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僵持不下，一時間誰也不願先抬腳。
    傻柱的胸膛劇烈起伏，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死死地瞪著劉光天。
    讓他給劉海中那個老混蛋跪下？
    做夢！
    他何雨柱長這麽大，跪天跪地跪父母。
    還沒給別人下過跪！
    “怎麽著？怕了？”
    劉光天看著傻柱那副快要吃人的表情，臉上的得意更甚。
    “怕了就趕緊的，別耽誤大家時間。”
    傻柱咧開嘴，笑了。
    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他看著劉光天，一字一頓，囂張至極。
    “孫子！今兒誰先鬆手，誰就是三孫子！”
    話音剛落，他腳下猛地一用力，又重重地在劉海中背上碾了一腳！
    “嗷——！”
    劉海中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
    整個人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差點當場昏死過去。
    地上的易中海看到這一幕，心徹底沉到了穀底。
    完了！
    這個傻柱，就是個二杆子！一根筋的混不吝！
    他怎麽就忘了，這小子一旦上了頭。
    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主兒！
    自己這一輩子，算計來算計去。
    把傻柱當槍使，當養老的後手，結果到頭來。
    要被這把最鋒利的槍給活活戳死了！
    易中海的腸子都悔青了。
    他就不該摻和進劉家這檔子破事！
    他就不該想著和稀泥，顯擺自己一大爺的威風！
    現在好了，威風沒顯擺成，老命快要搭進去了！
    他怨毒地看了一眼腳下壓著自己的劉光福。
    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瘋狂的劉光天。
    最後，目光落在了那個不知死活的傻柱身上。
    都是蠢貨！一群蠢貨！
    就在易中海萬念俱灰的時候，劉光天那邊也有了動作。
    看到傻柱非但不慫，反而還敢加碼。
    劉光天在短暫的錯愕之後，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的狂笑。
    他冷哼一聲，腳下的力道也隨之驟然加大！
    “好！何雨柱，你有種！”
    他這孫子想和他杠到底！那就成全他！
    “既然你這麽痛快，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
    劉光天眼神一狠，腳下猛地發力！
    “呃啊——！”
    易中海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整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眼球暴突。
    “咳……咳咳咳……”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每一聲都帶著血沫子。
    嘴裏斷斷續續地往外冒著求饒的話。
    “光……光天……我……我不行了……”
    劉海中剛從地上爬起來。
    還沒喘勻一口氣，就看到易中海這副快要斷氣的樣子。
    嚇得魂飛魄散。
    雖然他和易中海鬥了一輩子，可也沒想過要鬧出人命啊！
    這要真把一大爺給踩死了，他兒子得槍斃。
    他這個當爹的也脫不了幹係！
    “光天！你個小兔崽子！快鬆腳！”
    劉海中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疼了，急得跳腳大罵。
    “你想幹什麽？想造反啊！快把一大爺放了！”
    他現在是真怕了。
    他後悔了，後悔生了這麽兩個無法無天的兒子！
    然而，劉光天對親爹的怒吼充耳不聞。
    隻是用那雙瘋狂的眼睛死死盯著傻柱。
    他就是要逼傻柱！
    他就是要看傻柱低頭！
    二大媽也嚇壞了，她哭著衝到劉光天身邊，伸手就去拉他的腿。
    “光天，光天你快鬆開啊！”
    “要出人命了！你聽媽的話，快鬆開！”
    “滾開！”
    劉光天又是一把將二大媽推開，眼神裏滿是瘋狂。
    他轉頭看著自己的親媽，聲音壓抑而瘋狂。
    “媽！你懂什麽！”
    “今天我要是鬆了腳，以後咱們老劉家在這院裏，還怎麽抬頭見人？”
    “所有人都得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
    “我爸被人踩在腳底下。”
    “這口氣要是不爭回來，咱們家就徹底完了！您懂不懂！”
    二大媽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呆立在原地。
    兒子說的沒錯。
    今天這事要是就這麽算了，以後劉家在四合院裏，就成了天大的笑話。
    她丈夫這個二大爺，也就當到頭了。
    一輩子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臉麵”這兩個字，像一座大山，重重地壓在了她的心頭。
    權衡再三，二大媽咬了咬牙，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她不說話了。
    也不再阻攔了。
    這等於是默許了兒子的行為。
    劉光天見狀，心中大定。
    他回頭看了一眼氣得渾身發抖的劉海中。
    聲音緩和了一些，卻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爸，您再忍一會兒！”
    “今天這事，是為了咱們老劉家的門麵！是為了您這個二大爺的威風！”
    “等事兒過去了，我跟光福，給您跪下磕頭認錯！”
    “我認……認你奶奶個腿！……咳咳咳咳……”
    劉海中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指著兒子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個小王八蛋！你是要我的老命啊！”
    “快放人！你聽到沒有！”
    劉海中急的趴在地手舞足蹈，像個老鱉。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看著易中海在自己兒子腳下痛苦呻吟，無能狂怒。
    傻柱站在原地，雙拳攥得咯咯作響。
    他看著易中海那張慘無人色的臉，心如刀絞。
    他想衝過去，可他一動，劉光天腳下肯定會更用力。
    一大爺的命，就捏在這畜生的腳底下！
    “柱子……柱子……”
    易中海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朝他伸出手。
    眼神裏滿是哀求和絕望。
    “聽他的……聽他的吧……我求你了……”
    傻柱的身體在顫抖。
    跪，還是不跪？
    這是一個問題。
    一個關乎他尊嚴和一條人命的問題。
    劉光天看著他痛苦掙紮的樣子，嘴角的弧度越發殘忍。
    他就是要欣賞傻柱這副模樣！
    他就是要讓這個院裏的戰神，在他麵前徹底屈服！
    “何雨柱，我的條件很簡單。”
    “第一，你已經做到了。”
    “第二，跪下，給我爹磕頭道歉。”
    劉光天直勾勾地瞪著傻柱，嘴角的弧度愈發殘忍。
    “少一個，今天你的一大爺，就得把命交代在這兒。”
    章
    傻柱看著劉光天那張因為瘋狂而扭曲的臉。
    非但沒有半點恐懼，反而咧開嘴，露出了一口白牙。
    “好啊。”
    傻柱緩緩點頭，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院裏每個人的耳朵裏。
    “我答應你。”
    劉光天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狂喜和得意的神色。
    成了！
    他居然真的逼得傻柱要下跪了！
    以後在這四合院裏，誰還敢小瞧他們老劉家！
    他劉光天，今天就要把院裏戰神踩在腳底下！
    傻柱猛地一轉身。
    揪住了還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劉海中！
    “你幹什麽！”
    劉光天目眥欲裂！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地抽在了劉海中的老臉上！
    劉海中本來就被打得七葷八素。
    這一下直接被打蒙了，嘴裏發出一聲痛哼。
    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劉光天，你看著。”
    傻柱揪著劉海中的頭發。
    強迫他抬起頭，然後挑釁地看向劉光天。
    “你踩我一大爺一下，我就抽你爹一個耳光。”
    “我倒要看看，是你爹的臉皮厚，還是一大爺的骨頭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