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白香蕊舉報秦淮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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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主任義正辭嚴,唾沫星子橫飛。
仿佛自己就是正義的化身,恨不得立刻把周瑞祥這個敗類就地正法。
他這番表演,不可謂不精彩。
然而,站在門口的楊廠長卻沒什麽耐心欣賞。
“行了,老嚴。”
楊廠長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慷慨陳詞。
“別在這兒喊口號了,趕緊處理正事!”
“孫德明同誌那邊還等著回話呢,哪有時間在這兒耽擱!”
一聽到“孫德明”這個名字,嚴主任的表情瞬間又是一變。
那可是上頭派下來的大領導!
耽誤了誰的事,也不能耽誤了他的事啊!
“是是是,廠長說的是!”
嚴主任立刻點頭哈腰,再也不敢多說一句廢話。
他轉過頭,大步流星地走到裏間,衝著癱在地上的周瑞祥就是一腳。
“起來!別給我裝死!”
周瑞祥被他踹得悶哼一聲,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他晃了晃還有些發懵的腦袋,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嘲諷道:
“嗬……老嚴啊……”
嚴主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著臉問道:
“周瑞祥,我問你,你跟這個白香蕊同誌,剛才在裏麵,有沒有進行什麽……深入的交流啊?”
他特意在“深入的交流”這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眼神裏充滿了暗示。
誰知,周瑞祥聽完,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嗤笑了一聲。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
“嚴主任,你有什麽資格問我?”
周瑞祥晃晃悠悠地撐著桌子腿,想要站起來,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
“你自個兒屁股底下那點事兒……擦幹淨了嗎?”
“就你……也配來審我?”
“你信不信我……”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徹了整個辦公室。
周瑞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嚴主任身後的一個保衛科幹事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嚴主任的臉,已經黑得跟鍋底一樣。
他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孫子!
他怎麽會知道?!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再胡說八道下去!
“給我打!”
嚴主任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眼神陰鷙得可怕。
“把他的嘴給我打爛!我看他還怎麽胡沁!”
“是!”
兩個保衛科的幹事對視一眼。
雖然有些遲疑,但還是立刻上前,左右開弓。
“啪!啪!啪!”
幾巴掌下去,周瑞祥的臉迅速紅腫起來,嘴角也滲出了血絲。
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隻能發出“嗚嗚”的悲鳴。
整個走道間,隻剩下沉悶的擊打聲和女人壓抑的哭泣聲。
楊廠長在門口看著這一幕,眉頭皺得更緊了,但終究沒有出聲製止。
在他看來,周瑞祥已經是條死狗了,怎麽處理都無所謂,隻要別耽誤正事就行。
解決了周瑞祥這個“不穩定因素”,嚴主任這才覺得心裏的那塊大石頭落了地。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重新換上一副公事公辦的麵孔,走回到白香蕊麵前。
“白香蕊同誌,你不要怕。”
他的語氣溫和了許多,
“現在,你把你被他脅迫的證據拿出來。”
“隻要有證據,我們就能立刻給他定罪!”
證據?
白香蕊哭得一頓,茫然地抬起頭。
她那張又花又髒的小臉上,寫滿了無助。
“證據……我……我沒有證據啊……”
“沒有證據?”
嚴主任的眉頭立刻擰成了一個疙瘩。
“白香蕊同誌,你得搞清楚,我們辦事是講究證據的。”
“沒有證據,光憑你一麵之詞,這事兒不好辦啊!”
“萬一周瑞祥反咬一口,說你是自願的,甚至是主動勾引他的,你怎麽辦?”
“到時候,你這名聲……”
嚴主任的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紮進了白香蕊的心裏。
她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是啊!
她怎麽把這個給忘了!
要是真被周瑞祥倒打一耙,那她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那怎麽辦啊?”
白香蕊徹底慌了神,六神無主地抓著嚴主任的褲腿,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嚴主任,您可得救救我啊!”
她急中生智,忽然想到了什麽,指著被打得快沒人形的周瑞祥,急切地說道:
“他……問他也行,他的話,不能當證據嗎?”
“嗬。”
嚴主任聞言,冷笑了一聲,
“白香蕊同誌,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周瑞祥是什麽人?他現在是待罪之身!他說的話能信嗎?”
“再說了,他剛才還汙蔑我呢!照你這麽說,我是不是也得去蹲大牢啊?”
“他的話,不僅不能作為證據,反而隻會把水攪得更渾!”
嚴主任斬釘截鐵地說道,徹底堵死了這條路。
“你想要自證清白,隻有一個辦法。”
他蹲下身,直視著白香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找一個第三方證人。”
“一個能證明你是被他騙來,或者說,能證明你們兩個關係不清白的場外證人!”
“你好好想想,有沒有這麽一個人?”
場外證人?
白香蕊努力地在腦海裏搜索著。
今天下午,她從食堂出來,一路往辦公樓走……
路上好像是碰到了幾個人。
但都離得遠遠的,隻是打了聲招呼,根本不知道她是要去見周瑞祥。
怎麽辦?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就在她心急如焚,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模糊的畫麵,突然從她的腦海深處閃過。
等等!
好像……還真有一個人!
白香蕊的呼吸猛地一滯。
不行……
那個人……那個人可不好惹啊!
要是把她給牽扯進來,萬一得罪了她……
自己以後在廠裏還怎麽混?
可是……
如果不說,自己現在就得完蛋!
一邊是可能會被穿小鞋,一邊是立刻就身敗名裂。
這個選擇題,根本就不用做!
死道友不死貧道!
想到這裏,白香蕊心一橫,抬起頭,看著嚴主任。
她豁出去了!
“有!”
“嚴主任,我想到了一個人!”
“誰?”嚴主任的眼睛一亮。
白香蕊深吸一口氣,沉沉道:
“秦淮茹!”
“軋鋼廠一車間的秦淮茹,她可以作證!”
“我曾經看到過,她跟周瑞祥兩個人,鬼鬼祟祟地一起進了倉庫!”
“秦淮茹?”
嚴主任的眉毛猛地一挑。
這個名字,他可太熟了。
不就是一車間那個出了名的俏寡婦嗎?
丈夫賈東旭癱瘓在床。
她一個人拉扯著三個孩子還有一個刁鑽的婆婆,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慘。
可偏偏,這女人頂了賈東旭的崗,進了廠裏當工人。
這事兒在當時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議論。
一個女人,還是個沒啥文化的家庭婦女,憑什麽就能頂崗?
廠裏多少老職工想給自家孩子安排個工作都擠不進去呢。
後來還是易中海站出來解釋了幾句話,這事兒才算壓下去。
但私底下的風言風語,可從來沒斷過。
現在,白香蕊居然把她給供出來了?
還說她跟周瑞祥有關係?
這瓜可就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