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習武有成後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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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老爺,二兩銀子是否貴了些,我打聽過,寶魚市麵均價也就一兩銀子一斤。”
    哪怕心中震撼,但周澤還是如實說道。
    “無非是多了五錢罷了。”楊問賢揮了揮手,“我本就打算以超出市麵五成價格收購寶魚,你這虎頭斑功效又正適合犬子打磨根骨,所以給你多漲點錢。”
    好一個‘無非是多了五錢’。
    楊問賢語氣漫不經心,讓周澤心中咂舌。
    這幾十兩銀子可以改變一個家庭的生活,但在對方眼中可能隻是每日支出的零頭。
    老管家拿了一小袋銀兩上來。
    “周兄弟,數一下吧。”
    周澤接過小袋子,沉甸甸的手感讓他愛不釋手。
    一共二十二兩四錢!
    這是純利潤!
    “一條寶魚,抵得上我出船半年!”
    結算完後,虎頭斑被老管家提了下去。
    楊問賢也失去了繼續閑聊的興趣,周澤識趣告退。
    “父親,你為何有意送這漁化子人情?”
    看著周澤離去的背影,楊武忽然開口道。
    他極少去白澤水域湖邊,‘漁化子’這稱呼也是偶然聽得村民自稱。
    楊問賢說道,“寶魚難尋難捕,這人能抓到寶魚,水性定然極好,又是黑水村人士,你忘了近日為父跟你提過的要設魚欄一事?”
    “我楊家此前沒有培養過通水性的人才,但這魚欄一旦設立,關乎各方利益,我楊家是怎麽也要分一杯羹的。”
    “對很多漁民來說,二十多兩銀子有可能是他們幾年才能攢下來的銀子,我以二兩銀子試他,他卻能出言提醒,證明此人有分寸,懂進退。”
    “水性好,有分寸,可惜武力差了點,不然倒是可以成為我楊家把控魚欄的好手。”
    楊武似懂非懂,“父親要招攬他?”
    “不急,魚欄一事上邊也沒定好,再觀察觀察。”
    ……
    出了楊府,步行街道上,周澤猶如在做夢。
    懷中的沉重讓他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白日夢。
    “二十二兩,虎子習武的學費有了,這個冬天也不用挨餓受凍了!”
    周澤心頭激動,開始盤算起家中還缺哪些東西,正好一並買回去。
    逛著逛著,來到一間藥鋪。
    回春堂,平陽縣老字號。
    周澤心念一動,走了進去。
    一進門,一股濃鬱的藥味撲鼻而來,很像上輩子煮開的中藥味道。
    有一穿著青衣的老者迎了上來,他是這裏打
    “客人,要開藥還是就醫?”
    這老者姓沈,是回春堂的藥師。
    周澤表明來意,“我夫人有喜,懷孕五月,想著給她開一些滋補身體的方子。”
    沈藥師聽罷後問,“你夫人這是第幾胎?”
    “第三。”
    這老藥師感慨道,“生育最傷女人元氣,加上常年勞作,確實需要滋補。”
    “我這裏有一方子,有安神保胎,固本培元的功效,但是得長期服用,你先買幾副回去試試,倘若覺得有效果,再來買可否?”
    “多少錢一副?”
    沈藥師比了個手勢,“八百文一副。”
    還好價格不算太離譜。
    周澤剛得了巨款,對於八百文這個價格尚且能接受,心中盤算一番,道,“那就先幫我抓三副吧,有勞了。”
    回春堂是縣上老字號,口碑一直不錯,沒有聽說發生過宰客現象。
    因此,對於八百文這價錢,周澤答應得很是痛快,心想物有所值。
    沈藥師很快抓好了藥,把三副藥遞給周澤,囑咐道,“一個月一副,切記不可貪多。”
    周澤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服用此藥後,可需忌口?”
    沈藥師扶須搖頭,“我開的這方子藥性溫和,是調理身體的中庸之道,無須忌口。”
    “多謝。”
    付過銀錢,
    周澤出了藥鋪,又去采買了一些布匹和木炭,以備入冬嚴寒之需。
    采買完物資,又搭乘板車回家。
    ……
    黑水村,灘塗邊上,湖麵上飄蕩著村民養的幾十上百隻鵝鴨,呱呱叫著。
    四五名孩童圍坐在岸邊岩石上。
    這些孩童體格子或瘦或胖,唯有前方那小子長得壯實,口中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看著前方波光湖麵。
    “虎哥,你當真要去武館習武了?”
    周義平:“嗯,我阿爹不想我一輩子捕魚,他知道我想習武,就全了我心願。”
    “澤叔真疼你啊。”
    一旁的小胖子吸了下耷拉最嘴角的鼻涕,羨慕道,“我前些日子也跟我阿爹提了一嘴要去習武,好家夥,話還沒說完,巴掌就呼到我臉上了。”
    “要不是我改口的快,兄弟幾個今兒就得來床上看我了。”
    說著,小胖子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發脹的左臉,可以看到左臉明顯比右臉脹了一圈,一道通紅的掌印未消。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一旁孩童嬉笑。
    “哈哈哈,你還想去習武?老三,不是兄弟們說你,就你這胖體格,交了學費別說三個月了,恐怕半個月都撐不住就得哭爹求娘要回來。”
    “放屁,我李封不是吃不了苦的人!”
    小胖子梗著脖子回懟。
    “是誰一天到晚因為不肯出船被阿爹拎著鞭子抽?”
    “你連出船的苦都受不了,更別說習武了,上會兒你阿爹追著你揍,你都跑到我家躲起來了,你忘了?”
    李封麵色漲紅,他種種事跡哥幾個都清楚,他張嘴想回懟,支支吾吾沒有說出話來,隻能重重哼了一聲,扭過頭去獨自生悶氣。
    周義平也感到有些好笑,道,“老三,我阿爹說,習武不僅開銷大,而且要吃得苦不比整日出船少。”
    “武館那些武師整日勤學苦練,熬煉筋骨,即使這樣,最終能通過考核,留在武館的不過五指之數。”
    “你若是真想習武,需得考慮清楚了,表現出決心來,讓你阿爹看到。”
    李封臉上露出堅定,拳頭攥緊,心中想到,“虎哥說得沒錯,阿爹肯定以為我說玩笑話,所以才不讓我去習武。”
    “今晚就讓阿爹看到我的決心!”
    涼風襲來,湖麵蕩漾,一群孩童坐在岩石上吹風打鬧,不時發出一陣嬉笑之聲。
    周義平看著廣袤的湖麵,忽然一旁響起聲音,“虎哥,你習武有成後,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麽?”
    有人舉起手,“這個我知道,虎哥肯定是想娶個好看娘們!”
    “當然是去聚賢閣瀟灑一頓,我聽說聚賢閣甚至連寶魚都有賣,就連縣令都經常光顧!”
    “庸俗,太庸俗了!”一孩童搖頭晃腦道,“要我說,虎哥要是習武有成,身強力壯,當然是去參軍,戍衛邊疆,馬踏蠻族,還可以賺得功名富貴,屆時什麽樣的娘們娶不到,什麽樣的山珍海味吃不到?”
    這家夥明顯是話本看多了,說話一套一套的,已經沉浸在幻想當中。
    周義平身體平躺在岩石上,雙手墊著後腦勺,口中狗尾巴草搖晃,看著天上的藍天白雲,笑道:
    “我啊,先去賺錢,給阿爹換艘大點的船,給阿娘買好看的衣裳,再給阿文買好多好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