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意眼神充滿殺意：“聽見沒？”
    廠長皺眉：“那也不是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的原因！”
    方知意笑了：“我才不分青紅皂白，我隻分關係好壞！他非禮我姐你管不管？不管我就自己管了。”
    馬臉男此刻爬了起來：“你打我！我報警抓你！”
    方知意活動著脖子：“可以啊，我打你我進去接受教育，出來老子還打你。”
    廠長沉聲道：“小同誌，你這樣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進出警察局名聲不好。”
    方知意張開雙手：“名聲？你問問他們，我名聲好過嗎？啊？”
    廠長看了一眼方晚雲，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既然要辭職，辦手續就是了。”他說完就要走。
    “廠長，他打我...”馬臉男有些急，剛才那兩個耳光讓他有些怕了，現在聽方知意的話更是慫了，唯一能找回場子的機會就是廠長。
    “你別走，我問問你，他騷擾我姐算什麽？”
    廠長停下，回頭看著方知意：“你一定要把事情鬧大嗎？”
    方知意皺眉：“什麽叫把事情鬧大？事情本來就是那個樣子你不知道？”
    廠長耐心的說道：“你姐姐這事要是傳出去，以後怎麽抬頭做人？”
    方知意大笑起來：“按你的意思，被害者還有錯了？小山子！報警！老子打人我認！一會你們看見的都作個證！這個廠裏有流氓！記住，我要整個市區都知道這個廠子裏不僅有流氓，還包庇流氓。”
    方晚雲走到方知意身邊想要拉他，卻反而被他護在了身後。
    “看得到都這麽猖狂，看不到還得了！”
    “你！”廠長也沒有辦法了。
    方知意繼續演講：“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這種人不就是阻礙社會發展嗎？啊？你們說對不對！”
    “對！”有女工突然站起來，“報警！他總借著檢查的名義占女工便宜！”
    “就是！報警！”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馬臉男的臉此時已經看不清是腫還是紅的，他隻是瞪著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警察很快就到了，這個年代，沒有監控，人證就變得很重要，一係列的采證過後，方知意和馬臉男一同被帶走了。
    “姐，你先去攤子那，媽還在等，我晚點回去。”方知意一臉輕鬆。
    方晚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被自己弟弟保護，但是她也不想弟弟就這麽進去了。
    方家氣氛凝重，直到方知意推開門進來。
    “謝天謝地。”方母連忙上前左右檢查兒子的情況，方知意笑了：“沒事，我是見義勇為！”
    老方看他的樣子確實沒事，哼了一聲：“你還見義勇為，少惹點事比什麽都強！”說完頭也不回的進了屋。
    方母看了一眼：“別管你爸，你不知道他剛才有多著急，都準備去公安局找你了。”
    方知意笑了笑，又看向二姐，沒想到方晚雲哭了。
    “還好，沒爛到骨子裏。”李翠霞低聲道，方定邦撞了她一下，李翠霞又嘀咕了幾句。
    “好了好了，天晴了雨停了！點錢！”方知意喊道。
    這天他們賺了七十二塊，這個數目讓方家人都精神一振。
    方知意都是點完錢就分，出了老爸和大哥，其他人人有份，老方嘟囔著：“有錢不知道先還債，分什麽分。”
    這話讓所有人心頭都一沉，是的，為了方知意之前的賭債，他們借了不少錢。
    方知意看在眼裏：“分，該拿就拿，每天都掙這麽多，還怕還不了債？”
    他的話讓人有一種吃了定心丸的感覺。
    李翠霞立刻把自己那份塞進了兜裏。
    方知意繼續做著設計，方母也拉攏了周圍一些鄰裏幫忙做，隻不過他們做的是上一批的款式，方知意剛設計出來的都是他們自己家裏人做。
    腦子靈活的不止方知意一個，很快市麵上就有了仿製品，而且賣的比他們還要便宜。
    這讓方晚雲有些氣憤。
    “他們就是仗著自己有廠子！”她說道。
    方知意也了解，就是二姐之前的那個小廠在模仿他們的東西，這也讓他們的生意下滑了不少，如果不是方知意總有新的形象設計撐著，估計他們都賣不出去了。
    “不行，我要找他們說理去！”方母站起身就要走，李翠霞也緊跟其後，吵架她可不怕！
    方知意連忙攔住倆人。
    “這有什麽理可以說？”方知意苦笑，現在又沒有什麽明文規定不能仿製，去了說不準還得弄得一肚子氣回來。
    好不容易勸好了方母，方知意開始計算著手裏的錢。
    手裏的錢還了欠款還能剩點。
    “我還有一個辦法。”方知意說道。
    隔天，方知意，方晚雲，休假的李翠霞三人一同出攤，去往了不同的方向，到了地方，方知意立起牌子。
    “潮流頭繩，不分大小，不分款式，一塊錢八個！”
    這個價格吸引了不少人，尤其愛漂亮的姑娘們。
    雖然利潤薄，但是賣得快，加上方知意設計的一些款式確實好看，一連幾天都是拉出去多少賣掉多少。
    他更新款式的速度讓抄襲的人都跟不上節奏了。
    就賣了幾天之後，小山子找到了方知意。
    “方哥，你說的那個人，我好像遇到了。”
    方知意一愣：“當真？”
    小山子有些不確定：“應該是吧？你說的要求是，那種看起來怪怪的，五官長得周正，吸引女孩子注意的那種...”
    “在哪？”
    “就在夜校門口，推個車賣些破瓶子爛碗的。”
    方知意的臉上笑開了花，連連拍打著小山子的肩膀。
    當天方家出了一件事，方知意突然找方母要走了所有的錢，也沒交代用來幹什麽就跑了。
    得知了消息的方家人心都沉到了穀底。
    “這小子居然裝了這麽久！”李翠霞恨聲道，她還真以為方知意轉性子了，也對他改觀了，沒想到他憋著來了個大的。
    方定邦破天荒的沒有阻攔她說話。
    老方抽著煙，重重的歎氣。
    方晚雲再次低下了頭，但是片刻她又抬起：“小弟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