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蝕文演星盤,道軌鑄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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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蝕文古碑矗立在星隕石廣場中央,如同凝固的時光洪流。碑身之上,億萬玄奧紋路流淌變幻,似星河倒懸,如地脈奔湧,又似神魔搏殺,每一次軌跡的流轉都牽動著這片死寂廢墟深藏的法則韻律。浩瀚蒼茫沉重如淵的氣息彌漫開來,壓得幸存的青雲弟子們呼吸滯澀,幾欲窒息。
    沈煉的視線死死釘在古碑之上。識海道塚內,守護破妄裂穹三大基點連同那條新生不久的混沌星軌,如同被投入了滾油的寒潭,劇烈沸騰!前所未有的共鳴震顫衝擊著他的神魂!龍髓玉胎在掌心嗡鳴,霞光噴薄,一股灼熱的近乎血脈相連的牽引力,穿透厚重的塵埃與凝固的時光,牢牢指向古碑深處!
    那股源自玉胎與古碑雙重牽引的磅礴信息洪流,裹挾著破碎染血的太古記憶碎片,依舊在他心神中回蕩衝撞——
    “蒼玄……鎮淵……”
    “蝕文鎖天……星盤定脈……”
    “九棺……叛……守……”
    “……天柱……泣血……”
    最後那副畫麵更是如同烙鐵般印在靈魂深處:九副遮天巨棺環繞天柱,孽龍棺蓋掀開縫隙,暗金巨爪撕裂虛空,冷漠身影矗立混沌!
    蒼玄宮為何崩滅?九棺封印為何鬆動?墨塵麵具上的裂痕從何而來?那暗金巨爪與冷漠身影……究竟是誰?!
    答案,就在這古碑之後!
    “沈煉!快看!”雲璃虛弱卻帶著一絲驚悸的聲音響起,純淨的靈覺指向蝕文古碑側後方坍塌的宮殿廢墟深處。
    沙沙……沙沙……
    令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由遠及近,密密麻麻!隻見那片斷壁殘垣的陰影中,無數慘白的“絲線”如同蠕動的蛆蟲,正貼著地麵攀爬著斷柱,朝著廣場眾人迅速蔓延而來!正是之前遭遇過的煞骨妖蛭!數量之多,遠超之前!幽綠的複眼在黑暗中連成一片貪婪的鬼火之海!更可怕的是,在妖蛭洪流後方,幾具殘破不堪披掛著朽壞青銅甲胄的巨大骸骨,正邁著沉重的步伐,踏碎塵埃,空洞的眼眶中燃燒著渾濁的暗紅魂火!每一具骸骨的氣息,都遠超之前的融合屍煞!
    “是蒼玄宮的守殿屍骸!被煞氣徹底侵蝕了!”孫濤的聲音帶著絕望的幹澀,烈焰長刀上的火光都顯得黯淡。
    “結陣!防禦!”他嘶吼著,幸存的弟子們強壓恐懼,再次聚攏,各色靈光亮起,卻如同風暴中的螢火,脆弱不堪。
    沈煉猛地收回心神!眼中寒光爆射!危機迫在眉睫!必須立刻進入古碑後的傳承殿!
    “雲璃,助我!”他低喝一聲,將龍髓玉胎緊貼眉心!磅礴的生機與造化道蘊瞬間湧入識海!混沌星軌光芒大盛,暫時壓製了劇烈的共鳴震蕩!【破妄】印記被催發到極致,清冷的光華如同無形刻刀,瞬間穿透古碑表麵流淌的蝕文幻象,死死鎖定其能量流轉的核心節點!
    那是一個由無數蝕文自然匯聚而成的不斷變幻的“渦旋”!它並非實體,而是古碑龐大陣法能量循環的樞紐!唯有引動與之同源的力量,方能開啟通往傳承殿的門戶!
    同源之力……天柱玉胎!混沌星軌!
    “去!”沈煉右手並指,指尖繚繞著微弱的混沌星輝,凝聚了【破妄】印記的極致洞察與龍髓玉胎的造化牽引,朝著古碑上那個蝕文渦旋的中心,淩空一點!
    嗡——!!!
    蝕文古碑猛地劇震!碑身上流淌的億萬紋路驟然停滯!被點中的渦旋中心,爆發出刺目的玄奧光華!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麵,一圈圈由純粹蝕文能量構成的漣漪,以那一點為中心,急速擴散開來!
