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攻略殺伐果斷的冷酷帝王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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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陽殿·除夕夜
    鎏金炭盆在牆角劈啪作響,將暖光碎金般灑在青玉磚上。
    蕭臨淵斜倚在鋪著白虎皮的暖榻上,青禾蜷縮在他身側。
    鼻尖蹭著他胸前繡著銀線鈴蘭的寢衣,發間玉簪的流蘇垂落在他手腕,像隻慵懶的小獸。
    “陛下,這鈴鐺……”
    她忽然捏住他腕間新係的銀鈴,那是方才回宮時她親手替他戴上的:
    “比臣妾的小些。”
    蕭臨淵低頭望著她發頂,唇角還沾著方才喂她吃的糖蒸酥酪的碎屑,心底漫起柔軟。
    指尖掠過她泛紅的耳尖,正要說話,殿外忽然傳來宮人低語。
    “娘娘,陛下,太醫院傳來消息——”
    貼身女官隔著屏風叩首,聲音裏帶著幾分忐忑:
    “張昭儀的胎……保住了。”
    青禾的指尖猛地收緊,銀鈴在掌心發出細碎的響。
    她抬眸望向蕭臨淵,眼底還凝著未褪的水光。
    卻在聽見“保住了”三字時,肩頭驟然鬆泛下來。
    “……沒事就好。”
    她輕聲呢喃,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他腕骨:
    “孩子總是無辜的……”
    蕭臨淵望著她睫毛投下的蝶翼般的陰影,喉結滾動。
    她總是這樣,明明被人誣陷到幾乎墜進深淵,卻還在為傷害過她的人腹中的孩子心軟。
    今夜在乾清宮,張昭儀指尖掐進她腕間的紅痕還未消。
    此刻卻化作她掌心的溫度,燙得他心口發疼。
    “傻禾禾。”
    他忽然翻身將她壓在軟枕上,鼻尖幾乎觸到她顫動的睫毛。
    “她若真摔了孩子,第一個要她命的便是朕。”
    青禾仰頭望著他眉間淺疤,在燭火下泛著暖光,忽然伸手撫過他緊抿的唇:
    “可陛下還是留了她的命。”
    蕭臨淵咬住她指尖,含糊道:
    “禁足到生產——”
    舌尖掃過她細嫩的掌心。
    “朕要讓她在暗閣裏好好想想,如何管住自己的舌頭和爪子。”
    青禾被他逗得輕笑,眼尾的淚痣跟著顫了顫:
    “陛下總說臣妾心太軟。”
    “可方才在殿上,您明明比臣妾更急。”
    她指尖劃過他鎖骨處的血痕,那是方才抱她回宮時,被雕花屏風的鎏金邊角劃破的。
    蕭臨淵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軟榻上,燭火在他眼底跳動,映得墨色瞳孔如翻湧的深潭。
    “朕急的是——”
    他低頭吻她手腕,聲音低啞。
    “急著帶你離開那些髒了你的眼睛的人。”
    唇齒碾過她腕骨:
    “急著告訴你,這世上敢傷你的人,朕必讓他們生不如死。”
    青禾望著他眉間繃緊的紋路,忽然覺得鼻尖發酸。
    她想起初入宮時,他眼中的冷冽與厭惡。
    想起禦花園裏他掐住她下巴的力道。
    卻不想如今,那些淩厲都化作了掌心的溫柔。
    “陛下從前……”
    她忽然開口,指尖撫過他下頜的胡茬。
    “是不是覺得臣妾是太後送來的棋子。”
    “所以才……”
    “從前?”
    蕭臨淵忽然輕笑,吻住她欲說還休的唇,舌尖卷走她唇角的甜膩。
    “從前朕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
    “直到你在禦花園摔進朕懷裏”
    他咬住她耳垂,聽著銀鈴驟響:
    “直到你在壽宴上跳舞,像團火似的燒進朕心裏。”
    青禾被他吻得氣喘,指尖揪住他寢衣的領口。
    忽然想起方才宮宴上,他不顧朝臣驚詫,當眾抱她離開的模樣。
    那時她伏在他肩頭,聽見他心跳如鼓,竟比鍾鼓司的編鍾還要響。
    “禾禾可知”
    蕭臨淵忽然撐起身子:
    “朕如今最喜歡做的事是什麽?”
    他低頭吻她小腹,隔著單薄的寢衣,能感受到她肌膚的溫度:
    “便是看你在昭陽殿裏晃悠。”
    “發間,腕上,腳踝的銀鈴都一直輕響,像隻被朕養熟的小雀兒。”
    青禾羞得蜷起腳趾,腳踝的銀鈴撞在他腰封上:
    “陛下又拿臣妾打趣……”
    “不是打趣。”
    蕭臨淵忽然抬頭,眼中倒映著她緋紅的臉頰:
    “朕從前收集天下名劍,以為那便是至珍。”
    “如今才知,這世上最鋒利的劍,是你眼中的淚。”
    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能直直戳進朕這裏,讓朕心甘情願做你的劍鞘。”
    殿外忽有細雪撲打窗欞,青禾望著他眉間舒展的溫柔。
    忽然覺得這深宮的冬夜,竟比沈家老宅的春晨還要暖。
    她忽然想起白日裏,張昭儀被拖走時怨毒的目光;
    想起皇後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
    卻在他掌心的溫度裏,漸漸化作輕煙。
    “陛下”
    她忽然摟住他脖頸,將自己更緊地貼進他懷裏:
    “明日陪臣妾去看鈴蘭花吧。”
    蕭臨淵望著她發間散落的玉簪,忽然想起初見時,她在禦花園摘花的模樣。
    那時他以為她是太後送來的誘餌。
    卻不想,這誘餌竟成了他心甘情願吞下去的劇毒,讓他從此甘之如飴。
    “好。”
    他吻她眉心,指尖撫過她腕間雕刻著鈴蘭花羊脂玉鐲。
    那是他昨日剛賞的,與他腰間的鈴蘭玉佩正是一對。
    “明日起,朕每日陪你看鈴蘭花開——”
    他忽然低笑,聲音裏帶著幾分狡黠:
    “直到你腹中也開出朵小鈴蘭來。”
    青禾耳尖驟紅,正要反駁,卻被他堵住唇舌。
    炭盆裏的火星“劈啪”炸開,將兩人親密的影子投在屏風上。
    銀鈴輕響間,除夕夜的雪,正紛紛落滿昭陽殿的琉璃瓦。