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312章就打電話,號碼自己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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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蘊衝著無極尊者綻開一抹笑意。
    她的眼神十分真誠,心中卻在狂笑:老登,你奈我何?
    反正此事已是死無對證,無極無非是想尋個由頭將她單獨叫來處置罷了。
    這老怪物活了數百年,唯一的血脈斷了,怕是已近癲狂。
    要麽寧可錯殺絕不放過,要麽強行搜魂。
    她前來玄元宗雖是過了明路,但對方若鐵了心動手……怕是也不好收場。
    沈蘊指節緩緩收緊。
    其實若是真刀真槍的幹上一場,她也未必會輸,但此刻撕破臉,無疑是在對方的地盤上暴露底牌。
    她可不想賭。
    這玄元宗,可還有一位深居簡出的太上長老呢。
    於是沈蘊索性邀眾人同行,看他是否還敢當眾下手。
    無極尊者麵上笑意未達眼底:“沈小友,何故帶這許多人前來?”
    沈蘊從容應道:“為表敬重之意,特邀同道摯友共赴此地,特來拜會尊者。”
    說完,她露出一個欠兒登的笑容,開始逐一向無極引薦。
    “這位是翰墨仙宗葉寒聲葉師兄,這位乃東域淩霄宗無命子座下親傳弟子司幽曇,最後這位金丹期修士,是晚輩的愛徒,亦是天劍門金家嫡子。”
    沈蘊又將目光轉向月芒與棉花:“這二人原是晚輩的靈寵,因已化為人形,收納於靈獸袋恐失禮數,所以一同帶來了,尊者寬宏,當不會怪罪吧?”
    話音落下,沈蘊身後的眾人同時揚起一抹客套又虛偽的笑容,對著無極尊者施了一禮。
    這陣仗,像極了一群年輕人來欺負獨居孤寡老頭。
    無極尊者扯了扯嘴角:“自然不會。”
    才怪。
    他的心底已翻騰起驚濤駭浪。
    此女狡詐異常,定然早已察覺情蠱有異。
    今日,她分明是有備而來。
    這麽些個天之驕子在場,還各有各的靠山,如今便是他想要下手,都不好下手。
    一個沈蘊已是難纏至極,何況一下來了好幾個?
    念頭至此,他越發篤定,辰兒之死八成與她脫不開幹係。
    無極的目光逐漸冷了下來,沉聲道:“想必沈小友也知曉我的愛孫隕落一事?”
    “還未和尊者道……”
    沈蘊拱手施禮,那句幾乎脫口而出的“道喜”硬生生卡在喉間。
    她連忙改口,聲音帶著幾分刻意的低沉:“……道一聲節哀。”
    無極麵容沉靜,眼底卻深不見底:“此事已過去個把月,若說節哀,哀思也早已沉澱,今日喚你前來,隻為問個明白……”
    他話語微頓,目光忽然牢牢鎖住沈蘊。
    “當日,你為何喚辰兒去城外一聚?其間……究竟發生了何事?”
    這直指要害的質問,如同一塊巨石砸進死水。
    殿內的空氣忽然停滯,沉得讓人喘不過氣。
    身後幾人察覺到這詭異的氣氛,於是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幾乎是同時抬步,不發一言地站定在沈蘊身後。
    那沉默的姿態,分明是在給她撐腰。
    而沈蘊眼波流轉,麵上神色已悄然變換。
    一抹恰到好處的哀婉迅速漫上眉梢眼底,無辜得令人心顫。
    她的戲,已然開鑼。
    “尊者這話,是從何說起?”
    “莫非您疑心……令孫的遭遇,竟與我有關?”
    沈蘊的聲音裏,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愕,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說來不怕尊者笑話,那日初見令孫,心下便莫名歡喜,隻覺……極想與他單獨敘話。”
    她微微垂下眼簾,再抬眼時,眼中已是淚花花的一片。
    “但那時正值四域大比,玄元宗內人多眼雜,我終究臉皮薄了些,這才……邀他去了城外清淨處。”
    此話一出,沈蘊身後幾人一同眨了眨眼,幾乎快要破功。
    這話能從她嘴裏說出來,當真……
    違和至極。
    “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麽……”
    沈蘊的眸中閃過一絲複雜難辨的光,語氣裏揉著若有似無的嗔怨與失落。
    “莫非令孫,竟不曾向您提起隻言片語麽?”
    她指尖輕顫,嗓音低了下去:“若當真如此,那他也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沈蘊便開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活脫脫一副情蠱沒清幹淨的樣子。
    無極的眉頭立刻緊鎖了起來。
    那日的情形,辰兒自然向他稟報過,無非是與她春宵一度。
    可自家孫兒修為尚淺,難保不是中了她的幻術。
    此刻沈蘊表現出如此情狀,莫非……那日真發生了什麽?
    他認真地審視著沈蘊,似要從這臉上看出演戲的痕跡。
    見他這般盯著自己,沈蘊的嗚咽聲愈發淒切:“那天我突覺心口空落落的疼,偏生在四域大比的慶典之上……我當即告假回了天劍門,後來才得知……”
    她哽咽著揪緊衣襟:“原是令孫隕落的時辰。”
    “畢竟是我的第一個……他就這樣去了,我怎能不心痛?尊者如今疑我,我更是百口莫辯……”
    話音落下,沈蘊的眼淚又開始吧嗒吧嗒滾落下來。
    然而,這嘩嘩的淚意絲毫不妨礙她在心底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老登,這麽想念你的兒子和孫兒,不如打個飛機讓你的孩子們出來給你過父親節算了。
    而站在她身後的葉寒聲渾身一僵。
    腦海中開始不斷的重複著她剛才說的那句話。
    她的第一個……就這樣去了。
    他猛地閉上眼,強行將這段話從自己的腦子中踢出去。
    她在演戲而已,別當真。
    ……自己還活的好好的呢。
    無極的眉頭狠狠蹙起。
    見她哭得情真意切,他心中頓感荒謬。
    莫非不是她?
    可如果不是她……還能有誰?
    這時,沈蘊再次開口:“對了,那日我與他結束之後,我們便一同回了天合城,他將我送到天劍門的院落門口便離開了。”
    “那時天還未亮,但天劍門的幾名弟子皆可為我作證,此事……他也沒和您提起嗎?”
    “你說什麽?!”無極的驚訝溢於言表:“你們天還未亮便已經回城了?”
    “自然,他送我回去後就離開了。”
    無極瞪大了眼睛,心中翻江倒海。
    這怎麽可能?自家孫兒分明是上午才在城門口被人發現的。
    莫非……
    在這中間,還出了其他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