    轟隆隆!
    古碑前方的星隕石廣場劇烈顫抖!地麵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縫隙!一座完全由流淌的蝕文光芒構成的寬逾三丈的懸空光橋,從裂縫深處轟然升起!光橋盡頭,連接著廣場盡頭那座坍塌宮殿深處,一個被厚重青銅斷門半掩的幽深洞口!洞口之內,一股更加古老更加磅礴仿佛蘊含著宇宙星辰運轉奧秘的波動,如同沉睡巨獸的呼吸,隱隱透出!
    門戶!傳承殿入口!
    “走!”沈煉一把拉住雲璃,身影化作一道流光,率先踏上那座蝕文光橋!光橋觸感溫潤如玉,卻又蘊含著磅礴的空間傳送之力!孫濤等人見狀,無不爆發出求生的渴望,紛紛緊隨其後,踏上光橋!
    就在最後幾名弟子踏上光橋的刹那——
    轟!轟!轟!
    數道由純粹煞氣凝聚的暗紅骨矛,撕裂空氣,帶著淒厲的尖嘯,狠狠轟擊在光橋末端!煞骨妖蛭的洪流和守殿屍骸的咆哮已近在咫尺!
    嗡!
    蝕文光橋光芒一閃,連同其上的所有人,瞬間消失!原地隻留下那群撲了個空的妖蛭和屍骸不甘的咆哮,以及緩緩沉入地縫的蝕文光芒。
    短暫的眩暈與空間撕裂感後,雙腳再次踏上堅實的地麵,卻冰冷徹骨。
    眼前,是一片難以形容的……凝固星空!
    這是一座龐大到無法估量的圓形大殿!穹頂極高,破碎不堪,透過巨大的裂口,可以看到外麵翻滾湧動的混沌虛空亂流。然而殿內並非漆黑一片!
    無數塊大小不一形態各異散發著微弱星光的奇異礦石碎片,如同被凍結的星辰,靜靜地懸浮在大殿的空中!它們按照某種玄奧至極的軌跡排列環繞緩緩公轉!形成了一片微縮的凝固的星河!星光或明或暗,或熾白或幽藍或赤紅或暗金,交織流淌,將整個大殿映照得光怪陸離,充滿了夢幻與死寂交織的詭異美感。
    大殿的地麵,並非石板,而是一片光滑如鏡漆黑如墨的奇異材質,倒映著穹頂的破碎虛空與懸浮的星辰碎片,使得整個空間仿佛被無限延伸,置身於宇宙的中央!
    而在大殿的最中心,一個龐大到令人窒息的圓形基座巍然矗立!
    基座高約九丈,通體由一種非金非玉閃爍著深沉暗青光澤的奇異金屬鑄成。基座表麵,布滿了比蝕文古碑更加繁複更加玄奧仿佛天然生成的蝕文紋路!這些紋路不再是簡單的流淌,而是如同擁有生命般,在基座表麵緩緩蠕動變幻組合!每一次變幻,都引動著大殿內懸浮的無數星辰碎片隨之明滅移位!
    基座頂端,並非實體,而是一片完全由流動的蝕文光芒構成的直徑超過十丈的巨大“星盤”!
    星盤緩緩旋轉,其內蝕文光芒流淌,時而凝聚成山川河流的脈絡,時而化作星辰運轉的軌跡,時而演變為神魔征戰的符文陣列!一股浩瀚古老仿佛承載著天地初開法則又蘊含著鎮壓萬界偉力的恐怖氣息,正是從這片緩緩旋轉的蝕文星盤之中彌漫開來,充斥了整個大殿!
    蝕文星盤!蒼玄宮鎮壓天柱溝通星脈的核心樞紐!
    沈煉的心髒如同被一隻無形大手狠狠攥住!識海道塚前所未有地轟鳴沸騰!守護破妄裂穹三大基點連同混沌星軌爆發出刺目的光芒,瘋狂地與那星盤中流淌的蝕文法則產生著共鳴!手中的龍髓玉胎更是灼熱滾燙,霞光噴薄,一股強烈的渴望傳遞而來!
