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少了200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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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昭點頭,然後,問起那信件的事。
    “正在找人呢,且等一等。”
    九哥歉意地,說刑部那裏,他正找人呢,很快的。
    司昭知道不能催得太急,點頭。
    “這些,你收好。”
    九哥忽從袖裏掏出一卷東西飛快地遞過來。
    司昭瞥了一眼,立刻擋了回去:“我有錢。”
    那是數張銀票。那日,他就勸她不要再畫畫賺錢,說他有錢,她當時謝絕了,沒想到他現在又提這件事。
    謝九哥解釋地說這銀子是他自己攢的,他想怎麽用就怎麽用,讓她不要有負擔。
    司昭死活不接,見九哥還要再勸,她說,他已經幫了她很大忙,如今在謝家畫畫,管三餐飯,還有工錢。真不用。
    九哥又塞了幾回,見她說得堅決,沒奈何,隻能怏怏地收回去,嘟嘟囔囔地說以後要是想用錢,隨時找他。這錢他給她存著。
    司昭說好,知道了,九哥方攥著手中的銀票,重新放回到袖子裏。
    阿殊不要他的銀錢,他心下著實有些氣餒,雖然,他知道,她那麽心高氣傲的人,怎麽會要別人的施舍呢?可他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心疼她,挨家竄戶地去賺那點子辛苦錢,她以前哪裏幹過這些活?可她拒絕了,她還是和他生分了。
    也不是,她相信她,願意找他幫忙.....
    想到信件,他心內又焦躁起來。
    堂哥,謝廣乾,他去找他幫忙,到刑部疏通,調閱那封信件,他卻不肯,倆人吵了起來,雙雙被祖父給罰了。
    不成,他還是得找他幫忙,不管怎麽說,這是他欠平家的,就算他再罵他,他也要找他。
    小廝在下頭叫九哥,說薛姨娘派人來找他了。
    九哥就看司昭,試探著說和他一起去見見薛姨娘?薛姨娘見了她肯定開心。
    司昭垂手不語,謝九哥就知道司昭的意思,隻說下次再見,然後目送她離開,這才扶了小廝往三房院子裏去,心下想著信件的事,那屁股複又疼了起來,走路也慢了下來。
    小廝看著皺著眉的小公子,想著方才小公子爬上亭子的時候可是利索得很,那丫頭和小公子好像很熟的樣子?倆人在那亭子裏嘀嘀咕咕地說了半日話,小公子還警告他回去不許多嘴。
    司昭在門口,卻被門房的一個婆子給攔住,說是瓊華院裏丟了東西,今日入府的人一律不準走。
    瓊華院是謝墨梅的住處,司昭想著她那裏丟了東西,與自己何幹?婆子卻不聽她分說,隻說管事媽媽吩咐的,凡是內院的丫鬟都得去,拽著她往回走。
    瓊華院站了不少人,廂房開著,謝墨梅和管事媽媽坐在裏頭,正問話,司昭被指站在一旁等著。
    司昭默默聽一旁的丫頭議論,大致明白了什麽事情。原是謝墨梅今日開箱,發現壓箱底的銀票少了200兩,這下可是炸開了鍋。
    立馬去稟報二太太,來了管事媽媽,關起門來要抓賊。
    屋裏丫鬟秋月臉上是紅紅的巴掌印,嗚嗚地哭,賭咒發誓地說沒有偷拿銀子。秋綠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作為墨梅房裏的大丫頭,倆人都無差別地挨了打。
    管事媽媽也一時斷不清楚,銀子是放在屋子裏的,平日裏秋月收著鑰匙。這會東西丟了,秋月首當其衝被墨梅發難,也是情理之中,隻秋月堅持說,銀子一直放在匣子裏,沒有動用過,怎麽沒了,她也不知道。
    謝墨梅啐她:“放屁,銀子自己長腿飛走了?肯定是你這小蹄子偷拿了貼補小白臉去,你和來旺兒眉來眼去的,早就勾搭上了,說,是不是給他了?”
