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王主任連連點頭，對陳鋒滿意到了極點。
    “小陳，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那我……我就先回去了，街道還有事。”
    他是一刻也不想在這尷尬的四合院裏多待了。
    “我送您。”
    陳鋒笑著，將王主任一路送出了院子。
    …………
    當天下午，易中海家。
    整個院子的人，除了聾老太太和還在上班的。
    幾乎都擠到了他這間不大的屋子裏，熱鬧得像是過年。
    “我就說吧，陳鋒那小子也就這兩下子！”
    傻柱端著個大搪瓷缸子，裏麵泡著濃茶，正眉飛色舞地吹噓著。
    “也就是王主任在，再加上我一大爺鎮著場子，不然他能那麽痛快答應？”
    他梗著脖子，一副“全靠我”的得意模樣。
    “要我說，柱子你今天那幾句話，說得是真提氣！”
    “沒錯！就得這麽跟他說話！”
    眾人紛紛附和，看向傻柱的眼神裏都帶上了幾分佩服。
    劉海中更是殷勤地拎著暖水瓶，給易中海的茶杯裏續上水，滿臉諂媚。
    “一大爺，要我說，您才是頭功！”
    “運籌帷幄，決勝千裏！”
    “您老一出馬，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易中海端著茶杯，輕輕吹了吹上麵的茶葉末，臉上掛著謙虛的笑容。
    “嗨，這算什麽，都是為了大家嘛。”
    嘴上雖然這麽說，可他心裏早就飄到了天上。
    他易中海在院裏振臂一呼。
    就算是陳鋒那種翅膀硬了的，也得乖乖低頭！
    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讓他通體舒泰。
    屋子裏的氣氛熱烈，所有人都沉浸在即將進廠工作的喜悅中。
    然而，傻柱一口熱茶下肚，話鋒卻突然一轉。
    “哎，一大爺，咱們進了廠子以後，怎麽辦？”
    他這話一出，屋裏瞬間安靜了不少。
    眾人麵麵相覷，是啊，進了廠，然後呢？
    傻柱可沒忘，易中海之前跟他說的，可不僅僅是進廠工作這麽簡單。
    “咱們可是幫著公家，去管他那個廠子的！”
    傻柱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急切。
    劉海中也立馬湊了上來，他心裏擔心的則是另一個問題。
    “對啊一大爺！”
    “他那個廠子，讓咱們進去，不會是讓咱們從最底層幹起吧？”
    他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去流水線上擰螺絲，心裏就一陣不得勁。
    “還有那工資待遇，一個月給多少錢？”
    “可別就比在軋鋼廠高個三塊五塊的，那不成心惡心人嗎？”
    劉海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絲懊惱。
    “哎呀！剛才就該當著王主任的麵，把這些待遇都給定下來！”
    閻埠貴在一旁聽著，默默地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鏡。
    “我瞧著不像。”
    “陳鋒既然答應得這麽痛快，應該不會在這些小事上為難咱們吧？”
    他總覺得這事兒順利得有些過頭，心裏不太踏實。
    “你懂個屁！”
    傻柱立刻就瞪起了眼睛，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三大爺，你就是書讀多了，把人心想得太好了！”
    “陳鋒那小子是什麽好東西？”
    “他要是好東西，能把秦姐一家趕出去？”
    “今天這事兒，要不是有王主任和我一大爺給他施壓，他能答應？”
    傻柱一番話，把閻埠貴懟得啞口無言。
    易中海瞥了閻埠貴一眼，眼底閃過一絲鄙夷。
    真是個算盤精，一點格局都沒有。
    他輕輕放下茶杯，抬手攔住了還想繼續說的傻柱。
    屋子裏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又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沉聲開口。
    “大家稍安勿躁。”
    他環視眾人，臉上帶著一種成竹在胸的微笑。
    “我早就說過，團結，就是力量！”
    “等咱們進了廠，所有人都得擰成一股繩！”
    “陳鋒要是敢搞什麽不合理的規章製度，咱們就抱團！”
    “到時候，咱們直接去上訪舉報！”
    易中海的聲音逐漸高亢，眼神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他一個私人小廠，最怕的就是這個！”
    “隻要咱們團結起來，他陳鋒就得聽咱們的！”
    “到時候，這廠子裏的規矩，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他的話語充滿了煽動性，聽得屋裏的眾人熱血沸騰。
    易中海看著大家激動的神情，滿意地點了點頭，心裏已經開始幻想。
    等他們徹底掌控了VCD廠的內部話語權。
    這個下金蛋的母雞，就等於是握在了他們整個四合院的手裏。
    易中海沉浸在自己描繪的宏偉藍圖中。
    嘴角不自覺地咧開，臉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嘿嘿嘿……”
    他發出了幾聲得意的笑，聽起來有些瘮人。
    “一大爺，您這笑得也太滲人了。”
    傻柱正端著茶杯。
    冷不丁被他這笑聲激得一哆嗦，差點把茶水給灑了。
    “……”
    易中海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轉為一片漲紅。
    尷尬得能用腳趾頭摳出個三室一廳。
    “你個傻柱！會不會說話！”
    易中海惱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指著傻柱的鼻子罵道。
    “沒大沒小的東西！怎麽跟你一大爺說話呢！”
    傻柱縮了縮脖子，嘿嘿一笑，不敢再多嘴。
    屋裏其他人也都憋著笑，不敢出聲。
    易中海重重地咳嗽了兩聲，強行把這個尷尬的話題岔了過去。
    “都聽好了！”
    他重新板起臉，恢複了一大爺的威嚴。
    “進了廠子以後，都給我安分一點！”
    “先穩住腳跟，別整天想著鬧事！”
    “咱們的目標是長遠的，不能急於一時。”
    “先把廠子裏的情況都摸熟了，把人際關係搞明白了，再慢慢來。”
    易中海的眼神掃過每一個人，語氣裏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尤其是你，傻柱！管好你那張嘴，別給我惹麻煩！”
    “知道了，一大爺。”
    傻柱連忙點頭哈腰地應著。
    劉海中和閻埠貴也連連附和，表示一切聽從一大爺的安排。
    角落裏，賈張氏激動得兩眼放光，她悄悄拉了拉旁邊秦淮茹的衣袖。
    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
    “淮茹啊，你聽見沒？”
    “等進了廠，讓你一大爺給你謀個官兒當當！”
    “最好是管錢的！到時候，咱們想辦法多撈點！”
    賈張氏的眼睛裏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仿佛已經看到了無數鈔票在向她招手。
    秦淮茹聞言，心裏卻是一陣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