    “蒼玄星盤……果然還在運轉……”雲璃的聲音帶著震撼與虛弱,天心靈體對這股純粹的法則力量感受最為清晰,“但它的核心……似乎被什麽東西……汙染侵蝕了……”
    沈煉瞳孔驟縮!在【破妄】印記的極致洞察下,那緩緩旋轉演盡天地玄機的蝕文星盤深處,幾縷極其細微卻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灰黑色氣息,正死死纏繞在星盤運轉的核心蝕文節點之上!正是孽龍怨念的本源汙染!它們如同病毒般,侵蝕著星盤的運轉,幹擾著它對天柱靈脈的維係,甚至……在緩慢地篡改著某些關鍵的蝕文軌跡!
    正是這些汙染,導致了墜龍淵外圍封印節點的加速崩潰!
    必須清除汙染,修複星盤!
    沈煉一步踏出,朝著中心基座走去!每靠近一步,星盤散發出的法則威壓便沉重一分!如同背負著萬仞山嶽前行!空氣中無形的法則之力如同粘稠的膠水,阻礙著闖入者的腳步。大殿內懸浮的星辰碎片也仿佛被驚動,流轉的速度微微加快,星光閃爍不定,如同無數隻冰冷的眼睛在窺視。
    “沈煉!小心!”孫濤等人也感受到了那恐怖的威壓,臉色發白,想要跟上,卻被那無形的法則屏障阻擋在外,隻能焦急地停在原地。
    沈煉恍若未聞,心神全部沉入識海道塚與手中的龍髓玉胎。守護烙印的清光覆蓋全身,抵禦著法則威壓的侵襲。混沌星軌全力運轉,【破妄】印記如同最精密的探針,不斷解析模擬著前方蝕文星盤的運轉軌跡與法則韻律。
    他艱難地踏上了暗青基座的第一級台階。
    嗡!
    基座表麵的蝕文驟然亮起!一股沉重如山的排斥力轟然降臨!沈煉身體猛地一沉,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同時,大殿穹頂,數十塊原本靜靜懸浮的暗金色星辰碎片,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牽引,瞬間脫離原有軌跡,化作數十道撕裂虛空的暗金流光,帶著尖銳的破空聲,朝著沈煉攢射而來!速度快如閃電!
    “星穹碎甲陣!”雲璃失聲驚呼!這是蒼玄宮守護核心的太古殺陣之一!每一塊碎片都蘊含著洞穿金丹的恐怖威能!
    沈煉眼神冰冷如刀!在暗金流光臨體的刹那,他左手緊握龍髓玉胎,磅礴的造化生機湧入識海!右手五指以一種超越思維的速度淩空急劃!
    嗤嗤嗤——!
    指尖引動混沌星輝,瞬間在身前勾勒出三道相互嵌套急速旋轉的微型星光圓環——【星軌構裝?三重渦旋盾】!
    叮叮叮叮叮——!
    密集如暴雨打芭蕉的撞擊聲響起!數十道暗金流光狠狠撞在三重渦旋星盾之上!星盾劇烈震蕩,光芒明滅不定,表麵被撞擊出無數細密的凹痕!狂暴的衝擊力透過星盾傳遞而來,沈煉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縷鮮血,身體被硬生生向後推退三步,腳下的暗青金屬台階都留下深深的腳印!
    然而,三重渦旋星盾終究沒有被洞穿!在混沌星軌的卸力與守護烙印的加持下,硬生生扛住了這波致命的攢射!那些暗金碎片被彈飛開去,重新懸浮於大殿空中,光芒略顯黯淡。
    沈煉抹去嘴角血跡,眼中厲芒更盛!沒有絲毫停頓,頂著更加沉重的法則威壓,再次向上踏出一步!
    轟!轟!轟!
    基座上的蝕文光芒再變!這一次,不再是物理攻擊!三道由純粹蝕文凝聚而成的形態各異的法則之刃憑空生成!一道熾熱如熔岩,焚盡八荒;一道冰冷如玄冰,凍結神魂;一道扭曲如毒蛇,侵蝕生機!三道法則之刃撕裂空氣,帶著毀天滅地的氣息,交錯斬來!所過之處,空間都發出被切割的“滋啦”聲!
    法則層麵的攻擊!
    沈煉瞳孔收縮!【破妄】印記運轉到極致,瞬間解析出三道法則之刃的能量構成節點!他深吸一口氣,體內混沌星軌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裂穹】碎片的鋒芒被強行抽取壓縮!
