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幻境開始變換成她的學生時代。
    她去學校食堂打飯，阿姨給她手抖了三次。
    她複習了三十套卷子信心滿滿的準備高考，結果某總裁為了某位不知名女同學，延遲了全國高考的時間。
    沒有辦法的她隻能放學回家，坐在電腦前喝奶茶。
    此時電腦椅突然向後倒去，後腦勺著地就算了，奶茶還灑了她一臉，鼻孔還進了一顆奶茶裏的珍珠。
    沈蘊：……
    很好。
    她真的生氣了。
    提著劍，沈蘊直接劈向那電腦椅，卻不出意外的又被掏空了身體。
    沈蘊再次將劍插了回去。
    可憐的飛星珠再次加班。
    沈蘊在調息恢複靈氣之際，忽然覺察到，這些劍所營造出的幻境似乎存在著某種規律，並非毫無章法。
    好像有了什麽靈感一般，她猛地轉身，徑直走向劍陣中央，毫不猶豫地拔出了最中間那把劍。
    刹那間，周圍場景劇烈扭曲，竟化作了宋泉竹屋外那寧靜的小院。
    隻見小師弟坐在她身側，輕輕搖著折扇，專注地為她泡茶。
    桌子上琳琅滿目，擺滿了她平日裏最愛吃的糕點和清甜的花露。
    腳邊，月芒親昵地蹭著她的腿。
    懷裏，棉花縮成小小的一團，那張臉依舊凶巴巴的，模樣煞是有趣。
    左邊，薑毅正蹲在那裏，用心地給她烤著七彩大鯉魚，身旁還擺放著一隻烤好的靈禽，香氣四溢。
    遠處，祁輝扛著裝有三百萬靈石的大袋子，邁著大步快步朝她走來，邊跑邊興奮地喊道：“師姐你看，這些夠不夠花！”
    沈蘊見狀，嘴角一抽。
    行，到這一刻，她終於徹底懂了。
    她直接自信一劍砍出去，幻境瞬間破裂。
    這次，靈力並未如之前那般反噬她，反而順暢地回到了虛無空間。
    沈蘊長舒一口氣，事實果然如她所料。
    這些劍必須按照特定順序去拔，隻是劍的順序早已被打亂，需要她憑借自身感知去探尋，才能拔出正確的劍。
    如今，劍的順序她也弄清楚了。
    最左側的劍，她拔出後見到的幻境對應著“欲”。
    最右側的劍，幻境呈現的是“怒”。
    而中間那把劍，對應的則是“喜”。
    顯而易見，這便是七情六欲中的“七情”。
    ——喜、怒、哀、懼、愛、惡、欲。
    為了驗證自己的判斷無誤，她再次走向最右側，果斷拔出了那把代表“怒”的劍。
    一劍劈碎那氣死她的幻境後，果然一切平靜，無事發生。
    沈蘊歎了口氣。
    這一關若是想要通關，說簡單其實也簡單。
    然而，若沒有飛星珠相助，一旦拔錯一次劍，想要將靈力回滿，誰也不知道要耗費多長時間。
    更何況，此地有法則之力強力壓製，靈力釋放的速度極其緩慢。
    如此一來，最後可能要在這裏苦苦耗上幾十年才能出去。
    再遇到個腦子笨一點的，怕是壽元都耗盡了還在這裏拔劍玩。
    沈蘊慶幸之餘，開始測試剩下的幾把劍。
    終於將所有的劍拔出來後，眼前的虛無空間開始融化。
    她成功走出空間，便看到汐涯驚訝地挑了挑眉。
    “這麽快？”
    沈蘊幹巴巴地擠出來個笑容：“運氣，都是運氣。”
    汐涯一笑，開始抬手。
    她瞬間感覺不太妙。
    “等一下——”
    轉眼便進了第三個光團之中。
    沈蘊：不是，我意思讓我歇一會呢？
    *
    沈蘊哽住了。
    這又是給她幹哪來了？
    動物園？
    周圍突然響起了汐涯那帶著幾分神秘的聲音：
    “據說上古時期，修士們為了考驗弟子，會設下靈獸締約試煉台。”
    “你若能成功締約上靈獸，便算你通過考驗。”
    沈蘊：……
    這麽多靈獸，就算是靠運氣瞎蒙，也總能締約上一隻吧？
    不過以之前兩關的難度來看，好像不會像她想的那麽簡單。
    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麽明確的提示，她索性決定走一步看一步，隨機應變。
    沈蘊環顧著漫天翻飛的靈獸光影，一眼便相中了一隻漂亮的鸞鳥。
    她剛走近結印，鸞鳥突然分裂成兩團青光。
    光團中發出聲音：“問三個問題，找到真正的青鸞。”
    哈？
    這還用三個問題？
    她直接開口問左邊的那個光團：“你是青鸞嗎？”
    突然，青紫色雷電撕裂天空，雷暴核心凝聚在沈蘊頭上，直直的劈了下來。
    她直接被劈的焦黑，嘴巴裏還吐出一口白煙。
    “重新問三個問題。”
    沈蘊：……
    行，不讓直接問你早說啊，非得動手是吧？
    她抹去臉上焦灰，開始思考問問題的本質。
    二選一，從來都是一個正確答案，一個錯誤答案。
    那就一定有一隻會說謊。
    說謊的那隻就是假的！
    定了定神，她開始問道：“一加一等於幾？”
    “轟！”
    又一道雷劈下，沈蘊再次吐出一口白煙。
    她的麵容瞬間扭曲起來，憤怒地喊道：“我沒直接問誰是青鸞啊！”
    “不許問與問題本身無關的東西。”
    “……”
    好，她重新問。
    “青鸞屬五行中的何係？”
    左邊的光團：“當然是水！”
    右邊的光團：“當然是木！”
    沈蘊眼睛亮了，青鸞屬木是常識啊！
    她直接指向右邊的那團光團：“這個是真正的青鸞！”
    “轟！”
    又一道雷劈下，沈蘊懵了。
    “不對嗎？青鸞不是屬木嗎？？？”
    “誰告訴你真正的青鸞一定會說真話？”
    沈蘊：……
    她￥%……*&*&%！！！！！！
    光團合二為一，重新分成四個光團。
    “重新問三個問題。”
    沈蘊：？
    這玩意怎麽還會分裂？
    她硬著頭皮重新問：“青鸞屬五行中的何係？”
    第一個光團：“當然是金！”
    第二個光團：“當然是水！”
    第三個光團：“當然是木！”
    第四個光團：“當然是土！”
    沈蘊：……
    好消息：已知青鸞不會說真話。
    壞消息：現在三隻都在說假話。
    不過既然規則是可以問三個問題，她覺得還是把問題問完比較好。
    於是，她又接連問了兩個有關青鸞的問題。
    經過一番分析，她發現說真話的依然是第三個光團，而剩下的三隻光團都在說謊。
    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隨手選了一隻說謊的光團。
    不出意外，一道雷再次劈了下來，沈蘊又被劈得焦黑。
    光團分裂成八個。
    沈蘊擦擦焦黑的臉，眯起眼睛看著那幾個光團。
    問這幾個破問題有什麽意義？
    不還是憑運氣去選？
    她意識到，不能再跟著這光團的節奏走了，不然怕是要耗死在這不停分裂的選項中。
    她努力回憶著光團最開始說的話——
    問三個問題。
    找到真正的青鸞。
    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腦海中閃過：倘若前者和後者根本就無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