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暫懾繼奶奪家權,後山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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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氏尖利蠻橫的嗓音像生鏽的刀子似的刮著耳膜。她一瘸一拐地堵在門口,渾濁的三角眼裏全是貪婪和怨毒。
    蘇明理和蘇知巧嚇得小臉發白,本能地躲到蘇知意身後死死抓著她的衣角。
    蘇知意安撫地拍了拍弟妹,轉身麵對這個撒潑的老婦人,臉上沒有半分懼色。
    “奶奶,”她輕輕開口聲音清冷,“族長罰您閉門思過一年。這才第二天,您就忘了?還是說您覺得蘇家的族規是句空話?”
    錢氏被噎得臉色一僵,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她做夢也沒想到這個過去任她打罵的丫頭片子,如今敢拿族規來壓她!
    “你個不孝的東西!我是你奶奶!你的錢就是我的錢!”錢氏開始強詞奪理,“我讓你交出來是替你保管,免得你被人騙了!”
    說著她那枯瘦的手就朝蘇知意腰間的錢袋抓來。
    蘇知意眼神一寒不退反進,猛地向前一步。
    這一步氣勢十足,竟硬生生逼得錢氏停住了腳步。
    “保管?”蘇知意嘴角勾起冰冷的譏諷,“是像以前那樣把我爹娘的血汗錢,都保管到叔叔和堂兄的口袋裏?還是把我們姐弟三個保管得差點餓死、病死、淹死?”
    她一字一句如重錘落下狠狠敲在錢氏和周圍所有看熱鬧的村民心上。
    “這錢是我蘇知意憑本事賺的救命錢!是用來修房買糧,養活我弟弟妹妹的!跟您,跟蘇家大房一個銅板的關係都沒有!”
    “我爹娘不在了,長姐為母!這個家,從今天起我說了算!我的弟弟妹妹我來養!誰也別想再插手!”
    這番話擲地有聲所有人都驚呆了。這還是那個逆來順受的蘇知意嗎?單薄的身體裏怎會爆發出如此駭人的氣場?
    錢氏氣得老臉直抖:“反了!反了天了!你個小賤蹄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她惱羞成怒,揚起巴掌就朝蘇知意臉上扇來。
    “奶奶,”蘇知意幽幽地開口,“山神爺賜我神藥是讓我積德活命的。他老人家可在天上看著呢。”
    “您說要是一個心腸歹毒、總想欺淩孤寡的人惹怒了山神爺,會降下什麽懲罰?是走路斷腿還是喝水嗆死?我可說不準……”
    山神二字如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錢氏的怒火。
    她揚起的手僵在半空。祠堂裏發生的一切由不得她不信。蘇知意在村民心中早已蒙上了一層神秘的光環。
    周圍的議論聲也響了起來,都在說錢氏做得太過分不怕遭報應。
    輿論和氣勢完全倒向了蘇知意。
    錢氏進退兩難,色厲內荏地吼道:“你少拿山神嚇唬我!”
    她心一橫巴掌還是揮了下來!
    蘇知意等的就是這一刻!
    隻見她眼神一凜閃電般出手穩穩抓住錢氏的手腕!
    “啊!”錢氏隻覺手腕像被鐵鉗夾住,劇痛鑽心,動彈不得。她驚駭地看著蘇知意,不敢相信這瘦弱的丫頭哪來這麽大的力氣!
    “奶奶,”蘇知意湊到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我能從冰湖裏活過來,能把蘇巧兒送走,我就不怕把事鬧大。您再敢上門撒野,動我弟妹一根手指頭,我蘇知意對天發誓絕對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到時候山神爺再托個夢告訴我一些大房的秘密也不是不可能。”
    這軟中帶硬的威脅讓錢氏的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她怕了眼前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蘇知意。
    蘇知意猛地一甩手,錢氏踉蹌著後退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
    “滾。”
    一個字冰冷刺骨。
    錢氏在村民鄙夷的目光中狼狽地爬起來,捂著臉灰溜溜地跑了。
    直到錢氏消失,蘇知意才收斂氣勢,將崇拜地看著她的弟妹摟進懷裏,柔聲道:“好了,沒事了。以後我們自己當家做主。”
    這一刻她用強硬的姿態正式奪回了小家的自主權。
    “走,明理,我們一起去買茅草!”
    趕走了惱人的蒼蠅,蘇知意立刻開始修補屋頂和牆壁的行動,要讓這個家能遮風擋雨。當路過院裏那口裂縫的水缸時,她又停住了。
    安身立命除了住,還有水。長期飲用這種不潔淨的水是弟妹體弱多病的重要原因。
    她的目光飄向後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既然村民們都信山神,過幾天她不介意再借山神的名義引一股神泉下山。
    當天夜裏,萬籟俱寂。
    確認弟妹都已熟睡,蘇知意悄無聲息地起了床。她換上一身耐磨的舊衣服,將長發利落地紮起,眼神中閃爍著與白日裏截然不同的銳利鋒芒。
    修房子、買糧食、改善生活……哪一樣都離不開錢。懷裏那二十幾兩銀子用處不大,要想蓋上她心中那座青磚大瓦房,必須盡快賺到第一桶金!