    他雙手十指如同穿花蝴蝶般急速變幻!指尖引動的混沌星輝不再是防禦,而是凝聚成三道細微卻凝練到極致的暗金絲線!絲線並非直擊法則之刃,而是循著【破妄】鎖定的軌跡,如同擁有生命般,精準無比地纏繞刺入三道法則之刃最核心的能量流轉節點!
    嗤!嗤!嗤!
    三聲輕響!如同戳破了三個巨大的氣泡!
    那三道威勢滔天的法則之刃,在距離沈煉身體不足三尺之處,驟然僵滯!構成刃身的蝕文光芒如同失去了支撐般,瞬間崩潰瓦解消散於無形!
    以點破麵!以【裂穹】湮滅意誌,精準湮滅法則核心!
    沈煉身體劇震,臉色又白一分,神魂因強行催動而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但他腳步不停,再次向上踏出!
    一步!兩步!三步!
    越靠近基座頂端,蝕文星盤散發的法則威壓越恐怖!無形的法則屏障如同實質的牆壁!大殿穹頂,更多的星辰碎片被引動,化作各色流光,或轟擊或纏繞或遲滯,發動著連綿不絕的襲擊!甚至腳下的基座蝕文,也開始幻化出種種精神幻境,試圖侵蝕他的神魂!
    沈煉如同在驚濤駭浪中逆流而上的孤舟!守護烙印清光護體!【破妄】印記洞徹虛妄!【裂穹】鋒芒湮滅阻礙!混沌星軌運轉,不斷解析模擬適應著星盤的法則韻律,在極限的壓力下飛速完善凝實!龍髓玉胎源源不斷地提供著磅礴生機,修複肉身,滋養神魂!
    每一步踏出,都伴隨著鮮血的溢出與神魂的劇痛!
    每一步踏出,識海中的混沌星軌便凝練一分,與蝕文星盤的共鳴便強烈一分!
    每一步踏出,他對三大道痕碎片與星軌的掌控便精進一層!
    轟!
    當他最後一步,重重踏上基座頂端平台之時!
    嗡——!!!
    整個蝕文星盤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華!無數蝕文如同活過來的星河,圍繞著沈煉急速流淌旋轉!一股浩瀚如海的法則信息洪流,無視了所有防禦,狠狠灌入他的識海!
    “啊——!”
    沈煉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嘶吼!身體劇烈顫抖,七竅之中都滲出血絲!這灌頂而來的信息太過龐大太過玄奧!那是蒼玄宮萬載積累的蝕文真解,是操控星盤溝通天柱的無上秘法!更是……蝕文星盤此刻最真實的運轉狀態,以及那幾處被孽龍怨念深度侵蝕瀕臨崩潰的關鍵節點!
    守護烙印【破妄】印記【裂穹】碎片連同混沌星軌,在這股法則洪流的衝擊下,如同被投入了熔爐!它們瘋狂地吸收解析同化著這股力量!守護烙印的清光變得更加深邃浩瀚,隱隱有蝕文在其表麵流轉;【破妄】印記的水晶棱鏡折射出億萬道解析之光,將蝕文奧秘分解得更加透徹;【裂穹】碎片的鋒芒深處,暗金色的光澤中開始流淌出一絲絲蝕文的玄奧紋路!
    而那條原本還有些虛幻的混沌星軌,此刻如同被注入了星辰之魂!無數細微的蝕文光芒自發地融入星軌的軌跡之中,使其變得更加凝實更加璀璨!星軌的運轉軌跡,也開始與頭頂蝕文星盤的旋轉產生同步共振!
    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感湧上心頭!仿佛這片星盤,這片大殿,甚至這片虛空夾縫,都隱隱在他的感知中變得……清晰可控!
    “就是現在!”沈煉眼中精光爆射!強忍著神魂被撕裂般的劇痛,雙手猛地抬起,掌心向上,虛托向頭頂緩緩旋轉的蝕文星盤!
    識海之中,新生的融合了蝕文奧義的混沌星軌光芒大放!【破妄】印記鎖定星盤深處那幾處被灰黑汙染纏繞如同毒瘤般的核心節點!【裂穹】碎片的湮滅意誌被混沌星軌的力量層層包裹約束,凝聚成三道細微卻足以洞穿法則的暗金鋒芒!
