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治的雙眼布滿血絲，他猛地抬頭，歇斯底裏地咆哮：
    “你根本就沒經曆過！你憑什麽否定我？！” 他的聲音嘶啞，像是被逼入絕境的野獸，“我明明那樣的努力……我明明拋棄了一切！尊嚴、人性、甚至我的孩子！為什麽……為什麽還是不夠？！”
    他的指甲深深摳進甲板，指節發白，仿佛要把畢生的不甘都發泄出來。
    瑞特靜靜地看著他，血霧在他周身繚繞，嘴角緩緩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因為你的世界太小了。”
    伽治的怒吼戛然而止，他怔怔地抬頭。
    瑞特緩緩走近，血霧蔓延，纏繞上伽治的身體，滲入他的皮膚、他的神經、他的大腦。
    “加入我，我讓你見見真正的世界。” 瑞特的聲音低沉而誘惑，“你就會發現，你所謂的追求……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伽治的瞳孔驟然收縮，血霧在他的視野中扭曲、變幻——
    伽治的視野被猩紅的血霧徹底籠罩，意識在虛幻與真實之間沉浮，他臣服於瑞特，得到了瑞特的支持，人人都要跟“霧主”瑞特的麵子，他的勢力開始是不阻擋。
    ——他看到了自己站在高聳的王座之廳，他雖然是霧主的附屬國，但他看到了，腳下是匍匐的北海諸國國王，他們額頭緊貼地麵，顫抖著獻上國書，聲音卑微而恐懼："文斯莫克陛下，請接受我們的臣服……"
    ——他看到了世界政府的使者躬身而立，雙手捧著一份燙金文書："伽治大人，五老星希望您能擔任科學部隊的最高顧問……貝加龐克？他已經被解職了。"
    “哈哈哈，讓他們滾，瑞特大人是他們能碰瓷的嗎？”
    ——他看到了自己的實驗室，規模擴大了十倍，無數身穿白袍的科學家敬畏地站在兩側。而他的實驗台上，擺放著最新完成的"完美血統因子"樣本，光芒流轉，毫無缺陷。
    瑞特：深陷其中吧，伽治
    "父親。"
    伽治轉身，看到蕾玖、伊治、尼治和勇治、甚至是山治單膝跪地，眼中不再是冰冷的服從，而是真切的敬仰。他們的戰鬥服更加先進，能量波動令人心悸，實力比他見過的艾尼路、莫利亞都強，
    瑞特：可不嘞，我的氣勢當然比莫利亞、艾尼路的強啦。
    "您的理想已經實現。"自己的妻子挽著自己的胳膊，微笑著說，"我們終於……成為了你期望的樣子，我們的夢想實現了。"
    伽治的指尖顫抖。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那裏不再有失敗的皺紋，而是充滿力量。他輕輕一握，電流在掌心躍動，比以往更加強大、更加完美。
    "這就滿足了，可我絕對還不夠啊，還不夠~"
    瑞特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伽治猛地回頭，看到血霧中，那個男人正坐在更高的王座上，單手撐著臉頰，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這還隻是開始。"
    場景再次變幻。
    ——他站在紅土大陸之巔，身後是無窮無盡的傑爾馬艦隊，遮天蔽日。克隆士兵們振臂高呼："伽治大人萬歲！"聲浪震耳欲聾。
    ——他走進瑪麗喬亞的世界會議，那些瞧不起的自己的加盟國國王麵色鐵青地讓出主座。而他隻是冷笑一聲，眼中充滿自豪和驕傲。
    ——實驗室的屏幕上，貝加龐克的臉出現在通訊器中，眼中滿是震驚："你……你是怎麽突破血統因子的限製的？你一定是因為得到了瑞特的支持，要不然你不可能超越我！！！"
    伽治大笑起來。
    "這才是我要的世界！"
    他猛地揮手，北海的地圖在麵前展開，他的指尖每點一處，就有新的領土被染上傑爾馬的標誌。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全部納入傑爾馬的版圖！"他的聲音洪亮，充滿威嚴，"從今天起，北海隻有一個主人！"
    部下們高聲應和，眼中滿是狂熱。伽治感覺在這裏麵度過了一年的時間，
    在這一年的幻境時光裏，伽治品嚐到了前所未有的滋味。
    他站在傑爾馬王宮的最高處，俯視著整個王國。街道上的人群看到他出現，立刻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文斯莫克陛下萬歲！"的呐喊聲此起彼伏。曾經那些嘲笑他失去國土的貴族們，如今都謙卑地跪伏在他的腳下。
    "陛下，這是今年北海各國進貢的清單。"財務大臣恭敬地呈上一卷鎏金文書。伽治隨手展開，上麵羅列的數字讓他瞳孔微縮——這些財富，足以重建十個傑爾馬王國，這是他的畢生追求，現在卻輕而易舉，甚至說簡簡單單就實現了。
    晚宴上，伽治看著圍坐在餐桌旁的家人。蕾玖正在和母親輕聲交談，時不時發出悅耳的笑聲；尼治和勇治爭論著最新的戰鬥技巧；就連曾經被他視為失敗品的山治，也穿著得體的禮服，彬彬有禮地為眾人倒酒。
    "親愛的，嚐嚐這個。"妻子將一塊精致的點心送到他嘴邊。伽治下意識地張嘴，甜美的滋味在舌尖綻放。這種平凡的幸福，他已經多少年沒有體會過了？
    "還不夠..."伽治喃喃自語，但這次的語氣不再是歇斯底裏，而是充滿野心的愉悅。他的指尖劃過夜空，仿佛在丈量這個世界的邊界。"北海...偉大航路...紅土大陸...整個世界都將是..."
    "文斯莫克的。"
    “啪”
    幻境破碎，上一秒還大權在手，下一秒就是監下囚的自己和自己被摧毀的、支離破碎的國家。
    這種感覺快把他整瘋了，但是…
    當他轉頭看著瑞特，瑞特就站在他身後，血霧繚繞，嘴角含笑。
    他的眼神是複雜的，他看著這個摧毀他的一切，又可以給他一切的男人。
    "現在，你明白了嗎？"瑞特輕聲說，"你的野心太小了……真正的世界，遠比你想象的廣闊。"
    伽治的呼吸急促，心髒狂跳。幻境中的一切太過真實，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那種被人敬畏的快意——
    他想要。
    他太想要了。
    影子監獄漸漸散去，伽治的意識這次徹徹底底回歸現實。因為再幻境中瑞特可以影響他人的情緒，他仍跪在甲板上，但眼中的瘋狂已經變成了另一種東西——
    渴望。
    絕對的渴望。
    他緩緩抬頭，看向瑞特，聲音嘶啞卻堅定：
    "……我該怎麽做？"
    瑞特知道，自己又收獲了一枚好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