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人,要學會審時度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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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水越想越氣。
    她衝進傻柱那間又小又亂的屋子。
    抓起床上的破被子,狠狠地扔在地上。
    又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使勁往地上一摔。
    “哐當”一聲,缸子被摔得癟了一大塊。
    還不解氣!
    她抬起腳,對著地上的東西,一通亂踩。
    踩他那件洗得發白的舊汗衫,踩他那個寶貝似的飯盒,踩他所有的一切!
    “我讓你為了秦淮如不顧我!”
    “我讓你去招惹陳哥!”
    “我讓你犯蠢!”
    “從今天起,我何雨水就當沒你這個哥!”
    “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係!”
    何雨水一邊踩一邊罵,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這眼淚,不是為傻柱流的,是為自己這麽多年的委屈和辛酸而流。
    發泄完了,她擦幹眼淚,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斷絕關係!
    必須斷絕關係!
    從今往後,她要靠自己,要專心學習,要出人頭地!
    將來好報答陳哥和秀芝嫂子的恩情!
    …………
    陳鋒升職,傻柱和易中海被拘留。
    這件事,對於他們的死對頭。
    比如許大茂來說,那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而對於另一個人來說,同樣也是一件好事。
    這個人,就是後院的三大爺,閻富貴。
    此刻,閻家。
    閻富貴正端著個茶缸子。
    一邊吹著熱氣,一邊聽著兒子閻解成從前院打探回來的消息。
    聽完,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解成啊。”
    “嗯,爸,您說。”閻解成恭敬地站在一旁。
    “你看這事兒,有什麽門道沒有?”
    閻富貴考著兒子。
    閻解成想了想,說:
    “傻柱和一大爺栽了,陳鋒更威風了。”
    “以後這院裏,怕是沒人敢惹他了。”
    “嗯,說對了一半。”
    閻富貴放下茶缸子,從兜裏掏出他的小算盤。
    手指在上麵“劈裏啪啦”地撥弄了幾下。
    “這叫什麽?”
    “這叫此消彼長。”
    “易中海,傻柱,他們是這院裏以前的‘勢’,現在,他們的‘勢’沒了。”
    “陳鋒,是這院裏現在的‘勢’,而且是越來越大的‘勢’。”
    “咱們家呢,以前不算哪一頭的,現在嘛……”
    閻富貴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
    “現在,咱們得主動往陳鋒那艘大船上靠。”
    “爸,您不是說,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嗎?”
    “陳鋒現在風頭太盛,會不會……”
    閻解成有些遲疑。
    “糊塗!”
    閻富貴瞪了兒子一眼。
    “什麽叫危牆?易中海他們那才叫危牆!一推就倒!”
    “陳鋒那叫什麽?那叫泰山!知道嗎?靠山!泰山!”
    “你爸我這輩子,算計了一輩子,就圖個安穩,圖個精打細算不吃虧。”
    “以前我覺得易中海是個人物,八級工,在院裏有威望。”
    “所以咱們家一直跟他保持著不錯的關係。”
    “可現在你看,他算個屁啊!跟陳鋒一比,他就是個渣渣!”
    “所以,這人啊,得學會審時度勢。”
    閻富貴語重心長地教導著兒子。
    “以前,我是易中海的‘朋友’。”
    “現在,我就是陳鋒的‘狗腿子’。”
    “你別覺得這詞兒難聽。”
    “給強者當狗腿子,不丟人。那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你看我,現在主動幫陳鋒盯著院裏。”
    “有什麽風吹草動就去匯報一下,陳鋒能虧待我?”
    “不能!”
    “他那人,我研究過,做事大氣,對自己人,從來不小氣。”
    “咱們隻要抱緊這條大腿,以後日子差不了!”
    說到這,閻富貴話鋒一轉,看向了閻解成。
    “解成,我再問你。”
    “你以前跟著那個周瑞祥,鞍前馬後的,圖什麽?”
    閻解成老老實實地回答:
    “周主任當時是廠辦主任,他說能給我安排個好崗位……”
    “屁!”
    閻富貴一拍桌子。
    “他自己都快自身難保了,拿什麽給你安排?”
    “你這就是典型的下錯注,跟錯人!”
    “你看看,周瑞祥現在什麽下場?被擼到底了!”
    “跟著他,能有什麽好果子吃?”
    “這就是血的教訓!”
    閻富貴指著兒子的鼻子,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你得學聰明點!看人要看準!”
    “周瑞祥那種,叫落水狗,誰沾上誰倒黴。”
    “陳鋒這種,叫臥龍,不,現在已經是飛龍在天了!”
    “跟著他,才能吃香的喝辣的!”
    閻富貴的一番話。
    讓閻解成想起自己之前屁顛屁顛地跟在周瑞祥後麵。
    幫著他打聽陳鋒的消息,辦那些上不得台麵的事。
    現在想來,自己那時候真是蠢得冒泡。
    周瑞祥那種泥菩薩,怎麽可能鬥得過陳鋒這尊真神?
    自己差點就把全家都給帶到溝裏去了。
    他滿臉慶幸地看著自家老爹,由衷地讚歎道:
    “爸,您……您真是神了!”
    “您這算計的本事,簡直了!”
    “我要是沒聽您的,現在估計……估計就跟周瑞祥一個下場了。”
    閻解成現在是徹底服了。
    以前他還覺得他爸就是小家子氣。
    整天算計那幾毛幾分錢,上不得台麵。
    現在他才明白,這哪裏是算計幾毛錢。
    這算計的是身家性命,是未來前途啊!
    這才是真正的大學問!
    他湊到閻富貴跟前,態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恭敬。
    “爸,那周瑞祥倒了,我……我接下來該怎麽辦啊?”
    “您再給我指條明路?”
    閻富貴端起桌上的大茶缸子,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看著兒子這副虛心求教的樣子,他心裏那叫一個舒坦。
    總算是把這不開竅的榆木疙瘩給敲開了一條縫。
    “嗯。”
    他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教書先生的架勢,慢悠悠地說道:
    “凡事啊,有陰就有陽,有下,那就必然有上。”
    “周瑞祥倒下去了,他那個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不就空出來了嗎?”
    “你以為隻是一個位置?”
    閻富貴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
    “天真!”
    “那代表的是一個山頭,是一股勢力,是一堆看得見和看不見的利益!”
    “現在這棵樹倒了,上麵的果子,自然就得有新的人來摘。”
    “而這個摘果子的人,你覺得會是誰?”
    閻富貴也不等兒子回答,直接給出了答案。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就是咱們後院的陳鋒!”
    “周瑞祥之前蹦躂得越歡,現在摔得就越慘。”
    “他摔得越慘,就越能反襯出陳鋒的厲害!”
    “此消彼長,此消彼長啊,兒子!”
    閻富貴一拍大腿,眼神裏都是精明。
    “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一件事。”
    “想盡一切辦法,跟陳鋒搞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