    “淨!”
    沈煉口中吐出冰冷的一個字!三道融合了蝕文軌跡由混沌星軌加持的湮滅鋒芒,循著【破妄】鎖定的軌跡,如同三道無聲的審判之矛,瞬間刺入蝕文星盤深處!
    噗!噗!噗!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法則層麵的無聲湮滅!
    那幾處被汙染的核心節點,纏繞其上的灰黑氣息如同遇到了克星,發出無聲的尖嘯,瞬間被暗金鋒芒貫穿撕裂徹底瓦解消融!
    嗡——!!!
    蝕文星盤猛地一震!旋轉的速度驟然加快!其上的蝕文光芒如同被洗去了塵埃,瞬間變得純淨明亮璀璨奪目!一股磅礴浩瀚充滿了勃勃生機的法則之力,如同沉睡了萬載的巨獸蘇醒,轟然從星盤中心爆發開來!
    大殿內所有懸浮的星辰碎片,瞬間光芒大放,如同被注入了生命!流轉的軌跡變得更加玄奧和諧,星光交織,形成一片瑰麗夢幻的星圖!整個蒼玄殿遺跡,仿佛都在這純淨的法則之力衝刷下,煥發出一絲微弱卻真實的生機!
    星盤被淨化!核心節點修複!
    然而,就在這法則洪流衝刷星盤光芒萬丈的瞬間——
    轟隆!!!
    沈煉腳下的暗青基座,連同整個龐大的蒼玄殿遺跡,毫無征兆地劇烈震動起來!幅度之大,遠超之前任何一次!
    大殿穹頂的裂口處,混沌虛空亂流如同被激怒般瘋狂翻湧!一股冰冷混亂充滿了無盡惡意的空間波動,如同無形的海嘯,從遺跡之外那片混沌虛空的深處轟然襲來!狠狠撞擊在蒼玄殿外圍殘存的守護屏障之上!
    哢嚓!哢嚓!
    本就殘破的守護屏障發出不堪重負的**,瞬間布滿裂痕!
    “不好!”雲璃臉色劇變,純淨的靈覺感受到了那股毀天滅地的惡意,“有東西……在攻擊遺跡的守護屏障!來自虛空深處!很強!非常強!”
    孫濤等人更是駭然失色,剛剛因星盤修複而升起的一絲希望瞬間被澆滅!
    “這麽快……就被發現了……”沈煉心中凜然,瞬間想到了墨塵的警告和那畫麵中撕裂虛空的暗金巨爪!他猛地抬頭,看向光華流轉的蝕文星盤!
    在星盤光芒最盛的核心處,一幅殘缺的由蝕文勾勒出的巨大虛影正緩緩浮現——那是一座遍布裂痕流淌著汙穢血漿被無數灰黑色鎖鏈纏繞的擎天巨柱虛影!天柱碎片的核心投影!
    而在天柱虛影的周圍,九副模糊的巨大棺槨輪廓若隱若現!其中一副纏繞著血色鎖鏈的孽龍之棺,棺蓋的縫隙……似乎比之前……更大了幾分!一股令人窒息的毀滅氣息,正從那縫隙中彌漫出來!
    更讓沈煉心神劇震的是,在九棺虛影之外,那片代表著無盡混沌的蝕文背景中,一道由純粹暗金色蝕文勾勒出的冰冷孤高如同神祇俯瞰螻蟻的模糊身影輪廓,正緩緩凝聚!
    是祂!畫麵中那個冷漠的身影!
    “虛空噬界者……”一個冰冷沙啞帶著穿透靈魂疲憊的聲音,如同從九幽之下傳來,突兀地在沈煉心神中響起!
    墨塵!
    他的身影並未出現,隻有那柄刻滿符文光芒更加黯淡的無鋒石尺虛影,在沈煉身側的虛空中一閃而逝!石尺虛影指向蝕文星盤中那道暗金身影輪廓,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與……一絲深藏的忌憚?
    “蝕文星盤激活……天柱投影顯現……已驚動‘它們’……”
    “速離此地……否則……萬劫不複……”
    墨塵斷斷續續的意念如同風中殘燭,瞬間消散。但那冰冷的警告,卻如同萬載寒冰,瞬間凍結了沈煉的心神!
    虛空噬界者?它們?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