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對224章指指點點,又怕它嗦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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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綺夢剛才就站在炎華的不遠處,全程目睹了發生的一切。
    讓她頗感意外的是……她似乎在炎華身後捕捉到一絲火焰的流光。
    她沉思片刻,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輕笑。
    “這孩子,真是可愛。”
    靈渠目光低垂,卻猝不及防撞見那抹破冰而出的笑意。
    刹那間,三月的冰河乍裂,暖流湧動。
    靈渠的心神恍惚了一瞬,就連心跳也跟著漏跳一拍。
    那人的眼波流轉間,竟似灼灼桃夭突然綻放。
    他的眼神一暗,手指幾度鬆開又握緊。
    恍惚間,那日與白綺夢爭執的畫麵突然出現,如毒刺般紮進心頭,生生將靠近她的念頭逼退半步。
    他緊繃著一張臉,將醞釀已久的話語碾碎在齒間。
    最終,靈渠一言未發,拂袖轉身離去。
    白綺夢看見他那冷臉轉身的模樣,挑了挑眉。
    這般隱忍作態,實在讓她想笑。
    既不肯給她解那勞什子禁製,又擺出一副被她辜負的模樣作甚。
    這麽想著,她不由得感到一陣厭煩。
    白綺夢的眼眸微轉,忽然取出一張傳音符,發給了李秋思。
    “錢串子,那陰陽逆生花可尋到蹤跡了?”
    傳音符靈光一閃,很快便有了回應。
    符籙中傳來李秋思溫柔的聲線:“尚無消息,但你且安心,我已吩咐閣中心腹暗中查探,縱使翻遍洞天福地,也定為你尋得此機緣。”
    白綺夢聽著他刻意放緩的柔和語調,唇角幾不可察地彎了彎。
    她將符紙貼近唇畔,指間幽藍靈力流轉:“我自是信你的。”
    待傳音符靈光熄滅,白綺夢的目光才投向遠方,仿佛穿透虛空凝望著誰。
    半晌,她低聲喃喃。
    “別急,師姐在想辦法。”
    ……
    不遠處,沈蘊剛收回神識,便瞥見那團潰散的魔氣正朝自己藏身的方向湧來。
    匿行丹藥效已散,她當即屏息凝神,將存在感壓至最低,整個人隱入陰影之中。
    魔氣快速竄向天劍門的出口方向,而沈蘊看著那道倉皇逃竄的黑影,眉宇之間盡是快意。
    “老騷登,沒個十年二十年可養不好吧?”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壞笑:“讓你玩強製愛,活該。”
    想到炎華回去之後那無能狂怒的模樣,沈蘊就想樂。
    這感覺就像忽然被人約去雙飛,結果到了發現是跳樓一樣。
    還不給他刺激死了?
    身後,周遭的光線忽然被吞噬殆盡。
    一大片的陰影仿佛突然被賦予了生命,開始無聲地蠕動,凝聚。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悄然自其中剝離而出,宛如自深沉夜色中孕育而生。
    那人銀發如瀑,似流淌的星河垂落腰際,發尾縈繞著淡紫色的幽光,與黑暗悄然交融,暈染開一片迷離朦朧的光暈。
    他的目光落在沈蘊那副鬼鬼祟祟的背影上,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之色。
    原來……在做見不得光的事,並非是來尋許映塵。
    司幽曇心下稍鬆。
    一念及此,他足下無聲,悄然貼近於沈蘊身後。
    而沈蘊目送炎華落荒而逃之後,長舒了一口氣,轉身便要返回洞府。
    卻見一張絕色麵容赫然映入眼簾。
    她瞳孔驟然收縮,掌心本能凝出一團暴烈火焰,險些脫手擲出。
    千鈞一發之際,理智強行回籠。
    她的五指猛然收攏,堪堪將那團烈焰掐滅在掌心,餘熱沿著她的指縫滲出幾縷青煙。
    “你怎麽在這?!”
    好險,差點將自己的小狗給滅殺了。
    可……這人究竟是如何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的?
    此刻兩人距離不過咫尺,就連司幽曇衣襟間縈繞的淡淡沉水香都清晰可辨,她卻對對方的接近毫無察覺。
    以她的神識強度,絕無可能感知不到任何氣息波動。
    這般反常,實在令人心驚。
    司幽曇的眸光幽深似海,先前跪伏時的卑微姿態蕩然無存,周身盡是陰鷙詭譎的氣息。
    然而當沈蘊轉頭的瞬間,他眉間的陰霾頓時消融。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獻祭的溫順。
    司幽曇膝行半步貼近她達到裙角,將頭稍稍低下。
    “莫怕……”
    他的聲線刻意放軟,尾音帶著討好的輕顫。
    “是我的領域之力,我剛來,別的什麽也沒看到。”
    沈蘊的眉頭依然緊蹙未展。
    她看著司幽曇因靠近她而緊繃的肩膀,開始反思自己。
    都怪她把這人當小狗,扇耳光扇的太順手了。
    竟全然忘了,他也是身負大氣運的天選之人,自有其鬼神莫測的通天手段。
    雖說在四域大比的擂台之上,他敗於許映塵之手,但這恰好印證了強攻並非其所長。
    而真正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這神不知鬼不覺便潛行至人身後的能耐。
    沈蘊的眸子微微眯起,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她強行壓製住心底的驚悸,對著身前那表情乖順的男子質問道:“誰準你擅作主張跟來?”
    司幽曇呼吸一緊,那股熟悉的戰栗感再度席卷全身。
    冷厲的質問如同鞭子抽打在神經上,卻意外地激起了他心底隱秘的快意。
    他的聲音開始發顫,低聲解釋:“我怕主人遇險……”
    “跪下。”
    二字如冰錐刺落。
    司幽曇眼睫未動,雙膝已重重砸向地麵。
    骨節撞擊到地麵之時,他的腰身反而呈現出一種舒展姿態。
    好似疼痛是解藥,屈辱是恩賜。
    沈蘊眼角低垂,目光審視著腳邊那馴順模樣的司幽曇。
    方才翻湧的驚悸之感稍稍緩和,可心頭卻悄然滋生出一絲玩味之意。
    她突然伸出手,指尖狠狠地扣住司幽曇的下巴。
    那力道霸道至極,竟迫使他的頭顱猛地向後揚起。
    一頭銀發也隨之傾瀉滑落,發尾曖昧地蜷曲在他玄墨色的衣擺之上。
    如同霜雪吻上永夜。
    沈蘊的腰肢前折,明豔的麵容緩緩靠近他揚起的脖頸。
    她的鼻尖幾乎貼上司幽曇的皮膚,吐息卻先一步烙上他的喉結。
    “看來……”
    指尖突然用力,將他的下巴掐的更緊。
    “你學不會當條本分的狗——”
    沈蘊的尾音在唇齒間碾磨延長。
    直到司幽曇的睫毛因這壓迫感開始顫抖,她才從齒縫中擠出後半句:
    “竟敢去嗅主子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