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說這話...”方知意再次揮了揮手，又有二三十人被帶了上來，這次輪到薛婉秋震驚了，薛家的直係親屬幾乎都被抓來了。
    看見薛婉秋他們就開始一邊痛哭流涕一邊怒罵，尤其薛父罵得極狠，昨夜他被近衛破門抓走，當時就知道事情敗露了。
    薛婉秋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明明自己造反當天薛父根本就是同意的！他不也想要榮華富貴嗎？他也想要把欺辱自己的上司踩在腳下！為何現在倒像是錯全在自己？
    “那個，我給你一個選擇。”方知意看著薛婉秋，隻是抬了抬手指，一旁的貼身太監立刻上前，遞了一把鋒利的刀給薛婉秋，“你把薛家這二十來口都殺了，我就放過你的衛哥哥。”
    說到衛哥哥三個字，方知意差點都沒忍住笑。
    “這！”薛婉秋驚了，她疑惑的看著方知意，覺得他有些陌生，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刀，她又有些猶豫，她又不是真正的薛婉秋，薛家人的死活她不在意，但是...如果自己真的做了，那麽以後別人會怎麽看自己？衛哥哥，蕭哥哥還有柳哥哥會怎麽看自己？
    一時間她愣住了，但是也隻是短短的幾息，她突然站起身來：“方知意！你確定要這樣對我？”
    方知意毫不猶豫的點頭：“好的，回答錯誤。”
    沒等她反應，太監上前奪下了她手中的刀。
    方知意轉頭看向衛凜：“我說，你要保你全家的命嗎？”
    衛凜看了一眼渾身顫抖甚至無法站穩的家人，點了點頭，但是看著太監遞上來的刀，看了一眼同樣害怕的薛家人，他又看了一眼薛婉秋，也猶豫了。
    “嘖，真愛啊。”方知意吐槽道，“不過沒事，我早有準備！”
    他再次拍手，又兩隊人被押送了上來，薛婉秋看見了她的蕭哥哥和柳哥哥。
    “規矩很簡單，你們倆人屁股也不幹淨，他們謀反你們提供了幫助，騙不了朕。”
    柳硯和蕭策渾身顫抖，抓著他們的近衛一鬆手，倆人立刻就跪下了。
    “皇上恕罪！”
    方知意和善的笑著：“要我恕罪也行，給你們一個選擇。”
    先前決定死諫的老臣此時看著方知意的笑容，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
    “殺了衛家的人還是殺薛家的人，你們選。”方知意一手托腮，語氣不容置疑，“我數五個數，要麽你們今天都死在這裏，要麽...”
    蕭策首先接過了刀，隻是簡單的衡量了一下，他便提刀走向了衛凜的家人，柳硯見狀連滾帶爬的跟在後麵。
    直到利刃刺破皮肉，哭喊聲響起，薛婉秋才真的發現自己錯了，眼前這個皇帝根本不愛自己！
    “你！你騙我！你騙了我這麽久！”她哭喊著，“你對我的耐心，對我的柔情都是假的嗎？”
    方知意攤手的同時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傻，自古以來，除了傀儡皇帝，哪個能在皇位爭奪中存活下來的皇帝是柔情似水的？那不是找死嗎。”
    衛凜大吼著撲向蕭策和柳硯，但是被士兵攔下。
    他隻能痛苦的看著自己的家人瞪大了眼睛死去。
    蕭策的表情逐漸麻木，他不斷的告訴自己，自己也不過是為了保全家人罷了。
    同樣痛苦的還有薛婉秋，她因為一早就看好了衛凜，所以哪怕知道衛凜的家人隻是收養他，也早早就接觸了他們，衛家人對她不錯，她看書時隻是看見了文字描寫，如今這些活生生的人在她麵前死去，對她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方知意一臉的無所謂，眼前的場景對他造不成什麽衝擊，倒是殷桃低下頭緊盯著自己的腳尖，沒想到這個前輩是個瘋子！太狠了！
    煎熬的時間逐漸過去，衛家人無一幸免。
    麻木的柳硯和蕭策上前複命，太監急忙收繳了他們手中的利刃。
    因為方知意沒有三宮六院的緣故，宮裏不少房子都空著，於是當天這幾家人各自被關在了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是三家都齊齊整整，就隻有衛凜是孤家寡人。
    當然，薛婉秋有點慘，因為她全家人都惹上了殺身之禍，今天親眼看見了衛家的滅門，薛家人的精神都緊繃著，看見這個罪魁禍首，他們不斷的怒罵著，罵著罵著就動上了手，薛婉秋一絲不苟的頭發被扯亂，臉上全是巴掌印和指甲抓出來的血痕。
    就連她的父母也沒有阻止。
    下半夜，被責罵教訓了半夜的薛婉秋迷迷糊糊睡去，還念叨著劇情，但是跟著就被推門而入的太監吵醒了，太監提著燈籠，光映在他滿是皺紋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各位，小人奉命給你們送點亮。”
    沒有等薛家人說話。
    隻見太監指揮著身後的小太監們拿進來不少燈籠，迅速掛在各處後，一行人像避什麽鬼東西一般離開了。
    薛婉秋看著明亮了許多的房間，不明白方知意在搞什麽鬼，但是她突然聽見了一聲驚呼。
    “這，這，這燈籠！”
    薛婉秋不明所以，直到她被自己父親扯著頭發拖到了一個燈籠前。
    “你好好看看！這就是你作的孽！”
    薛婉秋先是看見了燈籠上的字。
    “衛均衛家次子，生於死於”
    她的腦子轟然炸開，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湧上心頭，隨著目光下移，她看見了一些原本屬於人類的特征！
    這些燈籠是用衛家人做的人皮燈籠！
    一時間屋內鬼哭狼嚎，所有人都遠離了光源，但是過了一會，他們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結局，還在發呆的薛婉秋注意到了那些來自親人的仇恨目光，她往陰影裏縮了縮身子，腦子裏飛快的過著劇情，一定有辦法的！但是因為她先手破壞了劇情，讓方知意上了位，所以接下來會怎麽樣她完全不清楚。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蕭家人和柳家人所在的地方。
    好在方知意沒有對他們怎麽樣，隻是隔天便給他們換了換住處，這是老皇帝以前修的一處宮殿，已經荒廢了，勝在麵積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