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秦淮如玩川劇變臉呢?
字數:5487 加入書籤
說完傻柱,秦淮茹看向陳鋒,心裏暗暗歎了口氣。
太可笑了。
她自以為陳鋒降級後一切都過去了。
但不知道為什麽,此刻的她,反而越發在意和欣賞陳鋒了。
可惜啊,她和他,注定是站在對立麵的。
陳鋒自然也注意到了秦淮如那黏在自己身上,堪比502膠水的眼神。
這寡婦今天吃錯藥了?
擱這兒玩川劇變臉呢?
陳鋒心裏一陣犯嘀咕,但也沒多想。
反正這四合院裏的禽獸,有一個算一個,腦回路都不太正常。
跟他們計較,那不是拉低自己的智商嘛。
他的當務之急,是保護好妹妹。
他轉過頭,溫柔地摸了摸月月的腦袋。
“月月,外麵髒,別看了。”
“回屋裏去,把老師今天留的作業寫了,離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遠一點。”
“哦,知道了哥。”
月月乖巧地點點頭,雖然還想看熱鬧,但哥哥的話她還是聽的。
她衝著院子中央的傻柱做了個鬼臉,然後一溜煙跑回了屋裏。
“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陳鋒這才重新看向陳軍,語氣平靜地發號施令。
“陳軍。”
“到!”
陳軍一個立正,聲音洪亮。
“劃線。”
陳鋒指了指家門口。
“以我們陳家為圓心,半徑十米,這個範圍,就是禁區。”
“任何試圖越過這條線,影響我們休息的,不管是人是狗,直接給我扔出去。”
“扔遠點,別讓他們汙染了咱們院的空氣。”
“是!保證完成任務!”
陳軍領命,邁開大步,直接站到了十米臨界點上。
他往那一站,身高將近兩米,膀大腰圓,胳膊一伸。
好家夥,直接把陳鋒家門口的路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那兩條胳膊,比一般人的大腿都粗。
往那一橫,簡直就是兩根會移動的鐵柵欄。
“姓陳的!你別囂張!你以為你還是主任嗎!”
傻柱一看陳鋒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又開始叫囂起來。
他就是見不得陳鋒這麽淡定!
你都被擼了,你怎麽不哭?你怎麽不鬧?你怎麽不跪下來求我?
你憑什麽還這麽拽!
傻柱的叫嚷聲,像捅了馬蜂窩。
本來隻是前院的一些鄰居在看熱鬧。
這下好了,後院的,甚至隔壁幾個四合院裏聞風而動的人,都烏泱烏泱地圍了過來。
整個大院,瞬間變成了菜市場。
“哎,聽說了嗎?陳鋒那個主任,被廠裏給撤了!”
“真的假的?這麽大的官,說撤就撤了?”
“可不是嘛!聽說是得罪了什麽大人物!”
“嘖嘖,這下慘了,沒了主任的位子,他不就一普通工程師嗎?”
人群裏議論紛紛,各種猜測和幸災樂禍的眼神,毫不掩飾地投向陳鋒家。
更有一些心思活絡的,已經開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那些竊竊私語像蒼蠅一樣嗡嗡作響。
而被眾人圍在中央的傻柱,感覺自己又行了!
他挺起胸膛,環視四周,享受著萬眾矚目的感覺。
仿佛自己才是這個院裏的主角,是懲奸除惡的大英雄!
“大夥兒都看到了吧!”
傻柱扯著嗓子,唾沫橫飛。
“他陳鋒,已經不是主任了!他就是個紙老虎!”
“以前他仗著自己是主任,在咱們院裏作威作福,肯定沒少幹壞事!”
“誰要是被他欺負過,被他占過便宜,今天就都站出來!”
“咱們當著全院的麵,跟他算總賬!大家一起去街道辦舉報他!讓他連工程師都當不成!”
傻柱振臂一呼,人群裏一陣騷動。
但大部分人還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沒人真敢出頭。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就在這時,一個尖嘴猴腮,看著就賊眉鼠眼的瘦小男人從人群裏擠了出來。
他一出來,就指著陳鋒家的方向,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我!我舉報!”
這人自稱叫何貴,也是軋鋼廠的工人,平時就跟在許大茂屁股後麵混。
他幾步跑到院子中央,來到傻柱身邊。
先是幹嚎了兩聲,然後偷偷往手心啐了口唾沫,往臉上一抹。
“嗚嗚嗚……陳鋒,你這個天殺的啊!”
“你還我血汗錢!還我糧票啊!”
何貴一邊抹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一邊聲嘶力竭地哭喊道。
“上個月我去領糧票,就因為沒給你送禮。”
“你個黑心肝的,克扣了我家足足五斤的糧票錢!害得我們家現在都快揭不開鍋了啊!”
何貴這番聲淚俱下的控訴,可以說是演技炸裂。
隻可惜,他碰上的是陳鋒。
就這點小伎倆,在他眼裏,跟三歲小孩玩泥巴沒啥區別。
陳鋒甚至都懶得開口,就那麽抱著胳膊,靜靜地看著他表演。
那眼神,看得何貴心裏直發毛。
這家夥……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不應該氣急敗壞地反駁嗎?他不應該驚慌失措地辯解嗎?
他這麽淡定是幾個意思?
就在何貴快要演不下去,準備再給自己臉上抹點唾沫增加點悲情效果的時候。
一個沙啞但有力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何貴!你個天殺的玩意兒,你還要不要臉!”
眾人聞聲回頭。
隻見一個拄著拐杖,一條腿明顯有殘疾的中年男人,一瘸一拐地從人群裏擠了出來。
男人臉上布滿了風霜,但一雙眼睛卻格外明亮,此刻正憤怒地瞪著院子中央的何貴。
“是嚴大哥!”
“嚴福喜?他怎麽出來了?”
人群裏有人認出了他。
嚴福喜,也是這個院裏的住戶。
腿是在廠裏出事故時落下的殘疾,家裏窮得叮當響。
陳鋒看到他,頓覺心裏暖暖的。
這嚴福喜,是院裏少數幾個還存有良心的人。
嚴福喜走到院子中間,用拐杖重重地頓了一下地麵,指著何貴的鼻子就罵。
“何貴!你敢當著大夥兒的麵說,你在廠裏是幹什麽活的?”
何貴眼神躲閃,支支吾吾:
“我……我就是個工人……”
“工人?”嚴福喜冷笑一聲,聲音陡然拔高。
“你放屁!你就是個掏大糞的!”
“你們那個崗位,廠裏發的都是粗糧票!你哪來的白麵糧票讓人克扣?”
“啊?!”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了何貴身上。
那個年代,崗位等級森嚴,吃什麽糧都是有定數的。
掏大糞的屬於最低等的雜工。
能有粗糧票就不錯了,想吃白麵?
做夢去吧!
何貴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汗珠子跟下雨似的往下掉。
“我……我……”
他“我”了半天,一個字也編不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