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下午還要去趟局裏。”祁晏說。
    “那不然改天？”
    “不用，我會盡量早點兒回來的，要是回來的晚了，你們就先去。”
    “嗯，好。”
    回家後，黎安就跟喬嫣聯係了一下，不巧的是吳錚今天也在單位加班。
    黎安本來想著是不是換一天會比較好。
    可喬嫣卻說，管他們呢！他們來不了更好，那就她們兩個吃，還省錢了。
    所以到了晚上，她便和喬嫣率先去了她之前的看好的那家餐廳裏。
    到了之後，又分別跟祁晏和吳錚聯係了一下，都說能回來，不過會晚一點兒。
    可後來左等右等的，兩人還是沒來，問就是馬上了。
    他們隔壁那桌沒比他們早來多久，這會兒人家都已經結完賬走人了，她們連菜都還沒點。
    “安安，別管他們了，咱倆先吃吧，他們愛來不來！”
    喬嫣實在是等不下去，免費的檸檬水她都快喝了快一紮了，再喝下去就該喝飽了。
    “好，那我們先吃著，等他們來了讓他們再點吧。”
    “不給他們點，他們愛吃不吃！”
    馬上馬上的這都幾個馬上了，騎著馬過來這會兒也該到了：“就讓他們吃我們剩下的。”
    “行，那就不給他們點，他們愛吃不吃。”
    黎安說完，兩人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那一刻裏，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她們在背地裏講祁晏和吳錚壞話的時候。
    “那我點了，我都快餓死了。”
    喬嫣也沒跟黎安客套，直接拿出手機，掃了桌角上點菜的碼，隨後便同黎安商量起來，點什麽好。
    “這個怎麽樣？你可以吃嗎？”
    “嗯，可以的。”
    喬嫣正想要下單，耳邊傳來的聲音，讓她的動作又停了下來。
    “快點兒！磨嘰什麽呢磨嘰！出來吃個飯還不夠你磨嘰的！你說你還能幹點兒什麽！”
    是之前坐在她們側後方的那一桌，一對夫妻，還帶著一個一兩歲的小朋友。
    這會兒應該也是結完賬打算走人了，男的嫌女的動作慢，沒好氣的把她從座位上拉起來。
    “你別拉我，孩子睡了，別嚇到她。”
    女的懷裏抱著孩子，低聲同他商量著，可男人手上的動作卻並未停下，反倒因為女的這話，又加重了些力氣，女的被他拽起來，隨後扯的一個踉蹌。
    剛才吃飯的時候，那個男的，就一直不耐煩。
    女的因為要顧著孩子，吃的慢了些，他就一直催她，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廢物，飯不會吃嗎？裝什麽裝？誰看你啊！”
    “你這樣的，就不該帶你出來。”
    “看什麽看！快吃！”
    ……
    估計到這會兒要走，女的應該也沒吃多少飯，還要被他這麽對待。
    喬嫣都已經忍他很久了，本來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直沒有言語，但這會兒看著，實在是忍不下去。
    她噌的一下站起身來。
    “喬……”黎安知道她的脾氣，本來還想勸她不要衝動，隻是不等她開口，喬嫣就已經走了。
    她隻好也跟了過去。
    “她讓你不要拉她，聽不到嗎？”喬嫣氣勢洶洶地擋在那男人前麵。
    “有你什麽事？我自己的老婆，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說著，他還又挑釁似的扯了下身旁的女人。
    女人唯唯諾諾的，麵色委屈，難堪，卻也不敢說什麽。
    隻看顧著懷裏的孩子，怕她被嚇到。
    喬嫣不免更氣了：“你還知道她是你老婆啊！你老婆你還那麽對她！沒看到她抱著孩子嗎？那不是你的孩子嗎？”
    “關你屁事，少多管閑事，滾開！”說著，他動手推了喬嫣一把。
    喬嫣更不能忍了：“你敢推我！”
    “推你怎麽了！”
    “怎麽了？我現在就告訴你怎麽了！”她咬牙說著，就朝那個男人撲了上去，手腳並用。
    事情突然發展成這樣，黎安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愣了一下，直到喬嫣招呼著她：“安安，上啊！”
    “好。”她這才回過神來，也來不及多想：“踢他下麵。”
    ……
    半個小時後，轄區派出所裏。
    “說說吧，怎麽回事！”
    “警察同誌，你們得替我主持公道，我跟我老婆，在餐廳裏吃完飯要走，這個女的……”
    他指著喬嫣：“她就攔住我，開始罵我。”
    “你別瞎說，我什麽時候罵你了？”喬嫣反問。
    “行，你沒罵我，但你打我是事實吧！警察同誌，你看我這臉上，讓她給撓的。”
    “一個大老爺們，讓女的打了，還好意思說，嘁……”喬嫣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低聲嘀咕。
    “還有她……”
    他又指了指黎安：“她……她還踢我……踢……踢我那裏！”
    黎安眼神閃躲，不自覺地縮了縮腦袋。
    太尷尬了。
    不到一年就進了三次局子，其中兩次還都是因為這種事。
    男人越說越氣，那股直衝天靈感的痛意，這會兒還心有餘悸：“你他媽是女人嗎？往男人那裏踢，要不要臉啊！”
    “就因為是女的才會踢你那裏！”黎安低聲表示。
    男女體力懸殊，硬拚她們兩個肯定拚不過他，隻能這樣了。
    “別說髒話，還有你，少說兩句！”警察提醒道。
    男人：“知道了。”
    黎安：“哎，好嘞。”
    “誰先動的手！”警察又問。
    “他！”
    “她！”
    喬嫣和那個男的，齊聲開口，紛紛指向對方。
    “到底是誰？”
    “是他先推的我！”喬嫣說。
    “要不是因為你攔著我，不讓我走？我會推你？”
    “你為什麽攔著他？”警察問。
    “對啊！我為什麽攔著你？你怎麽不說？”
    喬嫣並沒有著急回答，先懟了那男人一句，隨後才說：“警察叔叔，我懷疑他有家暴傾向，在餐廳裏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他就對著他老婆拉拉扯扯的，私下裏還不知道什麽樣呢！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會攔著他跟他說理，誰知道他竟然動手打我，警察叔叔，你們可不能不管啊。”
    對麵的年輕民警被喬嫣一口一個的警察叔叔叫的直皺眉：“你反映的事情我們會去了解的，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那我沒什麽好說的了！是他先推的我，哦，還有，我的手被他給擰到了，現在還很疼。”
    “我的臉還疼呢！警察同誌，你看她給我撓的，簡直就是個潑婦，還有她……”
    他指著黎安：“她一上來就往我那裏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