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叫啥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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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林妙兒雙眼通紅,忍不住給了白青青一個耳光。
    清脆的掌摑聲驚動了客棧大堂,幾桌修士的談話聲戛然而止,青瓷茶盞裏映出白青青左臉迅速浮起的紅印。
    “你還真是令人作嘔,當年你為了拜我父親為師,千方百計的討好我,現在卻知道搶我的道侶了?”
    白青青踉蹌後退,她捂住臉蜷縮在季明修懷裏。
    “季郎...”她仰起掛滿淚水的臉,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季明修瞳孔驟縮。
    玄鐵劍突然出鞘,裹挾著金丹威壓直指林妙兒眉心:“林妙兒,我想我說的很清楚了,你若是再敢對青青動手,我不介意親自動手教訓你。”
    林妙兒被劍氣逼退三步,撞翻了沈蘊鄰桌的茶案。
    沈蘊差點被茶水濺到,連忙將月芒撈過來抱在懷裏。
    “你為了個爐鼎...啊!”林妙兒難以置信地望著貫穿右肩的劍傷。
    沈蘊目瞪口呆,那劍竟真的刺進了林妙兒的肩膀。
    這是什麽極品渣男?!
    白青青趁機扯住季明修的劍穗,攀上他的手腕。
    她握著季明修的手,可憐巴巴地說:“別為我動怒…師姐也是太在乎你…”
    說著便好似要暈倒一般,身子軟了下去。
    季明修大驚,直接將白青青打橫抱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隻留下帶著捂著傷口發呆的林妙兒,滿臉淚水。
    沈蘊震驚的看著這一出戲,徹底懵逼。
    居然有比清月段位還高的綠茶?!
    為什麽不叫柳如煙?
    真是不會起名字!
    林妙兒搖晃的身形眼看就要倒下,沈蘊下意識上前伸手相扶。
    她關切地問道:“道友無礙吧?不如先服下這枚回春丹,暫緩痛楚。”
    說著,她便從懷中掏出一顆散發著淡淡藥香的丹藥,遞了過去。
    林妙兒雙眼無神的搖了搖頭,輕聲道:“謝謝你的好意,不必了。”
    沈蘊看著她那要死不活的死樣子,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她歎了口氣,接著說道:“那我送你回玄元宗吧,我正好也要去玄元宗,咱們也算是順路。”
    林妙兒微微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開口問道:“你是我玄元宗弟子?”
    沈蘊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隻是受人之托,要將骨灰帶回玄元宗。”
    “骨灰?”林妙兒重複了一遍,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
    沈蘊點了點頭,說道:“是方無涯和唐心道友的骨灰,姑娘可認識他們?”
    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睛聽見唐心的名字,瞬間回神。
    她的指尖猛地扣住沈蘊手腕,力道大得幾乎掐出血痕。
    “你說…誰的骨灰?”
    她每個字都像從齒縫間擠出,喉嚨裏發出困獸般的嗚咽。
    “方無涯和唐心。”
    刹那間,林妙兒記憶中的槐花香撲麵而來——唐心笑著將槐花糕塞到她手裏,指尖還帶著春日的溫度。
    而此刻沈蘊的聲音,卻像利刃生生剜開幻象。
    林妙兒徹底崩潰,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
    “師姐!”
    破碎的嘶喊衝出喉嚨,在空蕩的房間裏激起回音。
    林妙兒從噩夢中呼喊著驚醒。
    “你醒了?”
    沈蘊正坐在不遠處,一隻手溫柔地揉著月芒的腦袋。
    月芒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嚨裏發出陣陣呼嚕聲。
    林妙兒的聲音還有些顫抖,她開口問道:“這是何處?”
    沈蘊柔聲回應她:“在我的飛行法器上,再行小半日便到玄元宗了,你身上還有傷,且安心躺著吧。”
    林妙兒心中悲戚,怔怔地看著某一處,淚水在眼中打轉。
    許久,林妙兒嘴唇微微顫抖,聲音帶著哭腔說道:“我…師姐…唐心師姐是怎麽死的?”
    沈蘊歎了口氣,將雲棲山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林妙兒邊聽邊哭,差點又暈死過去。
    一哭就是一個時辰。沈蘊坐在一旁,起初還耐心地看著林妙兒,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實在有些遭不住了。
    她皺著眉,一屁股坐在林妙兒身前。
    沈蘊直勾勾地盯著林妙兒,冷冷地問道:“你一直是這個性格嗎?”
    “什麽?”林妙兒抬起婆娑的雙眼,眼神中滿是不解和迷茫。
    “別人搶你道侶,你不想辦法讓這對狗男女嚐盡苦頭就算了,還為了渣男要死不活。”
    沈蘊聲音冷的像冬天的冰碴,讓林妙兒如墜冰窟。
    “親如姐妹的師姐死了,你不應該想著努力修煉嗎,不然怎麽保護自己剩下的重要親人?”
    “她照顧了你這麽多年,是希望看你在這兒掉眼淚的?”
    “你師姐的仇我已經報了,你可以難過,但實在沒必要這麽懦弱,看的人心裏生厭。”
    “我若是你,定會活成你師姐希望你活成的樣子。”
    林妙兒在沈蘊的連聲斥責下渾身顫抖,蒼白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停止了哭聲,低低的垂著頭,似是在與自己天人交戰。
    過了許久,久到沈蘊以為她要暈過去了,林妙兒才緩過來。
    再抬頭時,眼中血絲密布,她沙啞著說道:
    “你說得對……師姐最恨懦弱的人。”
    沈蘊心裏憋了半天的氣終於順下去了。
    *
    飛舟緩緩停靠在玄元宗山腳下。
    林妙兒捂著傷口,帶著沈蘊和月芒去了天嵐峰。
    這一路上遇到不少玄元宗的弟子,好奇的打量著沈蘊,互相嘀咕著。
    弟子A:“怎麽有這麽年輕的金丹中期,還跟林師姐走在一起。”
    弟子B:“莫非是林師叔又要收徒了?”
    弟子C:“可看她渾身劍氣,不像是沒有正統道宗的啊。”
    弟子A:“估計是哪個隱世家族的小姐吧,之前翰墨仙宗的掌門首徒季明修百歲結丹,已是羨煞我等了,沒想到人外有人啊。”
    弟子B:“季明修百歲結丹也不是大新聞了,據說那翰墨仙宗的葉寒聲曆練五年,剛剛歸來。如今已是金丹後期,也是百歲。”
    聽見葉寒聲的名字,沈蘊腳步瞬間停住。
    弟子C:“什麽?竟有如此年輕的金丹後期?!怪不得季明修來和瓊安師叔退婚,還指明了要娶白青青,原來是被葉寒聲刺激到了。”
    弟子A:“白青青天陰之體,與她雙修能突破瓶頸,誰不眼饞?”
    弟子B:“可惜被外人拐走了,唉……”
    沈蘊不自覺地看向林妙兒,怕她又傷心。
    林妙兒眼尾還染著薄紅,卻一臉平靜,仿佛眾人說的不是她那變心的未婚夫。
    她迎上沈蘊的視線,笑著打趣道:“這般直勾勾地瞧著我作甚?莫不是以為我癡傻至此,你都把話挑明了與我說透了,我還要哭鬧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