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猝不及防，被踹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他捂著肚子，又驚又怒地瞪著易中海。
    “老易！你他娘的發什麽瘋！”
    “發瘋？”
    易中海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整個人狀若瘋魔。
    “都是你！”
    “要不是你個老東西非要攛掇著去，我們能丟這麽大的人嗎？”
    “現在工作沒了，臉也丟盡了，我他媽踹你怎麽了！”
    他把所有的失敗和屈辱，一股腦地全算在了劉海中頭上。
    劉海中本就一肚子火。
    被他這麽一踹一罵，火氣“噌”地一下就頂到了天靈蓋。
    “放你娘的屁！”
    劉海中挺著肚子，指著易中海的鼻子破口大罵。
    “當初是誰眼紅人家陳鋒開的工資高？”
    “是誰上躥下跳非要去占便宜的？”
    “現在便宜沒占著，倒怪起我來了？”
    “你還要不要你那張老臉！”
    “再說了，人家憑什麽要你？”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劉海中越罵越上頭，口不擇言之下。
    直接揭開了易中海心裏最深的那塊傷疤。
    “一個斷了指頭的半個殘廢，還想去當領導？”
    “做什麽春秋大夢呢！”
    “你……”
    “斷了指頭的半個殘廢”。
    這幾個字，如同一把燒紅的烙鐵。
    狠狠地燙在了易中海的心上。
    他的理智，在這一瞬間，徹底崩斷。
    “我殺了你！”
    易中海怒吼一聲，雙眼赤紅。
    他猛地跨上一步，掄圓了胳膊。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地抽在了劉海中的臉上。
    劉海中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腫起來。
    一個清晰的五指印浮現其上。
    他整個人都被抽懵了。
    周圍的街坊鄰居，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驚呆了。
    “你……你敢打我？”
    劉海中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易中海。
    “打你都是輕的！”
    易中海怒火攻心。
    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整個人如同猛虎下山，直接衝了過去。
    劉海中又驚又怒，也嘶吼著迎了上去。
    兩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就這麽在院子中央，扭打在了一起。
    你一拳，我一腳，毫無章法，全憑著一股子蠻力。
    但劉海中養尊處優多年，身體早就被酒色掏空了。
    哪裏是常年幹體力活的易中海的對手。
    易中海雖然斷了根手指，但力氣還在。
    他一腳正中劉海中的小腿迎麵骨。
    “嗷！”
    劉海中慘叫一聲，抱著腿就倒在了地上。
    易中海得勢不饒人，直接撲了上去，騎在了劉海中的身上。
    他一手揪住劉海中的衣領，另一隻手化作拳頭。
    雨點般地朝著劉海中的臉上、頭上砸去。
    “讓你嘴賤！”
    “讓你罵我殘廢！”
    “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殘廢！”
    易中海一邊打一邊罵，狀若癲狂。
    劉海中被壓在身下，雙手胡亂揮舞。
    卻根本夠不著易中海，隻能被動挨打。
    “啊！救命啊！殺人啦！”
    他那平日裏官威十足的嗓子，此刻隻剩下了殺豬般的嚎叫。
    易中海打紅了眼，拳頭不過癮。
    竟然伸出兩隻手，死死薅住了劉海中頭頂那本就所剩無幾的幾根毛。
    “刺啦！”
    一聲令人牙酸的聲響。
    劉海中頭頂最後那點尊嚴，被易中海連根拔起。
    幾根帶著血絲的頭發在空中飄散。
    “我的頭發！”
    劉海中發出了絕望的慘嚎。
    院子裏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
    與此同時，劉家廚房裏。
    二大媽正哼著小曲，收拾著晚飯的食材。
    今天丈夫和院裏幾個老家夥出去找門路。
    她心裏還盤算著，要是真能成，以後家裏的日子就好過了。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喧嘩和慘叫。
    那聲音，怎麽聽怎麽像自家老頭子的。
    二大媽心裏“咯噔”一下，連忙擦了擦手，探出頭去。
    “怎麽了這是？外麵吵吵嚷嚷的。”
    正在灶台前看著鍋裏燉肉的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兄弟，也是一臉茫然。
    “不知道啊，媽。”
    劉光天吸了吸鼻子，眼睛還盯著鍋裏的肉，生怕糊了。
    這時，一個鄰居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二大媽！不好了！你快出去看看吧！”
    “你家老劉，跟一大爺打起來了！”
    “什麽？”
    二大媽臉色一變。
    “打起來了？好端端的怎麽會打起來？”
    “哎呀，你別問了，打得可凶了！”
    “一大爺都騎在二大爺身上打了！快去拉架吧！”
    一聽這話，二大媽頓時急了。
    打架？
    這打壞了人，不得賠錢啊！
    她現在最怕的就是花錢！
    “哎喲我的天爺！”
    二大媽也顧不上別的了，把圍裙一摘，拔腿就往外跑。
    “光天！光福！你們倆死人啊！還不快去看看你們的爹！”
    劉光天和劉光福對視一眼，雖然心疼鍋裏的肉。
    但也不敢違逆，隻能不情不願地跟了出去。
    院子裏，已經圍了一圈人。
    眾人七嘴八舌地勸著，但誰也不敢真的上前去拉。
    易中海現在就是個瘋子，誰碰誰倒黴。
    傻柱也在人群裏。
    他嘴上喊著。
    “哎哎哎，一大爺，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可他的動作，卻完全是另一回事。
    他假裝上前去拉架，卻不拉正在行凶的易中海。
    反而一把抓住了倒在地上的劉海中的胳膊。
    “二大爺，您少說兩句，快起來，快起來！”
    他嘴上說著讓劉海中起來。
    手上卻死死地按著劉海中的胳膊，讓他根本無法還手。
    這哪裏是拉架，分明就是拉偏架！
    傻柱心裏都快笑開花了。
    該！
    讓你個老東西平時人五人六的。
    天天開會跟審犯人似的，現在知道疼了吧？
    一大爺今天可真是替天行道了！
    劉海中被打得眼冒金星，毫無還手之力，隻能扯著嗓子呼救。
    “救命啊……別打了……要死人了……”
    他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就在這時，二大媽終於擠開了人群，衝到了跟前。
    當她看到丈夫的慘狀時，眼淚“唰”地一下就下來了。
    隻見劉海中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嘴角流著血。
    頭頂更是禿了一大塊，血肉模糊，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