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
    “從現在開始，你接替Mandy的位置。”
    “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阿力用力點頭。
    “聽到了，鄭總！”
    “有什麽想法嗎？”
    鄭穆饒有興致地問。
    阿力扶了扶眼鏡，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沒有任何想法。鄭總的命令我絕不質疑！”
    “好！”
    鄭穆大笑起來。
    他要的，就是這樣的人！
    …………
    一周後。
    四合院，陳鋒家。
    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陳鋒正坐在院子裏，陪著女兒陳靈兒玩積木。
    “叮鈴鈴——”
    屋裏，急促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陳鋒起身走進屋，拿起了電話。
    “喂，你好。”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略帶港島口音的男人聲音。
    “陳鋒先生嗎？我是鄭穆。”
    陳鋒眉毛一挑，笑了。
    “鄭總，效率很高啊。”
    鄭穆在電話那頭輕笑一聲。
    “生意場上，時間就是金錢。”
    “我通知你一下，一百萬的定金，已經打到你提供的賬戶上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掛斷電話，陳鋒臉上的笑容再也抑製不住。
    笑聲爽朗，傳遍了整個屋子。
    正在廚房忙活的李秀芝聽到笑聲，好奇地走了出來。
    “什麽事兒啊，把你樂成這樣？”
    陳鋒走過去，神秘兮兮地摟住妻子的肩膀。
    “老婆，咱們發財了！”
    李秀芝白了他一眼，嗔道。
    “又胡說八道。快說，到底什麽事？”
    “嘿嘿，那個港島的鄭老板，把定金打過來了。”
    李秀芝眼睛一亮。
    “真的？打了多少？”
    她有些激動地問。
    “你猜猜？”
    陳鋒故意賣起了關子。
    李秀芝掰著手指頭想了想，試探著說。
    “他要那麽多貨，定金肯定不少……五千？”
    在她看來，五千塊錢，已經是一筆想都不敢想的巨款了。
    陳鋒笑著搖了搖頭。
    “不對？那……那難不成有五萬？！”
    李秀芝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都變調了。
    五萬塊！那得是多少錢啊！
    看著妻子震驚的樣子，陳鋒臉上的笑容更盛。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李秀芝麵前晃了晃。
    然後，他湊到妻子耳邊，緩緩吐出了一個數字。
    “一百萬。”
    “定金。”
    李秀芝的瞳孔瞬間放大，整個人都僵住了。
    陳鋒仿佛嫌刺激不夠大，又補充了一句。
    “而且，這還隻是定金。”
    “等這批貨全部交付，咱們的總利潤，能超過一百八十萬。”
    一百萬……
    一百八十萬……
    這兩個數字，像兩顆重磅炸彈，在李秀芝的腦海裏轟然炸開。
    她感覺自己的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一陣陣發黑，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大腦，一片空白。
    一百八十萬……
    這個數字，在李秀芝的腦海裏反複回蕩，掀起滔天巨浪。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狂風暴雨裏的一葉扁舟。
    隨時都可能被這巨大的幸福感給拍暈過去。
    “老婆？老婆？”
    陳鋒看著妻子呆滯的模樣，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他輕輕晃了晃李秀芝的肩膀，聲音放得無比溫柔。
    “回神啦，不就是一百多萬嘛，至於嚇成這樣？”
    李秀芝的眼珠子艱難地轉了轉，目光總算重新聚焦在了陳鋒的臉上。
    她下意識地抓緊了陳鋒的胳膊，指甲都快嵌進了肉裏。
    這可不是一百多塊！
    這是一百八十萬啊！
    得是多少張大團結？要是全取出來，能把這個屋子都給堆滿了吧！
    看著妻子這輩子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陳鋒心裏又是好笑又是憐愛。
    他知道，這筆錢對於從苦日子裏走過來的李秀芝來說，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他將妻子更緊地摟進懷裏，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額頭。
    “別怕，有我呢。以後，咱們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好。”
    “等這批貨的尾款結了。”
    “我就帶你和靈兒出去旅遊，好不好？”
    “咱們先去港島，看看那裏的維多利亞港。”
    “逛逛最繁華的商場，你想買什麽，咱們就買什麽！”
    “然後，咱們再去國外，去看看那些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看看外麵的世界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陳鋒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有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李秀芝靠在丈夫堅實的胸膛上。
    聽著他描繪著從未敢想象過的未來。
    那顆因為過度震驚而狂跳不止的心，總算慢慢平複了下來。
    旅遊……
    還是去港島，去國外……
    這些詞，以前隻在電視裏聽過，遙遠得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可現在，丈夫卻告訴她，他們很快就能親身去體驗了。
    李秀芝的眼眶一熱，鼻子一酸，一股暖流瞬間湧遍了全身。
    她抬起頭，眼眸裏水光瀲灩，激動得臉頰緋紅。
    “真的？你……你沒騙我？”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陳鋒刮了刮她的鼻子，寵溺地笑了。
    “太好了！太好了！”
    李秀芝再也忍不住，激動地跳了起來。
    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女孩。
    那一百八十萬帶來的衝擊和不安。
    在這一刻，全都轉化成了對未來美好生活的無限憧憬。
    “你等著！你等著！”
    她忽然停下腳步，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轉身就往廚房跑。
    “你坐著別動，我……我去給你做好吃的！”
    跑到一半，她又想起什麽，對著院子門口喊了一聲。
    此時，陳軍正百無聊賴地坐在門口的小馬紮上。
    要麽看看報紙，要麽瞅瞅院裏那台十四寸的黑白電視。
    “陳軍！你帶靈兒出去玩會兒！去胡同口的小賣部，買點好吃的！”
    李秀芝的聲音裏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興奮和喜氣。
    “好嘞，嫂子！”
    陳軍應了一聲，放下報紙。
    樂嗬嗬地抱起還在專心玩積木的陳靈兒，朝著院子外走去。
    看著兩人走遠，李秀芝立刻轉身，快步走到院門後。
    “哢嗒。”
    一聲輕響，院門竟然被她從裏麵反鎖了。
    陳鋒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是要幹嘛？
    大白天的，神神秘秘的。
    隻見李秀芝做完這一切，又一路小跑進了屋。
    臉上帶著一絲做賊心虛般的緊張和興奮。
    她徑直走到床邊，彎下腰。
    從床底下拖出來一個上了鎖的小木箱。
    接著，她又從貼身的口袋裏。
    小心翼翼地摸出了一把小小的黃銅鑰匙。
    “哢噠。”
    鎖開了。
    李秀芝打開箱子，陳鋒好奇地湊過去一看，頓時哭笑不得。
    箱子裏，滿滿當當的，竟然全都是各種各樣的零食。
    大白兔奶糖、麥麗素、巧克力威化。
    還有幾包他從港島帶回來的進口薯片。
    這些東西，都是他平時買給女兒吃的。
    “你把這些藏起來幹嘛？”
    陳鋒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