    來旺兒是二門守門的小子,常對著幾個大丫鬟殷勤搭訕,卻沒人理他。
    秋月嚎啕一聲,捂了臉,就要往那牆上撞,被旁邊人一把拉住,沒有撞成,待要再尋死時,被管事媽媽一口喝住:“死了更說不清。”
    秋月萎頓在地,隻能掩麵痛哭。
    管事媽媽無法,換了另外的丫鬟問話。站在外頭的,凡是到過瓊花院的,不拘什麽時候,都被拘來了,司昭本想說她確實沒有來過,但是此刻沒人聽她分說,隻能耐心等著。
    管事媽媽板著臉,一個一個地叫人進去問話。
    棲霞院,彩絹正守著小風爐煮綠豆湯。謝墨薇這兩日上火了,嘴巴裏長了老大的一個熱瘡,彩絹給墨薇煮綠豆湯下火。
    跑去廚房拿冰糖小丫頭很快跑回來說,小環被管事媽媽叫去了,說是謝墨梅屋子裏丟了銀子,小環昨日在園子裏幫忙秋月捧插花去過墨梅屋子裏。
    彩絹唬了一跳,忙看著謝墨薇,謝墨薇就起身往墨梅這裏來。幾人急急趕到了墨梅院子裏,墨薇鄭重地對管事媽媽保證說,小環是個老實孩子,絕對不會偷東西,她可以擔保,管事媽媽就說讓小環先走。
    謝墨梅卻挺身攔住,說沒找到之前,誰都不許走。
    謝墨薇耐了性子解釋,說小環是家生子,年齡小,一向老實,她的父母也都是知根知底的,不會做這種事,再說,小環是她屋裏的丫鬟,哪裏知道她的銀票藏在哪裏?她方才也說了,捧著花進去時,秋月一直跟在身邊,眼皮子底下那也偷不了哇。
    “那也不能走。”
    謝墨梅指著小環:“她從我這裏出去,不是去了你屋裏嗎?誰知道她把東西藏到哪裏去了。”
    謝墨薇惱:“難不成是我藏了不成?我還沒有那麽眼皮子淺。”
    墨梅昂頭:“好大的口氣。你眼皮子不淺?真不要臉。你就是嫉妒爹爹給了我壓箱銀子,你沒有。對,肯定是你的丫鬟串同了秋月她們兩個,算計我。要不然,你屋子裏的丫鬟怎麽巴巴地上我屋子裏來捧花獻殷勤?”
    謝墨薇見她又胡攪蠻纏,拉了小環就要強行離開。謝墨梅哪裏肯讓,罵罵咧咧:“給我仔細審,再審不出來,報官,讓那衙門裏的人來審,我就不相信,這麽一筆銀子,能吞得下去?”
    管事媽媽隻得帶了秋月小環幾個再去屋子裏問話了,謝墨梅和謝墨薇都跟了進去,兩人虎視眈眈地盯著。管事媽媽自然也是提了精神,好好問了一番,小環也把先前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又指了秋月作證,說她進屋子統共幾息功夫,就是把花捧進去,等待秋月插瓶,出來。管事媽媽看著謝墨梅,說事情就是這樣。
    謝墨梅不肯:“秋月拿花瓶去灌水的時候,你偷了。”
    小環分辨說秋月去外頭臉盆裏灌水的時候,她一直捧著花站在那裏,沒有動。而且,她都不知道銀票放在哪裏,怎麽偷?
    謝墨梅大聲:“誰知道呢?我這屋子裏從來沒有丟過東西,怎麽你一來就丟了呢?”
    謝墨薇看向管事媽媽,說她可以把人帶走嗎?小環留在這裏她不放心,墨梅這是擺明了要把贓給栽在小環頭上,要她出了這200兩銀子。
    管事媽媽隻得陪笑說等全部人都審問過了,再帶回去不遲。
    謝墨薇隻得忍著氣,到門外等著。眼下她不能走,誰知道墨梅屋子裏的那些丫鬟會不會為了找替罪羊,胡亂咬一氣,認定小環了呢?
    然後謝墨薇看到了角落裏等待的司昭,叫她稍安勿躁,等問完話就可以走了。
    輪到司昭的時候,司昭謹慎地回答管事媽媽的問話。
    管事媽媽對司昭可不客氣,幾乎是帶著審問犯人的架勢。畢竟司昭是這府裏唯一的外人,且在府裏裏畫畫已有幾日,論起來,她的嫌疑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