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這日子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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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午四五點鍾。
四合院裏炊煙嫋嫋,各家各戶都開始準備晚飯了。
經過這兩年的發展,大家的生活水平確實有了不小的提高。
餐桌上不再是清一色的窩窩頭配鹹菜了。
偶爾也能聞到炒菜的香味,甚至還能看到有人家擺上了一瓶小酒。
就在這時,一陣“叮鈴鈴”的自行車鈴聲從院門口傳來。
是三大爺閻埠貴回來了。
他騎著那輛除了鈴不響哪兒都響的二八大杠,滿麵春風,嘴裏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
車把上掛著一個網兜,裏麵裝著一瓶二鍋頭,還有半斤豬頭肉和一包花生米。
今天他可是下了血本了。
為啥?
慶祝唄!
慶祝陳鋒那個眼中釘、肉中刺,終於倒台了!
他剛把車停好,正巧碰上從屋裏出來的劉海中。
劉海中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閻埠貴車把上的好東西,頓時兩眼放光。
他腆著臉湊了上來。
“喲,老閻,今兒個這是發財了?”
“又買酒又買肉的,準備過年啊?”
“要不……咱哥倆湊一桌?我那兒還有半瓶花生米沒吃完呢。”
閻埠貴一聽這話,立馬警惕地把網兜從車把上解了下來,護在懷裏。
“去去去,你想得美!”
他衝著劉海中翻了個白眼,一臉的嫌棄。
“我自個兒慶祝慶祝,你甭想占我一分錢的便宜!”
說完,他還特意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
“今天高興,為咱們院兒裏掃除了一大害!”
劉海中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
說話間,院裏的一大爺易中海也背著手溜達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閻埠貴手裏的酒肉,又看了看旁邊一臉算計的劉海中,
隻是淡淡地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徑直回了自己家。
閻埠貴撇了撇嘴,也懶得搭理他,提著自己的酒肉,美滋滋地獨自回家。
閻埠貴推開家門,一股混合著煤煙和剩菜的味道撲麵而來。
他媳婦,也就是三大媽,正坐在小馬紮上擇著發黃的白菜葉子。
聽到動靜,三大媽頭也沒抬,嘴裏先抱怨開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
“這都幾點了,就等著你下鍋呢。”
“今兒個又上哪兒磨洋工去了?”
閻埠貴也不生氣,反而樂嗬嗬地把手裏的網兜舉了起來,像獻寶一樣。
“嘿,老婆子,瞧瞧我帶什麽好東西回來了!”
三大媽抬眼一瞧,眼睛瞬間就瞪圓了。
“我的老天爺!”
她一把扔掉手裏的白菜葉子,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來,搶過網兜。
“你……你這是瘋了不成?”
“這得是豬頭肉吧?還這麽大一塊!”
“還有酒?二鍋頭?!”
三大媽的聲音都變了調,指著閻埠貴的手指頭直哆嗦。
“老閻,你是不是在外頭幹什麽壞事了?”
“還是說你把哪個學生的補課費給提前收了?”
“這日子不過了?又買酒又買肉的,這得花多少錢啊!”
她心疼得臉上的褶子都擠在了一起,仿佛被割掉了一塊肉。
閻埠貴看著她那副樣子,得意地背著手,清了清嗓子。
“頭發長見識短!”
他一臉的高深莫測。
“你知道什麽呀,這點錢,花得值!”
“我告訴你,今天可是個大喜的日子,值得咱們好好慶祝慶祝!”
三大媽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大喜的日子?什麽喜事?”
“你漲工資了?還是學校給你發獎金了?”
閻埠貴“嘿嘿”一笑,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
“比那還高興!”
“我告訴你,陳鋒那小子,被廠裏給開除了!”
“什麽?!”
三大媽的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裏掉出來。
“真的假的?你沒騙我吧?”
“這……這怎麽可能呢?他不是科長嗎?”
閻埠貴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
“科長怎麽了?科長就不能犯錯誤了?”
“我早就看出來了,那小子就是個草包!”
“他懂什麽管理?懂什麽技術?不就是仗著走了狗屎運,才爬上那個位置的嘛。”
他越說越來勁,仿佛自己是洞察一切的智者。
“我估摸著啊,就是因為他沒文化,初中都沒畢業,
廠裏那些大學生工程師肯定不服他,給他使絆子,最後把他給擼下來了!”
“你想想,一個科長,能說開除就開除?肯定是犯了大錯了!”
閻埠貴這番有理有據的分析,瞬間就說服了三大媽。
她臉上的心疼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解氣的興奮。
“哎喲!那可真是太好了!”
“我說什麽來著,那小子就不是個好東西!
整天在院裏人五人六的,看著就來氣!”
“活該!真是老天開眼了!”
她把網兜裏的豬頭肉和花生米拿了出來,用油紙小心翼翼地包好。
“行!今兒個必須慶祝!”
“你等著,我這就去切肉,再拍個黃瓜,咱倆好好喝兩盅!”
三大媽說著就要去拿酒杯。
閻埠貴一聽這話,立馬把那瓶二鍋頭給搶了過來,
緊緊抱在懷裏,那動作,跟剛才護著網兜一模一樣。
“哎哎哎,你幹嘛呢?”
“這酒是你能喝的嗎?多金貴啊!”
他瞪著眼睛,一臉嚴肅地教育道。
“你一個老婆子,喝什麽酒,喝點白開水就行了。”
“我一個人喝,這叫獨酌,有情調!”
三大媽氣得直翻白眼,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你個老摳兒!閻老西!”
“合著這肉是給我看的,酒是給你聞的?”
“行!你不讓我喝,我還不伺候了呢!你自己切肉自己下酒去吧!”
說完,她氣呼呼地又坐回小馬紮上,撿起地上的黃白菜葉子,使勁兒地擇了起來。
…………
與此同時,中院的易中海家。
一大媽已經把晚飯端上了桌。
一盤寡淡的炒白菜,一碟黑乎乎的鹹菜,還有兩個半黑不白的的饅頭。
易中海背著手從外麵溜達回來,一屁股坐在桌邊,
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眉頭頓時就擰成了一個疙瘩。
“就吃這個?”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不滿和嫌棄。
“忙了一天了,連點油水都沒有?”
一大媽正在擦桌子,聞言有些委屈地說道。
“家裏不就這點東西了嗎?你又沒說今天想吃點好的。”
易中海重重地哼了一聲,把手裏的搪瓷缸子往桌上一頓。
“沒腦子!”
“今天是什麽日子你不知道嗎?”
“去,把櫃子裏那塊肉拿出來,給我炒了!”
“再把那半瓶酒也拿出來,今天高興,我得喝點!”
一大媽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臉上也露出了喜色。
“你是說……陳鋒那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