火煞氣抵抗能力’!靈力抗性微幅提升!對混合能量傷害抵抗力增加!】
    【特別獎勵(基於本命劍異變特性):‘冰煞灼靈掌’感悟碎片(殘缺)!宿主可緩慢領悟其皮毛!】
    【警告:目標對宿主未知情緒中,‘疑惑’占30%,‘審視’占40%,‘…殺意’波動占20%?(源於感知到宿主與她那把被‘玷汙’得麵目全非的本命劍存在微妙聯係!)請宿主注意表情管理,降低仇恨值!】
    山頂,捏著半根玄參的蕭閑,隻覺一股冰火交織、能凍僵靈魂又能灼穿神魂的恐怖寒意瞬間將他包裹!他感覺自己像赤身裸體被扔進了最深的冰海,又像被架在火山口燒烤!手中的百年玄參都感覺不香了!
    他看著係統光幕上最後那條“殺意波動20%”的提示,再看看山下那如同冰雕般挺坐起來、目光穿透空間直射自己的冰山美人…
    蕭閑臉上的肌肉僵硬地動了動,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試圖表示人畜無害的笑容(但因為嘴裏還塞著半截玄參,效果適得其反)。
    他艱難地抬起那捏著玄參的手,朝山下黑洞洞的洞口方向…極其輕微地…
    揮了揮。(內心OS:你好?吃…玄參嗎?新鮮的…)
    蕭閑捏著半截百年玄參的手僵在半空。
    那張平日裏就差在腦門頂上掛個“鹹魚之王”牌子的懶散麵孔,此刻每一寸肌肉都在用盡全力繃緊,硬生生拉扯出一個試圖友好、實則扭曲得活像被雷劈過樹皮的笑容。塞著玄參的腮幫子滑稽地鼓著,配合著山下那對穿透距離、直直釘死在他臉上的冰藍色眼眸,場麵詭異得連山風都繞著走。
    更恐怖的是腦海裏叮叮當當亂響的光屏警告:【警告!目標殺意波動異常提升!當前數值:43%→45%→47%……趨勢:強烈上揚中!】
    後麵還跟著一行小字補充:【建議宿主保持冷靜,深呼吸,並思考人生意義(如果還有的話)。係統溫馨提示:仇恨值並非無法降低,嚐試展示誠意,比如歸還對方的原版本命劍(如果它還存在的話)或跪下叫爸爸(此條風險極高,請謹慎)。】
    “……”蕭閑喉嚨裏那口沒咽下去的玄參渣子差點嗆死自己。還劍?還個錘子!現在洞底下那玩意兒還能叫“劍”?跪地叫爸爸?這狗係統怕不是想讓他在躺贏的路上直接一步躺進棺材!
    就在他眼珠子僵硬轉動,飛速搜索腦海深處有沒有“如何安撫狂怒SSS級債主”的冷門知識點時,一陣極其壓抑、但每一絲空氣都淬滿了冰碴子的腳步聲,踏碎了山頂的靜謐,由遠及近。
    踏…踏…踏…
    聲音明明在山路之上,卻如同冰錐直接鑿擊在蕭閑的心底。每一步都帶著一種奇異的重量,仿佛踏的不是石階,而是他脆弱的命數線。
    山風似乎受到牽引,驟然變得狂躁,裹挾著刺骨的冰寒與一絲若有若無、令人心悸的煞氣灼燒感,呼嘯著衝上峰頂殘骸區。碎石間的塵土打著旋揚起,又瞬間被那無形的冷意壓回地麵。
    蕭閑感覺自己的眼睫毛都要被凍得粘住了。視線艱難越過麵前漂浮的塵埃,看清了聲音的來源。
    陸淩雪的身影緩緩從斷崖邊緣步出。
    她顯然依舊虛弱,步子算不得快,但那挺直的脊背沒有半分佝僂,如同刺破風雪的斷崖孤峰,任風狂嘯,凜冽不可摧折。
    破損的雲紋廣袖裙袍根本算不上衣服了,隻剩下染血的深色布片勉強掛在身上,幾處地方甚至裸露出大片蒼白緊繃的肌膚。左臂和肩胛處幾道深刻的撕裂傷口並未包紮,邊緣被冰藍色的微弱光華強行凍結,防止血液持續流失。長發淩亂地披散著,幾縷被鮮血浸透的暗紅濕發黏在鬢邊和頸側,更襯得那張臉如同冰雪雕琢而出,毫無血色,唇色極淡,唯有那雙眼睛,寒光四溢。
    而她的右手。
    不是垂著,不是抬起。
    是垂落在身側,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如同鐵鑄的鐐銬,死死地、緊緊地攥著手中那柄……怪物!
    那根本不能稱之為劍!粗劣的灰黑鐵條上爬滿暗紅脈絡,混亂駁雜,裂紋深處透出的冰藍暗紅光芒如同瀕死野獸最後危險的瞳孔,充滿暴戾與嗜血的原始本能,卻又被一股來自劍柄處那隻冰涼手掌的絕對力量強行鎮壓著,連嗡鳴都成了斷續的、充滿了恐懼的無聲嗚咽。扭曲的黑色劍柄與其說被握著,不如說是像一件猙獰的刑具,被她拖曳著,粗糙的底部摩擦著腳下的黑岩地麵,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吱嘎——的刮擦聲。
    每一步前進,那劍身就在地上拖曳出一道長長的痕跡,邊緣帶著焦黑(火煞)與薄霜(冰煞)交織的混亂印記。
    目標明確。
    無視環境,無視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