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等你嫁人，我就要風風光光的回去，拿錢扔你臉上！哼！”方晚晚意淫著，直到門被敲響。
    “來了！”應該是李姐吧，方晚晚想著，這個李姐也真是可憐，居然嫁了那麽一個男人。
    她打開門，一臉的笑容：“李....”
    當看清門口站著的那個人，方晚晚的表情呆滯了。
    “方早早？”
    “方早早是你叫的？”雖然有許久沒有見了，方早早伸手就抓方晚晚的頭發。
    “哎呀，你幹嘛！”
    親姐妹當即打做一團，說是打做一團，實際方晚晚已經被按在了地上摩擦。
    “我告訴你，要不是老頭子非要來，我才不稀罕來你這鳥籠子！”
    “你鬆手！爸呢？”
    “他？”提到方知意，方早早遲疑了一下，“下了火車他就走了，說是有事要辦，讓我來你這住一晚。”頓了頓，“要不是外麵住著貴，我也不會來你這住！”
    方晚晚都要氣笑了：“要飯的腰還那麽硬？”
    “你說什麽！”
    姐妹倆像是仇人一般，互相看對方都不順眼。
    “我改主意了，你這破地方我可不住！我住酒店，明天就走！”方早早鬆開按住妹妹的手，起身離去。
    方晚晚眼眶紅潤：“滾！我才沒有你這種姐姐！”
    她一直都記得自己的爸爸和姐姐是什麽樣的人，他們從來都打壓自己！
    “看什麽看？滾！”方早早一樣的心情不爽，正好遇見牽著孩子的李娟，看著李娟好奇探究的目光，方早早可不會慣著她。
    被吼了一聲的李娟立刻畏畏縮縮的貼著牆讓她過去。
    “媽媽，那個姐姐好凶...”張小力也有些害怕。
    李娟立刻哄道：“沒事，小力不怕，她就是個下三濫。”
    “什麽是下三濫？”
    “就是...”李娟一時不知道怎麽解釋，幹脆轉移了話題，“一會咱們去隔壁方姐姐家吃飯好不好？”
    “好！”聽見吃飯的張小力高興起來。
    李娟露出滿意的笑容，隔壁那個新搬來的小姑娘人真不錯，而且有點傻，今天老公說了晚點回來，一會看能不能打包一些吃的回去給老公吃。
    她牽著兒子走到方晚晚門前，抬手敲門。
    而此時越想越生氣的方晚晚感覺頭皮都是疼的，聽見敲門聲還以為那個該死的老姐又來了。
    “滾啊！你再敲門我就報警！”
    這一嗓子把李娟嚇了一跳，報警？難道她發現自己偷偷拿她護手霜的事情了？這人怎麽那麽小氣？
    李娟心中忐忑，舉起的手慢慢放下，原本堆起笑的臉也漸漸沉了下來。
    自己也是有骨氣的！有什麽了不起的！她拽著兒子往自己家走去。
    “媽媽，不是去方姐姐家吃飯嗎？”張小力有些不願意走，方姐姐家有好吃的，而自己家裏隻能吃清水麵條，身為小孩子，他清楚哪比較好。
    “不吃了，走！”李娟先是被陌生人罵了一句，這會看這個傻白甜把自己拒之門外，心裏怨氣頓生，“這麽快就暴露真麵目了，有什麽了不起！買這房估計都是賣身來的錢！”
    “賣身是什麽？”張小力又發現了新詞。
    李娟沒有再說話。
    屋內傷心的方晚晚也沒有在意這件事，她隻覺得自己委屈。
    到了酒店的方早早草草吃了飯就上床睡覺了，她想好了，明天睡醒就回家！自己才不管那老頭子要幹嘛，簡直莫名其妙！
    一個哭著睡著，一個罵罵咧咧的睡著。
    隻是倆人都做了同一個夢。
    夢裏的情景很是真實，方早早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見了妹妹是如何當好人，又是如何死掉的，看見妹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方早早的內心慌亂起來，她大聲呼叫，但是那兩個凶手就像看不見她一般的謀劃著。
    而方晚晚也看見了自己的下場，以及...四處奔走尋找自己的爸爸和姐姐，姐姐像瘋了一樣四處詢問路人有沒有看見她，那個永遠都跟個刺蝟一樣的姐姐偷偷躲起來哭，此時她的心裏漸漸被愧疚填滿。
    直到她的屍體被發現，爸爸一夜白了頭，而姐姐跪在靈前跟她說了好多話，好多她沒有聽見的話，姐姐打架是因為有小流氓想要追她，姐姐揍她是因為那次她闖了禍，姐姐去認了，還被人指著鼻子罵了一頓，姐姐沒有被開除，而是選擇自己退學的...
    每一件都是她不知道的事。
    每一件都是她死了之後姐姐才說出口的事。
    方晚晚猛然驚醒，冷汗浸濕了床單，她大口呼吸著，夢中的一幕幕不斷在腦海中閃回。
    那些畫麵，是真的嗎？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方晚晚猶豫了一下，走到門口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
    隻是門突然被推開，直接拍在了她的臉上。
    方晚晚感覺天旋地轉，不好！隔壁來殺人了！
    她想要叫，但是卻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我去，你怎麽躺地上！！起來！”
    方晚晚的眼神逐漸聚焦，看見了昨天氣衝衝離開的姐姐。
    倆人就這麽對視著，片刻，方早早蹲下身子抱住了她：“太好了，太好了，你沒事。”
    “姐...”方晚晚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猜想。
    “你叫我什麽？”方早早有些愣神。
    “姐！”方晚晚抱緊了她，“我害怕！”
    兩姐妹在這一刻終於互相吐露了心聲，這才發現她們居然做了同一個夢。
    “我，我不要在這了，我要搬走。”方晚晚想起夢中那個自己覺得可憐的女人居然做出那種事，手腳不住的顫抖。
    但是她忘了自己姐姐是個什麽性格。
    方早早安撫著她，眼神卻逐漸冰冷：“走？你走了不是便宜他們了？”
    “嗯？”
    “我是說，這個仇，必須報。”
    “姐，算了吧...那就是個夢...”
    方早早看著眼前的妹妹，想要說什麽，卻聽見門再次被敲響。
    “方小姐，幫幫我好嗎！”李娟帶著哭腔的求助聲傳來。
    方早早和方晚晚同時看向了門口，這一幕很熟悉，李娟的兒子突然發燒，她找方晚晚借錢，這錢卻到方晚晚死去也沒有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