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早早的眼神冰冷：“好好說話，那不是你自己要借的？”
    “就是你給我借的！”
    方早早立刻轉身要走。
    “蠢婆娘！你胡說什麽！別得罪人！”張喜急了。
    果然他的話比什麽都管用，李娟立刻改了語氣：“你就幫幫我們吧，借我們點錢，你還是小力的幹媽不是嗎？”
    方早早轉頭盯著她，又看了看幾個債主，心中有些驚疑，她才接到老爸電話，沒想到真有這麽回事：“要我幫忙也不是不行...你們寫份協議。”
    “什麽協議？”
    “以後張小力跟著我生活。”
    李娟一愣，立刻不樂意了：“憑什麽！他是我兒子！”
    方早早看著她：“憑他挨打的時候你裝看不見，憑你自己要給小三當牛做馬還拉著你兒子一起，憑你一個當媽的居然不為兒子考慮，憑你隻是拿他來掩蓋你的不堪！”
    看著一臉蒼白的李娟，方早早有些解氣：“這些理由夠嗎？你不配當他媽。”
    “你做夢！”李娟張牙舞爪，方早早躲開了。
    “我幫你們還錢，順便多給一萬，也就是說這個孩子的學費，生活費什麽的我都包了。還是說你們願意看著他像你們兩個一樣爛在泥裏？”
    李娟一愣，隻是片刻她就搖頭，不行，她不能失去兒子！兒子是她的！即便和自己爛在一起也是她的兒子！她兒子就該和她爛在一起！
    “張先生，你老婆不同意，你呢？”方早早看著張喜。
    張喜隻是稍微思考了一瞬就點頭了，他想得很現實，那個臭小子本來就是個吃白飯的，現在有冤大頭願意幫自己養兒子還不好？以後兒子有出息了難道還能不認自己這個親老子？
    “賤婆娘！對不起，我不是說你。你再瘋，信不信我打死你！”
    李娟停頓了一下，但是此時的她明確知道自己要什麽。
    “不，不可能，你從一開始就是想搶走我兒子！我不答應！”李娟指著方早早，“我告訴你，想都別想，他是我兒子。”
    她轉過頭看著幾個債主，腦子發熱，突然張嘴說道：“不就是差你們錢嗎？把我兒子抵給你們，抵給你們也不給這個壞女人！”
    張小力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媽媽，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誰知債主們對視了一眼：“你有病吧？我們是來要賬的，合法，雖然打了你老公，那也是普通糾紛，是因為他欠錢跑路，頂多教育一頓。買賣兒童你知道判多重嗎？”
    張喜也怒道：“瘋婆娘！你皮癢了是不是！”他有些著急，尤其聽見了方早早說的可以多給錢，竟然是直接衝過來一把扯住了李娟的頭發。
    李娟感覺疼痛，理智也逐漸回歸。
    最終協議達成，方早早帶著張小力回了隔壁，債主們心滿意足的拿著錢走了，而張喜興高采烈的拿著錢出了門，隻有李娟一臉驚慌的坐在空蕩蕩的家裏。
    “沒了，沒了。”
    “姐，你哪來那麽多錢？”方晚晚剛才一直緊張的在門口聽著，她有些不解，自己姐姐什麽樣自己也知道，她怎麽會舍得為一個孩子花那麽多錢？
    方早早看著睡著的張小力，撇嘴道：“我有個屁的錢，那是咱爸給的。”
    “他？”方晚晚腦海中出現了老爸的形象，不可能吧？
    “對了，他怎麽沒來？”
    “不知道，他總是說他很忙，管他的。”方早早雖然也有些疑惑，但是看著妹妹，她沒有說什麽。
    賭徒是永遠都不可能翻身的，這個話用在張喜身上很合適，對他來說，一塊有一塊的賭法，一萬有一萬的賭法，隻是一夜就輸的精光。
    他懊惱的回到家，看見了無精打采的老婆，頓時火冒三丈。
    “都怪你這個掃把星！”
    方晚晚已經起床，她今天還要上班，隔壁傳來的聲音讓她頓了頓，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複雜，回過頭看了一眼姐姐和張小力的房間，她下定了決心。
    雖然李娟會害死自己，但是自己也不能真的見死不救吧。
    李娟小聲啜泣著，她看著躺在床上睡著的張喜，內心五味雜陳。
    他們家的門被敲響了，李娟嚇了一跳，難道又是要賬的？但是當她顫抖著手打開門，出現在門口的卻是方晚晚。
    方晚晚看著鼻青臉腫的李娟，心中有些感慨：“李姐，我給你送點早點來。”她探頭看了看屋裏，然後說道，“李姐，該離還是離了吧，你又不是不能養活自己。”
    但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善良在李娟看來就是惺惺作態：“我不要你假慈悲！把我兒子還來！”
    方晚晚退後了一步：“小力到了什麽時候也是你的兒子，我們就是幫你照顧一下，你們家現在的情況...”
    “我不用你們幫忙！把兒子還給我！”李娟看著眼前的女孩，眼中的怨氣幾乎掩蓋不住，“你怎麽這麽惡毒！搶走我兒子，還想害我沒有老公！你就是想要我家破人亡！”
    方晚晚愣住了：“李姐，小力回家過得怎麽樣你不是不知道...”
    “那又怎麽？他是我兒子！死也要死在我們家！”李娟作勢往前衝，但是卻感覺自己的頭發一緊，一隻手薅住了她的頭發。
    李娟轉頭就看見了一張讓她有些發怵的臉。
    “欺軟怕硬你是體現的明明白白的。”方早早毫不客氣，一巴掌扇在她臉上，這也是她第一次對這個可憐的女人動手。
    李娟嗷了一嗓子。
    方早早指著她：“以後要是你敢對我妹妹呲牙，我放火燒了你全家！”但是她突然頓了頓，“哦，忘了，你全家現在就你一個，你老公也不喜歡你，你兒子也不喜歡你。”
    肉體的疼痛都沒有這句話的殺傷力高。
    李娟當即破防了。
    方早早也不跟她廢話，拽起自己妹妹就走。
    “我就知道你這個爛德性，忘了她怎麽對你的？不長記性？”她有些生氣。
    方晚晚卻認真的說道：“可是...她真的很可憐，雖然她未來可能會害我，但是我也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