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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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的話,像一把小錘子,一下一下敲在劉海中和秦淮茹的心上。
劉海中想到了自己現在無所事事的窘境。
想到了兒子們冷漠的麵孔,想到了閻埠貴那張得意的臉。
如果……如果真能掙到一大筆錢,他是不是就不用再看人臉色了?
秦淮茹也攥緊了衣角。
她渴望給孩子們更好的生活。
渴望擺脫現在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每天為了幾毛錢跟人算計,她真的累了。
如果有了錢,棒梗、小當、槐花。
是不是就能穿上新衣服,吃上飽飯了?
屋子裏安靜極了,隻剩下幾人粗重的呼吸聲。
傻柱還在暢想著他的酒樓大業。
而劉海中和秦淮茹的臉上,卻寫滿了掙紮和猶豫。
易中海也不催促,隻是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喝著。
他知道,魚餌已經撒下去了。
這兩個人心裏對錢的渴望,比誰都強烈。
他們雖然仍在猶豫。
但那顆想要搏一把的心,已經被點燃了。
傻柱看著還在猶豫的劉海中,心裏那叫一個急。
“二大爺,您倒是給句痛快話啊!”
傻柱看得直跺腳。
“這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一大爺好不容易才搭上的線,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劉海中夾著煙的手指微微一顫。
他抬起眼皮,渾濁的眼睛裏閃爍著精明的光。
“一大爺,還是那個數,三千?”
易中海點了點頭,神色不變。
劉海中又追問了一句,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要是這事兒成了,咱們這錢,大概能翻幾番?”
“翻幾番我不敢跟你打包票。”
易中海端起酒杯,呷了一口。
“但我能保證,絕對比你把錢扔銀行裏強一百倍!”
“你後半輩子的養老錢,肯定是夠了。”
養老錢!
這三個字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了劉海中的心口上。
他想到了自己被趕出領導崗位的落魄。
想到了兒子們看他時那毫不掩飾的嫌棄。
更想到了閻埠貴那老小子如今春風得意的嘴臉。
憑什麽!
憑什麽他劉海中就要這麽窩囊地過下半輩子!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筷叮當作響。
“幹了!”
劉海中咬著牙,像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不就是三千塊錢嗎!我出!”
“這筆錢,就當是我給我自個兒買個下半輩子的指望!”
“好!二大爺敞亮!”
傻柱興奮地一拍巴掌。
所有人的目光,最後都落在了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攥著衣角的手心裏全是汗。
三千塊,對別人來說是半輩子積蓄。
對她家來說,卻是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
她迎著眾人的目光,聲音細若蚊蠅。
“一大爺,二大爺,柱子哥……”
“這事太大,我……我得回去跟我媽商量一下。”
“應該的,應該的。”
易中海擺了擺手,顯得十分大度。
“這事不小,是該跟家裏人商量。”
他站起身,端起酒杯,臉上是運籌帷幄的笑容。
“那咱們今天就算說定了!”
“傻柱,老劉,加上淮茹家和我。”
“咱們四家,一家三千,湊足一萬二千塊!”
“從今往後,咱們就不再是軋鋼廠的工人了!”
“咱們是老板!”
“為了咱們的將來,為了咱們的好日子,幹杯!”
“幹杯!”
四個酒杯碰到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杯中辛辣的白酒,仿佛已經變成了金燦燦的未來。
每個人都一飲而盡,臉上泛起激動的紅光。
然而,就在四合院的幾人暢想著當老板的美夢時。
整個四九城,卻被一片愁雲慘淡所籠罩。
物價一天一個樣,瘋了似的往上漲。
昨天還能買一斤棒子麵的錢,今天就隻夠買半斤了。
糧店門口的隊伍越排越長,人們的臉上寫滿了焦慮和恐慌。
普通百姓的日子,過得愈發艱難。
與外界的喧囂和恐慌截然不同,陳鋒的家裏,安靜得有些可怕。
尤其是那間書房,門窗緊閉,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仿佛與世隔絕。
陳鋒已經把自己關在裏麵十幾天了。
他雙眼布滿血絲,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近乎瘋狂的研發狀態裏。
在他的腦海中,一個隻有他自己能看見的藍色虛擬麵板正不斷刷新著數據。
【機械製造經驗+1】
【鉗工技能熟練度+1】
【恭喜宿主,車工技能提升至大師級!】
依靠著腦海中的係統。
陳鋒的各項機械技術正在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瘋狂提升。
“吱呀——”
房門被輕輕推開。
李秀芝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上麵是早已準備好的飯菜。
她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書房門,眼神裏全是化不開的擔憂。
這已經是陳鋒閉門不出的第十一天了。
每天,她都按時做好飯菜,輕輕放在書房門口,等他自己出來拿。
有時候飯菜動了,有時候卻原封不動地又被她端走。
丈夫到底在裏麵做什麽?身體還吃得消嗎?
李秀芝心急如焚,卻又不敢去打擾。
“嫂子!”
清脆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陳月月抱著剛滿周歲的陳靈兒走了進來。
“呀呀……爸爸……”
小靈兒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著書房的方向,咿咿呀呀地叫著。
“噓,靈兒乖,爸爸在忙工作,我們不吵他。”
李秀芝連忙走過去,從陳月月懷裏接過女兒,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
“月月來了,快坐。”
“你這次期末考又拿了全年級第一,真給咱們家爭光。”
“嫂子今天給你做了紅燒肉,吃完飯讓你看會兒電視。”
“謝謝嫂子!”
陳月月開心地應了一聲,但很快,她的小臉又垮了下來。
她一邊扒拉著碗裏的飯,一邊忍不住開始吐槽。
“嫂子,你說我們班主任煩不煩人啊?”
“怎麽了?閻老師又批評你了?”
李秀芝有些意外,閻埠貴可是把月月當成得意門生的。
“批評我?”
陳月月誇張地翻了個白眼。
“他現在誇我還來不及呢!”
陳月月學著閻埠貴那副為人師表的腔調,惟妙惟肖。
“‘月月同學啊,在學校要努力學習,將來好繼承家業嘛!’”
“‘你哥哥真是年輕有為,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啊!’”
“切!”
陳月月撇了撇嘴,滿臉不屑。
“他就是看上咱家的錢了!太市儈了!”
李秀芝聽著小姑子的抱怨,無奈地歎了口氣。
“好了好了,別在背後說老師的壞話。他也是……關心你。”
她的話說著說著,聲音卻漸漸弱了下去。
她的目光,再一次不受控製地飄向了那間緊閉的書房。
從門縫底下透出的那絲微弱燈光。
是這十幾天裏,她唯一能感知到丈夫存在的證明。
她的心,又一次被濃濃的擔憂緊緊揪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