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衛科人員不敢有絲毫耽擱。
    立刻撥開人群，飛快地朝著隊尾衝了過去。
    他們趕到時。
    隻見一小撮流裏流氣的年輕人試圖強行插隊。
    “幹什麽呢！都給我老實點！”
    其中一個工人氣不過，回頭嚷了一句。
    “老實你媽個頭！”
    為首一個穿著花襯衫的青年，一把就將那工人推了個趔趄。
    “知道老子是誰嗎？”
    “我跟你們陳鋒廠長是拜把子的兄弟！讓我排隊，他配嗎？”
    周圍的人頓時敢怒不敢言。
    兩個保衛科人員對視一眼，心裏都清楚，這時候絕不能含糊。
    王副廠長可就在前麵看著呢！
    要是連幾個小混混都鎮不住，他們這身皮明天就得被扒了！
    “吵什麽吵！後麵去的，都給我老實排隊去！”
    為首的保衛科人員一個箭步衝上前，聲色俱厲地喝道。
    那花襯衫青年斜著眼瞥了他一下，滿臉不屑。
    “你算哪根蔥？滾一邊去，讓你們管事的來跟我說話！”
    保衛科人員被他這囂張的態度氣得太陽穴直跳。
    他不再廢話，猛地伸出手，一把就攥住了那花襯衫青年的衣領。
    那花襯衫青年被攥住衣領，反而梗著脖子，一臉的桀驁不馴。
    “你還敢動手？”
    他正是四合院裏橫慣了的廚子，何雨柱，人送外號傻柱。
    他今天特意穿了件自認為最時髦的花襯衫。
    本想來鎮鎮場子，沒想到直接被人當成了小混混。
    “鬆開！聽見沒有！”
    傻柱怒吼著，手腳並用地掙紮起來。
    “我告訴你們，我跟你們陳鋒廠長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你們敢動我一下試試！”
    保衛科人員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幾分，直接將他往地上一按。
    “噗通”一聲，傻柱被結結實實地按趴在地上，啃了一嘴的灰。
    “哎喲！同誌，同誌！誤會，都是誤會！”
    隊伍裏的易中海和劉海中見狀，再也站不住了。
    連忙從人群裏擠了出來。
    跟著他們一起來的街坊們也都圍了上來，一時間場麵更加混亂。
    易中海一臉焦急，對著保衛科的人連連擺手，想要解釋。
    劉海中則是官癮又犯了。
    挺著肚子，背著手，一副領導視察的派頭。
    “幹什麽呢！都鬆手！”
    劉海中衝著那兩個保衛科人員嗬斥道。
    “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是陳鋒廠長請來的貴客！”
    他特意加重了“貴客”兩個字，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
    為首的保衛科小隊長聞訊趕了過來。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易中海和劉海中。
    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舊中山裝，地上那個穿著花襯衫，滿嘴叫罵。
    這倒更像是來要飯的。
    保衛科小隊長臉上露出一絲毫不掩飾的鄙夷。
    “貴客？有介紹信嗎？有廠長批的條子嗎？”
    他冷冷地問道。
    “什麽都沒有，就敢在這裏大吵大鬧，擾亂我們廠的招聘秩序？”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給我老老實實排隊！”
    這話一出，劉海中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他一個院裏的二大爺，管著幾十號人，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
    “你……”
    他指著保衛科小隊長，氣得說不出話來。
    易中海心裏咯噔一下，暗道要壞事。
    陳鋒隻是讓他們來試試，可沒給什麽憑證，這下是說不清了。
    眼看衝突就要進一步升級，一道清脆的女聲忽然從人群後方傳來。
    “幾位同誌，請等一下。”
    眾人循聲望去。
    隻見一個穿著幹淨碎花襯衫的女人，正緩緩從人群中走出來。
    正是秦淮茹。
    她今天特意收拾了一番。
    雖然衣服料子普通，但洗得幹幹淨淨。
    熨得平平整整，整個人顯得利落又得體。
    她臉上帶著一絲歉意的微笑，先是對著幾個保衛科人員微微點了點頭。
    “同誌，實在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她的聲音不急不緩，像是一陣春風。
    瞬間就讓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那幾個原本凶神惡煞的保衛科人員，看到秦淮茹的樣貌和態度。
    神色也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來。
    “我們確實是陳鋒廠長的街坊，就住在一個大院裏。”
    “前幾天廠長回家，說廠裏招工，讓我們過來試試看。”
    “這位何師傅性子急了點，但真不是來搗亂的。”
    秦淮茹不卑不亢地解釋道。
    她的解釋合情合理，加上她那楚楚動人的模樣，讓人很難生出惡感。
    為首的保衛科小隊長臉色稍霽。
    按著傻柱的手勁也下意識地鬆了些。
    傻柱感覺到了力道的放鬆，猛地一掙，從地上竄了起來。
    “媽的，敢按你爺爺我！”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吐了口唾沫。
    攥著拳頭就要打去。
    “傻柱！你給我住手！”
    易中海嚇得魂飛魄散。
    一個箭步衝上去，死死地從後麵抱住了傻柱的腰。
    “你瘋了！還嫌不夠亂嗎！”易中海壓著嗓子怒吼。
    要是真動了手，他們這幾十號人今天一個都別想進廠！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怎麽回事？”
    這聲音瞬間讓整個嘈雜的隊尾安靜了下來。
    眾人回頭一看。
    隻見那位穿著一身幹練職業裝的王欣副廠長，正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
    她的目光掃過全場。
    最後落在了被易中海抱住的傻柱，以及漲紅了臉的劉海中身上。
    易中海和劉海中看到王欣，都是一愣。
    他們當然認識王欣。
    當年陳鋒還在四合院住的時候。
    王欣就經常去陳家幫著做些家務。
    照顧陳鋒的飲食起居，跟保姆也差不了多少。
    沒想到幾年不見，當年的小保姆，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大廠的副廠長！
    易中海心裏一動，連忙鬆開傻柱，陪著笑臉上前。
    “王副廠長，您好您好。”
    劉海中也反應了過來，他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子。
    “是小王啊，當上副廠長了？出息了啊。”
    他這話聽著像誇獎，但那語氣，卻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意味。
    易中海懶得理會劉海中的作派，他現在隻想趕緊把事情解決了。
    “王副廠長，是陳鋒廠長讓我們來應聘的。”
    “您看……他跟您打過招呼嗎？”
    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
    隻要陳鋒提前安排好了。
    那今天這點小衝突，也就算不得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