    而後山就是她選定的寶庫。
    經過靈泉水的改造,她的身體素質早已遠超常人,力量、速度、五感都敏銳得驚人。這讓她有了深夜獨自進山的底氣。
    她從牆角拿起那把豁了口的鐮刀,在院裏的磨刀石上“唰唰”地磨了起來。火星四濺,那鈍口的鐮刀便閃爍出森冷的寒光。
    借著朦朧的月色,蘇知意像一隻靈貓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村尾,一頭紮進了漆黑的後山。
    山林裏的夜晚對村民來說是禁地,充滿了未知的危險。但對蘇知意而言卻像是回到了自己的領地。她敏銳的聽力能捕捉到遠處風吹草動的細微聲響,夜視能力讓她能清晰地分辨出樹木的輪廓和腳下的路。
    她沒有急著深入而是在山林外圍遊走,像一個耐心的獵手尋找著獵物的蹤跡。很快,她在一片灌木叢前停下,空氣中傳來一股淡淡的騷味,地上還有幾粒新鮮的、黑色的糞便。
    是兔子!
    蘇知意嘴角一揚將身形隱沒在陰影中,整個人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她屏住呼吸靜靜等待。
    約莫一刻鍾後,兩隻肥碩的野兔一蹦一跳地從草叢裏鑽了出來,低頭啃食著鮮嫩的青草,渾然不知危險降臨。
    蘇知意腳下猛地發力,身形如離弦之箭暴射而出!在她動起來的瞬間,兩隻警覺的兔子便想逃竄,可哪裏還來得及?
    蘇知意幾乎是眨眼間便衝到近前,手中寒光閃閃的鐮刀化作兩道殘影精準地劃過兔子的脖頸。
    “噗!噗!”
    兩聲輕響,兩隻兔子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腿一蹬沒了動靜。
    幹淨利落!
    蘇知意心中一喜,這身手比她預想的還要好。她拎起兩隻分量不輕的兔子,毫不費力仿佛隻是兩個小掛件。她沒有停留將兔子往空間裏一扔,便繼續向山林深處走去。
    兔子隻能賣點小錢,她今晚的目標是大家夥——野豬!
    野豬皮糙肉厚,性情凶悍,是山裏最危險的動物之一。但同樣一頭成年野豬的價值,也遠非兔子能比。
    她憑借著腦海中的現代知識和如今敏銳的感官,不斷分析著地上的蹄印、被拱翻的泥土,最終在一處山坳裏她聽到了“哼哼唧唧”的聲音。
    找到了!
    蘇知意悄悄摸上一處高地向下望去。隻見月光下有四五頭野豬正在一片爛泥地裏打滾、覓食,其中一頭體型尤為健壯,獠牙外翻,顯然是頭領。旁邊還有三頭大的和兩頭體型稍小的。
    數量有點多,硬拚是下下策。蘇知意冷靜地觀察著,很快就製定了計劃。
    她撿起一塊石頭朝著豬群相反方向的灌木叢猛地扔了過去!
    “啪!”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整個豬群瞬間警惕起來,那頭領大吼一聲帶著幾頭大的朝聲響處衝了過去。
    隻剩下那頭體型最小、看起來最沒經驗的野豬還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蘇知意從高處一躍而下,快速地靠近小野豬。
    等她到小野豬跟前時,小野豬才發現了她,驚恐地尖叫一聲掉頭就跑!
    蘇知意速度全開,手中的鐮刀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冰冷的弧線,沒有砍向野豬厚實的背部,而是精準地劈向了它奔跑中的後腿關節!
    “哢嚓!”
    骨頭斷裂的脆響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小野豬慘嚎一聲撲倒在地。它瘋狂地扭動著身體,想用前腿爬起來,但蘇知意已經殺到!她沒有絲毫猶豫用盡全身力氣,將鋒利的鐮刀狠狠捅進了野豬的脖頸,然後用力一絞!
    “嗬……嗬……”
    鮮血噴湧而出,野豬的掙紮漸漸微弱,最終徹底不動了。
    蘇知意胸口微微起伏,不是因為累而是因為激動。成功了!她擦了把濺到臉上的溫熱血液,眼神愈發亮得驚人。
    而此時,那幾頭被引開的野豬聽到慘叫正怒吼著往回衝。
    蘇知意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又看了一眼衝來的黑影,非但沒跑反而舔了舔嘴唇。
    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
    她迅速將小野豬的屍體收入空間,然後不退反進,迎著那幾頭大家夥衝了過去!一場在月光下的、充滿了原始野性的搏殺,就此展開!
    一個時辰後,蘇知意拖著疲憊但極度興奮的身體回到了自家破屋。
    她身上沾滿了泥土和血跡,但雙眼卻亮如星辰。
    心念一動,五頭完整的野豬屍體和兩隻兔子,便憑空出現在空間內的黑土地上。看著這筆豐厚的戰利品,蘇知意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座漂亮的青磚大瓦房正在向她招手。
    “有了這些,蓋房子的錢,就快了。”她輕聲自語聲音中充滿了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和誌在必得的霸氣。
    清理完身上的昵圖和血跡,蘇知意才上床陪著弟妹一起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