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布置好防護大陣後，沈蘊又取出幾枚上品靈石遞給村長。
    “若是防護陣法能力減弱，便將這靈石放入陣眼，可為陣法補充靈力，維持其運轉。”
    村長用雙手接過靈石，鄭重點頭。
    他沉默片刻後，忽然叫住了沈蘊：“仙子……”
    “嗯？”
    “阿花她，還會回來嗎？”
    這個問題像一顆石子丟入平靜的湖麵，讓沈蘊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村長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當即自嘲地笑了笑：“老朽也知道，問這個……是有些癡了，罷了……”
    就在這時，沈蘊的聲音忽然響起：“會回來的。”
    “她是因你們而生，便會以自己的方式守護這裏。”
    “即使消散了，這片土地上的愛與思念，也終將喚她歸來。”
    她抬起眼眸，認真地看著村長：“切記，莫要再造殺孽了，用餘生贖清犯下的罪孽，才能再入輪回。”
    話音未落，老者的眼中已布滿了淚花。
    他喉頭滾動，想說些什麽，最終卻隻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仙子，這一代造下的殺孽，吾輩必當償還，還請仙子保重。”
    “老朽恭祝仙子，能飛升大道，早登仙闕。”
    ……
    大雨落下，幾人從村長的後院離開了村子。
    葉寒聲重新召喚出飛行法器，待到要上去之前，他們不約而同地回頭望向村莊。
    月芒向沈蘊輕聲開口：“主人，那些村民，我們真的不管了？”
    沈蘊手中拿著白山贈予她的那枝桃花枝，目光平靜地落在月芒身上。
    沉默片刻後，她才開口說道：“管什麽呢？”
    “他們的怨，是因為那些修士屠了村子，而那些修士的死，也自有因果界定。”
    “此乃天道閉環，我們強行幹預別人的因果，會反噬自身的。”
    棉花在一旁一臉問號。
    “什麽意思？小爺怎麽聽不懂。”
    “意思就是，我們將陣法破壞是為了截斷惡因，若再替那些修士插手凡人的果……”
    桃枝突然在她掌心裂開，滲出血液。
    “便是替天道執秤，反倒讓複仇者成了新的受害者。”
    “天道輪回，自有定數。”
    “我們隻要做到不讓更多受害者出現，就已是遵守道心，至於他們，就交給天道來管吧。”
    說完，沈蘊將染血的桃枝埋入土中，任雨水衝刷掌心殘紅。
    “且看這焦枝入土，來年春日或發新芽，或腐為塵泥。”
    “恰如那些村民，若擇善而生，血債終將被歲月滌淨，若墮入瘋魔……”
    她轉身踏上飛行法器，紅色衣擺在空中綻開。
    “自有劫數候於輪回之途。”
    ……
    沈蘊進入房間後，便鑽進了太玄瓶內。
    她取出白山所贈的玉佩仔細端詳，用指尖輕輕撫摸玉佩的表麵：“這神格……究竟有何特殊之處，竟能散發出堪比神器的氣息？”
    這時，係統忽然從沈蘊腦子裏探了出來：
    「|???ω??我知道哦！這玩意兒對其他修士來說，可以說是一點用也沒有，因為這東西本質隻是凝聚山神神力的信仰靈物而已，不過……」
    “不過什麽？少賣關子，不然揍你。”
    「……不過對你而言，它是至關重要的至寶！」
    “哦？怎麽說？”
    「(????因為你有空間啊，死丫頭這麽笨。」
    “有空間咋了，和白山的神格又有什麽關聯？”
    「……你可知太玄瓶的本質是什麽？」
    “是太玄瓶啊。”
    「？」
    「它是一片自成天地的獨立空間！！」
    “嗯嗯，獨立空間，然後呢？”
    「……」
    該死，怎麽感覺這個女人在敷衍它？
    「給我300點好感度，我可以替你將白山神格融合進空間哦。」
    係統故意拖長了尾音，試圖吊起沈蘊的興致：「那樣的話，它便能化作此方空間的守護之靈，也就是我們常說的……」
    卻見那紅衣女子懶洋洋掏了掏耳朵，連眼皮都懶得抬。
    係統頓時泄了氣。
    「……器靈。」
    “就這？”
    沈蘊嗤笑一聲：“拉那麽長的尾音，我還當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器靈你還不稀罕嗎？！有了器靈這個空間就有了靈啊！」
    “200點好感度，不然免談。”
    「什麽？！你居然砍價三分之一？！」
    這聲音大的很，嚇了沈蘊一跳：“……你嚷嚷什麽，我的好感度留著有用呢，日後要換異火的！”
    “何況本來就有月芒替我打理空間，多個器靈少個器靈有關係嗎？”
    “再說了，既然你說這神格隻對我有用，價值自然由我定。”
    “200點，你不虧，我也不占你便宜，這是雙贏的買賣，別不知足了啊。”
    沈蘊嘚吧嘚，叭叭了一串兒話出來。
    「……」
    “200點行不行。”
    「……」
    “行不行啊好寶寶。”
    「……」
    “咱倆最好了。”
    「……」
    “我和你好一輩……”
    「(??ˇ?ˇ??……行。」
    沈蘊臉上立刻綻開笑容：“具體怎麽操作？對了，我記得月芒那還剩200點好感度沒用，就用他的扣吧。”
    「知道了，死丫頭，把玉佩放在地麵上。」
    沈蘊依言照做。
    下一秒，隻見那枚玉佩竟自行淩空懸浮而起，隨即啪的一聲脆響，崩裂成無數細碎的星芒。
    這些光點如同塵埃般緩緩飄散，最終徹底消融於周圍的太玄空間內。
    沈蘊目睹這神奇的一幕，不由得眨了眨眼。
    「這是化神為靈的過程，耐心等待十二個時辰後再進來，那時神格便會完全融入這片空間，化作器靈。」
    “那……空間內生出的器靈，會是白山嗎？”
    「不會，這器靈與白山再無瓜葛，她早已擁有了自己的魂魄，是一個獨立的生命了。」
    此話一出，沈蘊眼神微動，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也好。”
    “這樣，起碼她不會孤獨了。”
    ……
    沈蘊被係統從太玄瓶中趕了出來，並囑咐她務必十二個時辰之後才能再次進入空間。
    無奈之下，她打算下樓去摸兩個靈果吃。
    可剛一推開房門，便看到幾道熟悉的身影正擠在她的門口。
    沈蘊再次無語。
    “……你們哥兒幾個怎麽回事兒？又在這裏擠成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